「等一下如果我妈问我为什么受伤,我会跟她说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关系,你千万不要拆我的台喔。」
快到秦家别墅前,焄緁不忘叮嘱秦若渊。
「为什么?」
「我不想被我妈知道,我在学校被欺负。」焄緁神色黯淡道。
她从以前一直是这样的,就算在学校被霸凌,她回到家也会装作若无其事,曾有一阵子,她都会准备一套干净的制服放在车站的置物箱,如果那天制服被弄脏了,她会先去车站换衣服再回家。
这件事,秦若渊是知道的。
他曾经有次回家前,先绕过去车站买东西,刚好看到焄緁跑去车站厕所换衣服,他猜测她应该跟家人瞒了这件事。
「为什么?」秦若渊又问。
他是鹦鹉啊,一直重复问「为什么」是有毛病吗?
「我不希望我妈担心我在学校的状况。」她抿了抿唇,「她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操心。」
「帮妳说谎,我有什么好处?」
焄緁瞇着不以为然的眼,「你只想到好处吗?」
「嗯哼。」
「那你自己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看妳的诚意。」
可恶的家伙,就会刁难她。
「那我帮你写功课。」
「我功课已经写完了。」
焄緁惊愕瞪大眼,「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上课的时候。」
「为什么你上课的时候有空写功课?」她听课都来不及了。
「这是脑子的问题。」
秦若渊手指故意嘲讽的点了点她的太阳穴,焄緁恼怒的打掉。
「你到底帮是不帮?」
「看我心情。」
「算了,随便你!」
焄緁撇过头去,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才刚觉得他好像还不错,没一会儿就故态复萌了,这个人从头到脚就是个恶魔!坏蛋!
她脑子进水了才会对他产生正评。
车子一在秦家大宅门口停妥,焄緁立刻下了车,要找妈妈。
她忘了自己的脚扭伤,重心一个不稳就趴在地上了,还惨叫了声。
秦若渊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道讥嘲道,「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妳摔倒了,不用说谎了。」
焄緁擡起头瞪着幸灾乐祸的秦若渊,狠狠啐骂了句,「坏蛋。」
「谢谢。」秦若渊朝她伸出手。
焄緁直接拍掉,以手撑地,缓缓站起来。
「我在骂你,谢屁啊。」
秦若渊抓起她为维持重心,而张开的手臂,弯腰将小手勾到颈后,把她人横抱了起来。
「不客气。」
「我又没谢你!」焄緁怒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小脸不知不觉的染上一层红彩。
「妳中午吃得不少,比早上还重了两公斤。」
秦若渊微晃双臂,状似在掂量她的体重
「你乱讲!」焄緁抗议道,「我才吃一个便当,哪来的两公斤!」
「吃这么多,是长到哪去?」腋下的手罩上她的左胸,「这里吗?」
「喂!」焄緁红着脸大叫,「色狼!」
秦若渊嘴角淡淡噙笑,焄緁心头一阵扭捏,脸却是更红了。
进了客厅,一看到刘妈,焄緁忙问,「刘妈,我妈呢?」
刘妈闻言,面有难色地看向秦若渊。
「我爸又怎了?」秦若渊沉声问道。
一听到秦若渊提起他爸,焄緁颈后寒毛立刻竖起,挣扎着要下来。
「妳冷静点!」秦若渊以自身的力气强制她别乱动,续问刘妈,「刘妈,妳说。」
「老爷下午回来时,不知是为什么,把思辰关进储藏室了,现在储藏室锁着,没老爷的钥匙也开不起来。」
「我去看看。」
秦若渊抱着焄緁来到二楼的储藏室门口。
焄緁一被放下来,立刻拍打门板,「妈,妳在里面吗?妈!」
「焄緁?」储藏室内传来杜思辰的声音,「妳放学啦?」
听到母亲的声音位置偏下方,焄緁连忙蹲了下来。
「妈,秦康豪为什么把妳关起来了?妳在里面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妳不用担心。」
焄緁心想,母亲才刚出院,肺炎也不是完全好了,是医生说目前的状况可以回家休养,结果竟被关在连窗户都没有的储藏室,万一病情起变化怎办?
「秦若渊,」焄緁擡头急问,「你有钥匙吗?」
「我没有。」他摇头。
焄緁迅速想出了个法子,「那叫锁匠!」
「我不赞成跟我爸直接对着干。」秦若渊低声分析道,「对妳妈不会有好处。」
他保了一个焄緁,是在秦康豪的容许范围,但如果连杜思辰他都插上手,他无法预料父亲会做出什么决定。
秦康豪的心思变幻莫测,谁也抓不准。
秦家三个男人彼此间的关系,既互相牵制,也互有忌惮,基本上是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方式,一旦踏过红线,这份平衡,就会垮掉。
「可是……」
「他回来时,我再跟他要。」
「焄緁,」门内的杜思辰嗓音依然温柔,「妳不用担心妈,妈没事的。」
「储藏室那么脏,怎么可能会没事。」焄緁担心的嚷。
「不会啦,里面维持得很干净。」杜思辰笑道,「先去洗澡吧,刘妈应该快准备好晚餐了。」
「妈,妳中午有吃吧?」
「有。」
「那妳现在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很好,真的,妳先去换衣服洗澡吧。」
焄緁踌躇了一下才回应,「好。」
秦若渊拉着她站起来,扶着她慢慢走向房间。
「你爸什么时候会回来?」焄緁问。
「不一定。」
「他有没有过不回来的?」
「有。」
焄緁闻言心更沉了。
「不过……」
「不过什么?」焄緁急问。
「他今天应该会回来。」
「你怎么知道?」
「直觉。」秦若渊挑了下眉。
所谓的直觉是——杜思辰被关起来了,秦若渊不认为父亲会当真这么狠心把她关上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