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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只求心安

握住孙晓妆的手,牧惟轻蔑地看着一脸冷肃的何乐乐,露出极端恶意的冷笑。“她之前恼羞成怒地威胁我,我没在意,没想到她居然想利用你来打击我。幸好你告诉我她约了你,否则,你这么单纯善良,一定会被她骗到。”

孙晓妆不敢置信地望向何乐乐,无法想象牧惟说的一切。

何乐乐挺直背脊,放在腿上的双手死死地掐住腿肉,泛白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你还想说什么?你敢否认你出卖身体?你敢否认你主动爬过我的床?”牧惟讥讽着反问。

“……我不否认。”何乐乐直视牧惟,清楚地回答。

“……”看着眼前这个被他逼到绝境的女人,牧惟却发现他的喉咙似乎被人扼住,眼睛也无法眨眼,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着本该羞愤发狂的她一副骄傲挺立的模样,看着本该痛哭叫骂的她冷静坚韧的模样……她不觉得委屈吗?她明明是想帮孙晓妆逃离他而已,却被他真假参半的诋毁羞辱。

她这番模样……对了,他第一次在申屠默办公室见到她时,她便是如此模样。明明是刚被男人使用过,还被内射到要吃避孕药,但她既不像风月场上那些女人那样无所谓的轻佻,也不像普通女人那样自怜悲戚,她就是这样淡淡地、默默地、平静却挺立地接受一切。

她不怨吗?不怨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不恨别人凭什么任意玩弄她羞辱她?好心帮人反倒被人厌恶被人轻辱,她为什么能忍得下?到底……她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什么颜色?她又……有着什么样的灵魂?

灵魂?牧惟猛然一惊。他居然会想到这种文艺浮夸到令他恶心的词汇!神色更冷,“何小姐,这次我可以不计较,但我希望你以后离晓妆远一点,我不希望你弄脏她的视线。”

“牧惟……”孙晓妆轻摇牧惟的手,“算了,她也没有真的伤害到我。”

“晓妆,对不起,我之前真的不知道她是这种女人,否则我绝不会找她帮忙的。”

“我知道──”

“牧先生。”何乐乐从钱包里拿出橙汁的费用放在桌上,“您要说的说完了吗?”

牧惟看了看桌上的钱,“我没有让女人付钱的习惯,更何况……你不觉得你的钱,不适合出现在晓妆眼里吗?”

听懂了牧惟的暗讽,何乐乐的手抽搐了一下,极力稳住呼吸看着孙晓妆,“放心,我还没有领过……”努力弯起唇角,“‘卖身’的薪水,这是我大学时候攒的零钱,看,都是一块一块的……”

“乐……”孙晓妆不知所措地看看强颜欢笑的何乐乐,又看看一脸寒霜的牧惟,不知为何,她好想哭。

“抱歉,我的确不适合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何乐乐顿了一下,从随身的环保袋里取出一沓A4纸。

“虽然很多消息都删除了,但仔细搜还是可以搜到一些。一般人知道他名字的,通常也只知道他是缪斯的顶尖摄影师,但他另一个名字Michell   M.   在国际时尚圈内则更为知名,而Michell   M.   有一个公开的秘密……他总是不断更换女友展开新的恋情来培养灵感,且每段恋情的持续时间绝不会超过一个月。”

“……”牧惟眯了眯眼,秃鹫般盯着眼前的何乐乐。

“牧、牧惟──”

“需要说明的是,这些只代表过去。至于现在、未来……请你自己判断。”留下那叠纸,何乐乐起身离开咖啡馆。

她并不知道牧惟是否真的爱上了孙晓妆,也不知道给孙晓妆看那些八卦是对是错。她只知道如果她不这么做,以后孙晓妆被抛弃受了伤,她一定会内疚!当然,要是牧惟对孙晓妆是认真的,她相信以牧惟的能力和手段一定能跨过这次波折……

回到公寓,正好到时间做午餐。将钱包里的零钱塞回储钱罐,何乐乐抱着扑满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清醒了之后回头看看床……阮麟呢?

三楼……不在。七楼……在。

“回来了?”阮麟正在用扩胸器健胸,看见何乐乐便随口打了声招呼。

“嗯。我去做午餐,做好了会上来告诉您。”何乐乐低头一礼,走回电梯。

“……”您?阮麟停下扩胸的动作,被何乐乐突然的生疏有礼搞得有点不太舒服。但想了想,还是继续之前的健身。

虽然有点可惜,毕竟他难得遇到感兴趣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只能拿来玩玩,他不应该太在意她。

看到阮麟在,何乐乐觉得似乎稍微安心了点。静静地看着电梯的指示灯慢慢地倒数,她知道自己在等待,只是不知道会等来什么。

叮!一楼到了,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走了进来站在何乐乐面前,伸手按下六楼。

☆、第42章   小气男人

“你……的骨头是什么做的,嗯?金属?摸起来不像啊……哟!知道痛?那就不是金属了。没有钢筋铁骨……那么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不说话?很好,我真是……太喜欢你这倔劲了。你是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啧啧啧……瞧你这副心如止水的样子,眉头别动……我才进去了一半呢,腿再张开点……经期的女人果然又热又滑,就算不做任何前戏,依然可以──一插到底!”

“叫得真好听……看,撑得连肉瓣都看不见了,是不是很满足?啧,你的肉穴好会吸,我才抽出来一点它就迫不及待地把我吸回去……放心,我会好好填饱你的淫洞,干到它再也合不起来!”

“你说你念过大学?念过大学来这里给人插,你一定是很喜欢被不同的男人骑?好紧……呵,生气了?可你好像越生气,下面就夹得我越紧,让我操得越舒服……怎么办?如何让你更生气一点?”

“屁股翘得这么高,是希望我打它吗?好的……这样跪趴着被男人从身后干,一边被打着屁股,一边被插得淫叫,浪穴还馋得只流水……你还真是只淫荡的小母狗。”

“在偷偷比较吗?我和申屠、阮麟,谁更大?谁更粗?谁更长?谁更硬?嗯?说话!不说?嫌我太慢了是吗?喜欢粗暴的?现在呢?”

“瞧你的淫穴被我插得多漂亮……啊,忘了你的小珍珠,都没有好好安慰它……捏疼了?不是?很舒服对吗?那我再重一点──呵,眼泪都出来了,有这么快乐吗?”

“……醒了,真乖?舍不得我一个人玩?那我们换一个地方玩……不?现在才求饶,你不觉得晚了点?放松……否则润滑液涂得再多,你依然会被撕裂!”

“呃──好爽……阮麟他们居然没玩过你这里?那就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干进去的!记得谁为你的小菊花开了苞!”

“天!比你前面的淫穴还要紧,夹得我快爆了!别哭……忍着点,我先插快点出来一次,再慢慢让你体会小屁股开花的乐趣……”

“淫荡的小东西,你看看你,屁股里含着一大根还不满足,小穴还一吸一吸地,两根手指都满足不了它了呢……是要想另一个男人同时来插你?要不要我把阮麟叫过来……不许昏!”

“别、别在男人床上露出这种委屈可怜的表情……这样只会让男人更加粗暴地疼爱你!”

“你的滋味真美,我居然暴殄天物这么久……要不是你这次多管闲事,我说不定还发现不了你这么个极品的玩物。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奖赏你?赏你的小屁屁每天一顿饱餐如何?嗯?别抖……你一抖,它会更硬的──”

“小贱人……我停不下来了怎么办?两个洞都被我插得又红又肿,看着真让人……性致高昂……就这样把你玩坏吧……”男人稳健地抱起女人走向浴室,胯间的硬物仍是不断地在女人的后穴不懈抽插着。

“嗯……”何乐乐伏在牧惟肩头,皱着眉轻声娇哼,早已没了哭泣挣扎的力气。

现在是几点?下午还是晚上?亦或是早晨?

她知道的。她知道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甚至没去想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定会超过她的想象。

“啊……”

牧惟将何乐乐放在洗手台的边缘,让她臀部半悬空,重心落到她菊穴里他的粗长之上……

“哼……”复又将手指插入她泥泞不堪的花穴,配合着他肉剑的进出在一层之隔的穴道里深扣浅挖,淫水夹杂着丝丝暗红顺着他的手指汩汩流出。

“你的淫水真是怎么挖都流不完……还真是欠操。翟飞云从哪里找到你这么个尤物的?某个高官富商的床上?还是小发廊?”

何乐乐惨淡地轻翘唇角,对他言语的侮辱已然麻木。她只觉得……好热……好热……

“我说过!不许昏!”

他说什么?不许什么?听不清了……真是……一个大男人气量这么小、这么卑鄙无耻、这么下流放纵……哪个女人会那么倒霉嫁给他呢?

呵……她算幸运了吧,三个月期满,永远跟他说再见……

“何乐乐……何乐乐!”

嗯?

“何乐乐?该死!牧惟你他妈的!”

阮麟的声音?恍惚中眼前似乎有三个男人的影子……她眼花了吗?

“阮……麟……”是他在叫她吗?

☆、第43章   宗氏医院

“阮麟……”

看着向他伸出手的何乐乐,申屠默的眼底闪过几丝阴霾,瞥了一眼身旁正打得虎虎生风拳拳到肉的两人,从地上捡起何乐乐的牛仔裤和衬衣给她穿上,然后抱起她走向电梯,驱车开往医院。

“阮麟……我好晕……等会、等会再给你做饭……”

“嗯?我为什么……在车上?阮麟……”

“阮麟……”

吱──汽车轮胎摩擦着地面在黑夜中发出响亮的刺耳噪音。

申屠默神色阴沈地直视前方,片刻后,重新启动他的黑色宾利。

宗氏和×医院?住院部

宗介然跟着护士走进病房,妖气十足的眸子掠了眼床边抱臂叉胸静坐的申屠默,拿起床尾的病历扫了几眼,笑了。

“你干的?”宗介然转头仔细打量病床上的何乐乐,“一个人干出轮奸的效果,我是该夸你金枪不倒雄风凛凛,还是该说你不知怜香惜玉辣手摧花?”

“……她什么时候会醒。”申屠默看看墙上的时锺,问道。

“正常来讲,烧退下来就会醒了,除非她不想醒。”

“……说清楚。”

“在经期被人玩到体力不支,脱水、高烧,哦,还有轻度肛裂,不想醒也不奇怪吧?我说你也太──醒了……”宗介然闭了嘴,微笑地看着一脸虚弱的何乐乐。

何乐乐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护士正站在她身旁换架子上的药瓶……她在医院?

“宗医生,病人醒了,我去通知梁主任。”护士冲床尾说道。

何乐乐顺着护士的视线看向床尾──好……妖媚的男人!男人穿着医生的白褂,身型修长挺拔,皮肤白皙地近乎上等的白瓷,狭长而上挑的凤目,尖尖的下巴,还有齐肩的整齐卷发……

“你再这么迷恋地看着我,某人要吃醋了。”貌似医生的漂亮男人笑着说道。

嗯?何乐乐不解地四下张望──“申屠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努力擡起身坐起。

“哈!申屠,人家眼里根本没你哎!”宗介然调侃道,可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这女孩叫申屠“先生”,而且奇怪他在医院……感情把她玩成这样的不是申屠?呃……不是吧……

申屠默寒着脸瞪了眼宗介然,站起身。还没没等他说什么,一个中年女医生推门走了进来。

女医生看了看何乐乐的情况,确认没有其他异常就离开了。

宗介然将病历放回床尾,看着何乐乐温和道,“放心,退了烧,再住院观察两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平时可以多注意一下食补,滋养一下身体。另外,让你的男人温柔点。”

何乐乐大窘,偷偷瞄了眼申屠默,却和他冰冷的眼神撞个正着。莫名地心虚让她慌忙地避开眼,脑中却条件反射地想起了什么,摸向裤子口袋──手机呢?咦?病服?

“你的东西在桌上。”宗介然颇觉有趣地看着何乐乐的反应,好心提醒道。

“哦!谢谢!”拿过手机看了看,十点四十七?晚上?糟了!何乐乐拔了针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哎哎哎!你现在还不能下床!你要去哪?”

忍着全身的酸涩软麻,尤其是身下的不适,何乐乐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我没事,我的衣服呢?快十一点了,现在回去做可能来不及,或者我到附近给您去买点吃的?”擡头望着申屠默,何乐乐低哑着嗓子问道。总不好让申屠默吃医院里的东西吧?

“……”什么跟什么啊?这女孩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想着申屠默十一点要吃东西?宗介然的脑子有点绕不过弯了。

“……”申屠默低头注视身前柔弱的女人半天,目光中的森冷渐渐淡去,“你休息吧。”

“我……”

宗介然看看一脸为难的何乐乐,挑挑眉,跟着申屠默离开了病房,顺便叫了个护士重新为何乐乐挂上针。

“如何?我这的饭菜还能入口吧!”宗介然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翘着腿语气颇为自豪地说道。他家的医院以五星级服务着称,餐饮上更是既健康又美味。“哎!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是谁啊?看你好像有点在意的样子……你不会是终于动了凡心了吧?”

申屠默放下刀叉,仪态优雅地擦擦嘴,无视聒噪的宗介然,起身走向房门。

“喂!好歹也是从小混到大的哥们!吃完人家抹抹嘴就走啊!那我找季节问罗!”

刚碰到门把手的申屠默停下身形,扭头看向宗介然,“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向对女人兴致不高么?”

“嗯?”宗介然双眼放亮,激动地摇摇头,百年秘辛要揭晓了么!

“……我只要一想到女人比你还要吵,多硬都会软。”说完,申屠默开门走人。

“……靠!”宗介然冲着申屠默的背影比了个中指,下一秒,拿起电话拨号,“喂!季大少!操!这么吵!夜夜在外蒲,你小心肾亏啊你……谢了,我可不想赚你这个钱。哎!问你啊!你知道何乐乐这个女人不?”

☆、第44章   我没有钱

死缠烂打从季节那问出何乐乐的身份,宗介然摸摸下巴,眼底满是兴奋。

有意思,季节说何乐乐是他们的新公寓管理员,虽然外表不像,但实际上是个淫乱的花痴女,到公寓半个多月就爬了三个家伙的床……

淫乱的花痴女?难怪被男人玩得半死还能那么坦然,看外表真心不像。不过看阮麟在外的样子,又有谁能想到他的本性那么野蛮火爆?他们那栋公寓还真都是帮极品!

“宗医生,605的病人坚持要出院。”

“这块儿不归我管吧?”

“不是,是申屠先生送过来的那位小姐!”

“……”

输完液,何乐乐的精神总算好了很多,回忆了一下,她只隐约记得……最后的时候听到了阮麟的声音,再然后……她好像烧糊涂了说了很多胡话?

“你这个样子出院……是想下半夜再回来?”

宗介然提了把椅子坐在何乐乐床边调侃道。这个夜班总算没那么无聊。

何乐乐看看这位……妖娆的医生,打心底觉得他那身白衣与他的样貌万分违和。

“我已经退烧了,不住院应该也没有关系吧?如果还有不舒服……我会再到医院来看的。”

“说真正的原因。”

“……我没有钱。”

“……噗!你认真的?”虽然他家的医院费用是很高,可是……这女人都穷成这样了,爬了申屠他们三个的床居然一点好处都没捞?真是……有节操的女人啊!他喜欢!

“钱的问题你大可不用担心,这家医院,缪斯有股份的,你算缪斯的员工吧?每年最低也有三千的医疗福利,够你住几天的。”

“……哦,谢谢。”何乐乐低头看着被子上交握的双手。缪斯的福利真的很好……“那……我可以要点吃的吗?”

宗介然看着何乐乐羞怯的模样,不禁微微愣了一下。他想他大概能理解申屠为何有点在意这女孩了。

这份毫不做作的羞怯柔顺,眼底大方坦然的沈着安静,如此矛盾的两种个性在她身上却显得这般地和谐自然!既让男人想保护又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再加上在床上还浪得起来,啧啧!

叫护士送来夜间的餐牌,女孩点了份最便宜的青菜配米饭。等女孩吃到一半时,宗介然飞来一句──

“餐饮另外收费。”

何乐乐手中一顿,苦笑了一下,继续动筷。

“……”宗介然本来想在何乐乐吃惊地看着他时再跟她说他是开玩笑的,结果人家压根没扭头,他只好把后半句噎了回去。

“好了,你休息吧──”宗介然话音未落,手机铃响。

牧惟?难道是来问这女孩情况的?宗介然看看手机,又瞥了瞥床上的何乐乐,故意在房内接了电话。

“喂?牧大摄影师,你是要问何──”

“别废话,老子、在海×酒店后巷,派、辆车过来,快点……”气喘吁吁的声音。

宗介然一听,立刻正色,一边打电话叫值班室准备车,一边开门朝电梯跑去。

这帮家伙会打电话找他叫车的,只会是要一种车──救护车!

何乐乐默然地听着宗介然的动静,并不太明白出了什么事,不过看那个医生的样子,难道是牧惟怎么了?

嘀嘀嘀。短信声。

手机自动显示短信内容:“你没事吧?”

再一看发件人──阮麟?

公寓内的阮麟自己煮了个鸡蛋剥了壳,正拿着在下巴、脸颊上滚。他犹豫了半天才决定发个短信问下那女人的情况,谁叫申屠那小子什么也不说。

昨天中午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何乐乐上来叫他吃饭,下去一看才发现厨房里什么也没有,何乐乐也不在房里。想了一下,他在健身的时候看到牧惟的车回来了……很显然牧惟把那女人拖上床了。

忽视心头的不快,他出去在几个粉丝的围观下吃了饭,回来后发现牧惟那小子居然还没有完事!那女人例假还没完吧?哭着求着不让他做,这会儿在牧惟床上就不记得下来了?

耐着性子看剧本,看不到几页他就烦躁地只想撕了剧本,索性开车出去飙车,飙到晚上回来一看──客厅的灯都没开,才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恰好申屠回来,跟申屠一说,申屠打了牧惟的电话叫他开电梯,再然后……就看到床上只剩半条命的女人。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锺之后了,申屠早就带那女人去了医院,他则生产了另一个可以送进医院的家伙。

“阮麟,你他妈……为了一个女人跟我打,别告诉我、你干这女人干出感情了!”牧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对他说。

他被这一句话惊醒,停了拳脚。

怎么可能?他是觉得她尝起来不错,性格也不像其他女人那么无聊恶心,偶尔看起来还挺顺眼……他怎么可能喜欢上这种出卖身体的妓女?

不……是喜欢的,他喜欢她的身体。想通这一点,他最后踹了牧惟一脚,下楼煮鸡蛋。

“我没事,不过……牧先生好像出了什么事。”那个女人的回复上这么写道。

☆、第45章   人鱼泡沫

牧惟出事?他下的手他清楚,死不了人。不过──

“你白痴吗?你管他去死?”

阮麟气结。他火急火燎地为人家出头,敢情人家根本不记恨!他娘的妄做小人!

“嗯,知道了。我明天回去。”女人回复道。

看着这简单的几个字,想着何乐乐一惯的乖顺样儿,阮麟痞痞地笑了笑,将有些变色的鸡蛋扔进厨房垃圾桶,转身进了何乐乐的卧室。

何乐乐将手机放到一旁,准备洗漱休息。酒店式病房各种用具一应俱全,就是不知道要不要另外收费,能不用就不用吧。而且……她发现自己没穿内衣,总不能这几天一直真空着?所以还是明天回去算了,看能不能再请一天假休息一下。

门外陆续听到有人小跑的声音,隐约听到人压着嗓子说宗副院长要人什么的。

她记得之前的宗医生胸前的工卡上印的职务是副院长……是为牧惟要人吗?

疑问一闪而过,何乐乐并末放在心上。诚如阮麟所说,牧惟如何与她无关,她已经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也付出了代价,剩下的事她不会再插手。刚刚告诉阮麟牧惟出事了也不过是刚好听到,顺便提下罢了。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一个好人,因为她做事……但求心安罢了。至于对伤害她的人,她最多做到不怨,以德报怨……翎羽说过,那是上帝的工作。

身体是前所未有的疼痛酸涨,精神却是难得的放松,公寓之外的世界──好自由……

一夜无梦,半夜似乎房外稍有喧哗,但她也只是醒了几秒就甜甜地睡去了。

清早医生护士刚交完班,何乐乐就再次要求出院,新的医生看了看病历,又检查了下,就交待她回去后注意休息,短期内避免性行为直至身体无异样,并未阻止她出院。

换上已经消过毒的牛仔裤和衬衣,何乐乐窘迫的俯视胸前的凸点,红着脸找护士要了条医用胶带,剪成四段,交错着把乳尖贴了下去。幸好她的衬衣不透……要是像古代女扮男装用绷带缠自然是最好,但是绷带肯定要钱。

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别说,能想出这个办法,她还挺有才的嘛,哈哈!

拿了药,何乐乐问了下她还要付多少钱,她虽然没带现金,但唯一的一张银行卡里还有四十几块,付昨天的晚饭应该够了,然后……她就知道被耍了。在医院的所有开支都是先扣福利金的,早知道要绷带了。不过这样也好,找个银行把剩下的钱取出来,回去的路费也有了。

何乐乐提着药向外走,迎面就看见一位正在讲电话的中年圆润女人。

“查到谁干的了吗?什么?你等一下。”翟飞云擡眼看见何乐乐,眼睛亮了一下,“何乐乐?你已经来了?那正好,走,带我上去。”不等何乐乐答话,她就继续讲着电话步向电梯。

何乐乐无奈地看着翟飞云走进电梯,摇摇头跟了上去。

说是叫何乐乐带她去,结果翟飞云是一路走在前头,最后停在了606号病房门口。

门口站着几个面面相觑的护士,其中一个年长些的护士见到翟飞云似乎颇为熟悉,一脸为难地迎了上来。

“云姐,我们真的没办法,牧先生完全不配合。”

“……宗小子呢?”

“副院长忙了一宿,才睡下。”

“行了,我先进去看看,我叫你们再进来。”翟飞云回头看看何乐乐,“你跟我一起进去。”

可以不要吗……

“滚!”

两人刚进门,一个水杯就朝两人飞了过去,富态的翟飞云似乎早有准备,灵巧地一闪身──砰!

何乐乐捂着额头……真的,真的,好想哭。

她不想怨。不想怨任何人任何事,不怨天不怨命运,她只想好好休息一天……难道这真的是一个很过分的奢求吗?

被她无数次逼回的委屈泪水终于在这一次不算太疼的意外之下找到了决堤的突破口,没有悲伤的泣声,没有激动的哽咽,仿佛那双平静的眼眸就是两汪天然的泉口,亘古以来便是如此无声地、缓缓地、流淌着细流。

痛!

牧惟皱着眉头看着意外出现的何乐乐,那个昨天在他残忍蹂躏下都不曾哭得如此让人心碎的女人,现在却……

他从不知道人类还有这样的哭法,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身体没有丝毫的颤动,连呼吸都看上去平和均匀,然而那不断滑下的泪水,一滴滴连绵滴落的水珠,却像是童话中美人鱼最后化作的泡沫一般,看上去晶莹剔透,却如此让人哀伤绝望。

每一次泪珠滴落,胸口都划过一道闪电般的疼痛,是……伤口裂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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