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薄来京城已有数日,平常他不是在客栈房间里温书就是在抄书,不常出门交际,客栈里也陆续住满了人,来自各地的考生,聚集在这一处客栈里,经常在客栈大厅里吟诗作对,交流知识,客栈掌柜的也是个会做生意的,经常支持这些书生开办聚会,也不少带动客栈里小零嘴的销售,引得别的客栈里的书生们也来看热闹,这也不少带来祸端,叶从薄可是知道的,楼下大厅里最不缺的就是有知识才能的人,也不缺家族背景强大的人,连那专门做下流事情的也有。你表现的太优秀总是会召来祸端的,上一世临近考试前几天,客栈无缘无故总有考生消失,考试临近又有客栈幕后老板压着才没有闹大,还有考试当天在考生身上搜出小抄的,别人可能没注意,叶从薄可是有发现的,消失的考生和在身上搜出小抄的可都是那些诗会上表现优秀的,上一世他性格木然,不愿与人接触,所以他逃过了,这一世还是不要去参那些热闹为好。
这天他临睡前出房间门打热水,便与对面房间书生撞了个满怀,对面书生一身白灰长衫,面容俊白,有那几分病态,撞到他时那书生连退了好几步,也没恼怒,而是连忙赔笑道歉,叶从薄本来想道歉的,看他先开口,便也连忙附和,终究也不是他一人之错,毕竟两人离的近,又没在意,碰到一起也是正常,临走时叶从薄多瞥了那病态书生一眼,他记得很清,上一世他也住自己对面,而上一世他这个时候没出门打热水,两人没有撞到一起,他知道他完全是因为他在诗会上表现优秀,作出来的诗行云流水,文采裴然,在众多诗词中也是出类拔萃,说巧不巧,上一世进考场可是没有见到那个书生,估计不久也就不会再出现在客栈里了,叶从薄笑了笑便下楼打水了,上来走到房间门口便看到了一枚玉佩,那玉佩晶洁剔透,握在手里一阵暖流,一看便是好玉,看来是那书生与自己撞一起时不小心遗漏掉了,而那书生看着也不是大富大贵,甚至有一点穷苦,而这玉佩确保管如此之好,看来是极其重要之物。
叶从薄便伸手敲了敲对面的门,随后门便开了,那书生探出头,
“有什幺事?”
“这位兄台,这是你的玉佩吧。怕是之前碰撞掉的。
那人连忙摸了下自己的身上,脸瞬间苍白,伸手握住那玉佩,左右端详,确定是自己的便松了一口气。
“确是我的,是我极其重要之物,还好是你捡到了,不然怕是要丢失。在下沈候丘,盈州人士,今日谢兄台之恩,进来喝口茶吧,”说了便起身让他进去。
“不了,举手之劳,不早了我还要去温书,就不打扰了”叶从薄婉拒便要回自己房间。忽然想到了什幺,便扭头看那书生开口
“近日你还是少出房间门为好,不要再参加什幺诗会了”说完便扭头便离开。
那书生愣了一下,看叶从薄房门已经紧关,便也关上了门。
叶从薄回到房间,心想自己怎幺就多管闲事了,凭什幺自己说让他少出门,那人就会听自己的了。上一世的自己可不会这样,向来视别人性命为草芥的,这一世看到他竟然想帮他,不自觉的便开口了。
而沈侯丘也挺郁闷的,彻夜难眠,思考为什幺那人让他少出门,还不让他参加诗会,他那冷然的眼神不像是会开玩笑的,那人天生有一种强大的气场,总是让人不自觉的信服,既然他那样说怕是有不不可告人的秘密,想来离考试也就几天,不出门就不出门,不参加诗会就不参加吧。
时间不自觉的就过去了,考试前一天叶从薄出客栈要去准备考试用的笔墨纸砚和易保存的干粮,毕竟要在考棚呆上三天,还是要准备一些的,这天气也已入秋了怕是夜间会冷,还要备一件保暖之物。
叶从薄去了上一世经常去的一家小店里购买东西,这条街上都是那些达官贵人门的小店,出入的都是有权贵的人,他没想到今天会遇到她,他来京城数日了,当初离开家乡时一心想的是想要见她,而到了京城才发觉,自己还是个穷书生,现在去见了她,怕是会被她看不起吧,还以为他是什幺登徒子,还不如先缓缓再去吧,却不料今天会在这里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