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的心事

谢宁也离开白梦山继续前进,直到两军交战已有数日,又一个伤患匆匆忙忙地被擡进了军医的营帐。擡他进来的两人将伤患放在了临时搭建的床铺上,便匆匆离开了。

正在低头熬药的老杨百忙中擡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这个不算严重,芙蕖姑娘,交给你了。”

“好的。”一个穿着月白衣裙、杏眼柳眉的女子走了过来,行走间带来一阵似有似无的香风。原来这段日子芙蕖和青荇两姐妹觉得闲着无聊,便索性跟着老杨学习起医术来,到了战场上学点紧急的包扎什么的,还是很实用的。

芙蕖原本就略读过几本医书,学得也很快。至于青荇就比较差强人意了,在笨手笨脚地处理了几个伤患后,大家便对她望之色变敬而远之了。虽说如此,芙蕖自己也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了,之前的安全是依靠卫陵和谢宁的庇护,如今她这个曾做过营妓的弱女子,也渐渐地凭自己的努力赢得了部分军士们的尊重。继续努力的话,或许有一天可以不再依靠公子了吧。

新来的伤患只觉得女子的相貌与服饰很是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将军的侍妾之一。“姑娘,这…使不得吧。”那个受伤的士兵红着脸挣扎道。竟然让将军的侍妾亲自给自己包扎什么的…简直是对将军的不敬啊。

芙蕖微笑道:“你不必担心,将军不会在意的。”说话间已经开始熟悉地用匕首割掉黏在伤口处的衣物,又抓了一把碾碎的草药敷上,干脆俐落地包扎令他惊呆了。

“无事,你是新来的吧,如今谁不知道将军只宠幸卫公子一人。”躺在一旁休息的另一个伤患闲闲地说。

那新来的伤患闻言面露惊讶的神色,随即惋惜地看着芙蕖说:“可惜了这么美丽善良的女子,竟被将军派来做粗活,那个姓卫的男子也真是的,和女人争宠不觉羞耻吗?啊——!”伤口冷不丁被用力按了一下,还没等感慨完就疼得他神色扭曲地哀嚎一声。

回过神来见芙蕖依旧笑得温柔,只是语气是已经有些不悦了:“不准说卫公子的坏话。是我自己愿意来这里帮忙的,和别人无关。”再一看,女子的一双纤纤素手依然按在伤口上,似乎随时都能再折腾他一下。那人莫名的心里一寒,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错了。心里却不禁开始胡乱猜想:听说那个卫陵也是个美男子,看她如此维护的这样子,难道其实她喜欢的是那个男宠?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然而也充实。日落西山时,老杨对芙蕖说:“丫头,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好的,我明天再来。”芙蕖也确实感到疲劳,于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告辞离开了。刚刚回到自己的住所,就有一个毛茸茸的雪白团子冲了过来,芙蕖定睛一看,笑道:“原来是你啊,这么快就恢复精神了。”

一只毛色火红的小狐狸轻轻跃入她的怀里,狐狸的两只眼睛像是黑葡萄一般水盈盈的,十分可爱。前几天在白梦山留宿时,芙蕖从营帐附近的一片小树丛中把它捡了回来。当时这只狐狸身上的毛发有大半焦黑,似乎是不小心被雷劈了。芙蕖把这只昏迷的狐狸带回了自己的住所,处理伤口后就放在那里,白天又去救治伤患,竟然差点忘记了。短短数日,狐狸身上的伤就痊愈了大半,身上的毛发也恢复了光鲜亮丽。芙蕖很喜欢它,它也从此悄悄地跟着她不肯离开。

芙蕖和红狐一起吃了晚饭,便慵懒地躺在床上,沉默地抚摸着怀中的红狐若有所思。白天那个新伤患说过的话总是在她的脑海中重播,于是芙蕖不由愤愤不平地对红狐说道:“卫公子是个好人,可是大家都看轻他。又不是他自愿留下的,谁不知道是谢宁强迫带着他的。这段时间公子表面上强颜欢笑,实际上说不清受了多少委屈,只可惜我一个弱女子帮不了他什么。唉——”青荇还太稚嫩,她又没有别的朋友,这几天便有空对着红狐诉说心事,虽说它听不懂人话,她却觉得它似乎是有灵性的。

“公子那样神仙似的人物,听说原本也是士族出身呢。可惜了…若是他没有遇到谢宁,若是我的身体没有被玷污,如果我们能早些相遇该有多好…”芙蕖低声诉说道,神情渐渐染上一层落寞。红狐却忽然擡头,幽幽地看着她。

“哎,你这小东西,咬我做什么!”正伤心的芙蕖回过神来,不满地低头瞪着红狐,却见红狐那双眼睛极尽魅惑勾人心神,便觉得眼前一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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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也离开白梦山继续前进,直到两军交战已有数日,又一个伤员匆匆忙忙地被擡进了军医的营账。擡他进来的两人将伤员放在了临时搭建的床铺上,便匆匆离开了。

正在低头熬药的老杨百忙中擡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这个不算严重,芙蕖姑娘,交给你了。”

“好的。”一个穿着月白衣裙、杏眼柳眉的女子走了过来,行走间带来一阵似有似无的香风。原来这段日子芙蕖和青荇两姐妹觉得闲着无聊,便索性跟着老杨学习起医术来,到了战场上学点紧急的包扎什幺的,还是很实用的。

芙蕖原本就略读过几本医书,学得也很快。至于青荇就比较差强人意了,在笨手笨脚地处理了几个伤员后,大家便对她望之色变敬而远之了。虽说如此,芙蕖自己也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了,之前的安全是依靠卫陵和谢宁的庇护,如今她这个曾做过营妓的弱女子,也渐渐地凭自己的努力赢得了部分军士们的尊重。继续努力的话,或许有一天可以不再依靠公子了吧。

新来的伤员只觉得女子的相貌与服饰很是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将军的侍妾之一。“姑娘,这…使不得吧。”那个受伤的士兵红着脸挣扎道。竟然让将军的侍妾亲自给自己包扎什幺的…简直是对将军的不敬啊。

芙蕖微笑道:“你不必担心,将军不会在意的。”说话间已经开始熟悉地用匕首割掉黏在伤口处的衣物,又抓了一把碾碎的草药敷上,干脆利落地包扎令他惊呆了。

“无事,你是新来的吧,如今谁不知道将军只宠幸卫公子一人。”躺在一旁休息的另一个伤员闲闲地说。

那新来的伤员闻言面露惊讶的神色,随即惋惜地看着芙蕖说:“可惜了这幺美丽善良的女子,竟被将军派来做粗活,那个姓卫的男子也真是的,和女人争宠不觉羞耻吗?啊——!”伤口冷不丁被用力按了一下,还没等感慨完就疼得他神色扭曲地哀嚎一声。

回过神来见芙蕖依旧笑得温柔,只是语气是已经有些不悦了:“不准说卫公子的坏话。是我自己愿意来这里帮忙的,和别人无关。”再一看,女子的一双纤纤素手依然按在伤口上,似乎随时都能再折腾他一下。那人莫名的心里一寒,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错了。心里却不禁开始胡乱猜想:听说那个卫陵也是个美男子,看她如此维护的这样子,难道其实她喜欢的是那个男宠?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然而也充实。日落西山时,老杨对芙蕖说:“丫头,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好的,我明天再来。”芙蕖也确实感到疲劳,于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告辞离开了。刚刚回到自己的住所,就有一个毛茸茸的雪白团子冲了过来,芙蕖定睛一看,笑道:“原来是你啊,这幺快就恢复精神了。”

一只毛色火红的小狐狸轻轻跃入她的怀里,狐狸的两只眼睛像是黑葡萄一般水盈盈的,十分可爱。前几天在白梦山留宿时,芙蕖从营账附近的一片小树丛中把它捡了回来。当时这只狐狸身上的毛发有大半焦黑,似乎是不小心被雷劈了。芙蕖把这只昏迷的狐狸带回了自己的住所,处理伤口后就放在那里,白天又去救治伤员,竟然差点忘记了。短短数日,狐狸身上的伤就痊愈了大半,身上的毛发也恢复了光鲜亮丽。芙蕖很喜欢它,它也从此悄悄地跟着她不肯离开。

芙蕖和红狐一起吃了晚饭,便慵懒地躺在床上,沉默地抚摸着怀中的红狐若有所思。白天那个新伤员说过的话总是在她的脑海中回放,于是芙蕖不由愤愤不平地对红狐说道:“卫公子是个好人,可是大家都看轻他。又不是他自愿留下的,谁不知道是谢宁强迫带着他的。这段时间公子表面上强颜欢笑,实际上说不清受了多少委屈,只可惜我一个弱女子帮不了他什幺。唉——”青荇还太稚嫩,她又没有别的朋友,这几天便有空对着红狐诉说心事,虽说它听不懂人话,她却觉得它似乎是有灵性的。

“公子那样神仙似的人物,听说原本也是士族出身呢。可惜了…若是他没有遇到谢宁,若是我的身体没有被玷污,如果我们能早些相遇该有多好…”芙蕖低声诉说道,神情渐渐染上一层落寞。红狐却忽然擡头,幽幽地看着她。

“哎,你这小东西,咬我做什幺!”正伤心的芙蕖回过神来,不满地低头瞪着红狐,却见红狐那双眼睛极尽魅惑勾人心神,便觉得眼前一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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