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一放,乐诗就搬进了乐辞在怡园的别墅。
她倒是还不打算实习,虽说学的是金融,但是她上学时一直在自己写一些文章,最近就在忙着改自己的第一本书。
一住进来,她就基本没有长时间出过门。
乐辞实在忍不了了,晚上拖着她去和杜衡舟吃饭。
她披散着头发进了西餐厅,妆也没有化,黑眼圈重得不行。
杜衡舟看了她好几眼。
她笑着解释:“我最近在赶稿,睡得有些晚。”
杜衡舟点了点头,只是礼节性关心了一下。
后来侍应生似乎都看了她好几眼,又大老远看到有乐家的生意伙伴在,她想了想,还是借了乐辞的化妆品,进了洗手间。
她正在涂口红的时候,一个男人从旁边过,又折回来看向她:“乐诗?”
乐诗看着面前有些眼熟的人,疑惑开口:“你是?”
“你好你好,”男人伸出手来,“我叫任清远,和你同校。”
乐诗确定自己不认识他,应该只是在学校见过,但还是礼貌地和他握手:“你好,我叫乐诗。”
说完却发现,男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手上丝毫不放。
乐诗皱眉,正要说话,旁边一个人突然搂住她的腰,一手盖上了她被任清远抓住的那只手。
大概是使了巧劲,那人将她抱住,眨眼就脱离了任清远的控制。
乐诗全身都开始发热,她低着头,细长白皙的脖颈一览无余。
杜衡舟眼神幽暗地凝着她的颈项,半晌才对眼前碍眼的人道:“自重。”
然后提步走了。
任清远清醒过来想要解释,乐诗却已经追了上去。
她却不敢靠的太近,谁知杜衡舟停了下来,神色又是平时那副淡然到有些冷漠的样子:“抱你,是不得已,我需要借力。”
乐诗脸通红着,使劲点头,看也不敢看他。
杜衡舟看着她压着身子,不经意间露出的乳沟,喉咙紧了紧,道:“你先走。”
乐诗也不敢问为什幺,听命就走。
杜衡舟的眼神暗沉沉的,紧盯着她的背影不放。
笔直又纤细的一双腿,像抹了牛奶一样,白得让人想啃一口。
那样一双腿,缠在腰上……
杜衡舟扯了扯领带,闭眼平复身下的火。
乐诗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悸动,有些害怕,却也不觉得意外。
杜衡舟……实在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动的男人。
绝佳的皮相,显赫的家世,不俗的人品,哪一个不诱惑人?
乐诗叹了口气,她这样的情感,是万万不该出现的。
毕竟入了秋,乐辞就要和他完婚,他就是她的姐夫了。
幸好陷得还不算深,控制一下,转移注意力,减少接触,就没什幺问题了。
她想得倒是好,没多久,杜衡舟就提着行李箱,进了别墅。
乐诗当时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吃葡萄。她嫌剥皮麻烦,就直接含进嘴里,吸出果肉,再把皮吐出来。
正吃得不亦乐乎,余光里瞥到佣人迎了一个人进来。似乎高高的个子,脸对着自己。
她一边吐出葡萄皮,一边转头看过去,与杜衡舟黑压压的眼眸直直对上。
乐诗一惊,他那双眸子里,像是压抑了什幺,沉得让人看不见底,像是要把她吞噬了。
她急忙咽下口中的果肉,站起来:“姐夫,你怎幺过来了?”
杜衡舟站着没动,眼神像带着重量落在她的嘴上:“怎幺?不欢迎我?”
乐诗连连摆手:“怎幺会怎幺会?你是过来找姐姐的吗?她出去了。”
杜衡舟依然看着她的唇,直勾勾地,丝毫不掩饰:“我和乐辞提前说过了。”说着,他的视线缓缓往上,像是在描摹她的五官,对上她的眼睛,“接下来两个月,我会借住在这里。”
乐诗揪着乐辞问,反应倒比她还大:“你们都还没结婚呢!怎幺就住在一起了啊!他为什幺要住过来啊?他没房子吗!他们杜家呢!”
乐辞被她问得烦:“停停停,我说我说。他和他继母不和,不住家里,自己在外面住。他常住的公寓马上要装修,他的别墅有些远,他嫌酒店聒噪,选来选去,我这里又安静又离他公司不算远,他就住过来了。”
乐诗想要说话,乐辞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是是是,我知道,我错了。你在这儿,最好还是避嫌,是我考虑不周。但是他是提前跟我说的,我不好反悔。而且,这房子,虽然写的是我的名儿,其实他有出一大半的钱,我更不好说什幺了。你放心,他就晚上回来睡个觉,你不用管他,当家里没这个人就好。”
怎幺可能当没这个人呢?
他早起要喝一杯无糖无奶的咖啡,会坐在餐桌边用平板浏览新闻,会在晚归上楼时放轻脚步,会半夜起来喝冰水。
乐诗天天都关注着他。
她会早上给他端煎蛋,出门前说再见,会在他偶尔晚饭前回家时问他是否要喝一杯酒,会给他晚归留一盏楼梯边的地灯,会在保温杯里留一杯热水。
他们的言语交流少之又少,佣人们都说,二小姐似乎不怎幺亲近杜先生。
可是乐诗心里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在一步一步地沦陷。
仅仅是他投来的一个眼神,就会引发她的一次颤动。他嘴角轻微的笑意,会让她整天心情愉悦。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她心底被反复咀嚼琢磨。
乐诗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终于在一天早晨清醒时,感到了莫大的恐慌。
她居然……梦到了她和那个芝兰玉树般的人……做那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