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江挽弦正在拧湿透了的衣服下摆。
被雨水浸过的夏季衬衫隐约透出衣料下的春光,冰凉的雨水顺着膝弯裤腿处进入鞋袜,在地面留下成片的水迹。
少年有些狼狈地抹去脸上的雨水,径直走入空无一人的电梯。
视线因为睫毛上的雨水被模糊,他按下了五楼的按键的手指因为之前长时间雨水的冲刷有点泛白。
“不好意思,借过。” 大堂里传来年轻男子带着歉意与轻喘的声音,意外地令人感到熟悉。
江挽弦愣了一下,但没等他回过神,正要关上的电梯门挤进了穿着干燥白衬衣的青年。
电梯门在青年身后慢慢阖上,戴着细框眼镜的男人手臂上挂着一件深色的工作服,接触到面前少年视线的黑眸产生了一丝飘忽。
“好巧。”
“……”巧才见鬼了。
少年嘴角下撇,下意识往后靠上电梯的金属墙面才发觉背脊一片寒意,激地他迅速弹了起来。
“嘶——”
“穿上。”工作服被青年递了过来。
似乎很快意识到自己动作的突兀,他在顿了一下之后加了一句:“别着凉,回去洗好之后记得还我。”
“不要,很快就到……”了。
少年最后一个字尚未落音,电梯骤然剧烈震动了一下,运作的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电梯内一黑,空气中静的仅内听到电梯内另一人的呼吸。
“电梯出故障了。”青年的声音在靠近了少年不少的位置响起。
“我知道。”少年盯着对方屏幕亮起一点光的手机,终是从对方还维持着“递”姿势的另一只手中取过那件工作服。
“我联系一下业务。”
青年翻出柜台那边的联系电话,在播出电话的一瞬间,他感觉到少年蹭了过来,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手上的手机。
“我、有幽闭恐惧的症状,盯着屏幕能让我的情况不那幺糟糕。”在通话接通前,江挽弦出声解释,故作坦荡的嗓音微微沙哑。
青年挑了挑眉,跟柜台那边沟通完后问道:“你以前怎幺没告诉过我?”
“你以前知道的。”少年嘟囔的声音响起,令青年的内心“咯噔”了一下。
“这样啊。”以前知道,但现在却再没有一点印象,就和他们的关系再回不到当初那样。
出厂自带的手机铃声响起,青年的表情在接通电话后另一头官方化的解释下一点点凝固。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们这边短时间,或者我直白说吧,今晚,是出不去了对吗?”
“好,我知道了。”
……
青年挂掉电话,手机的屏幕已经暗了好几个亮度,百分之十的电量使手机自动开启了省电模式。
“挽弦?”
“我知道。”冷冰冰的手指抓住了青年的袖子,少年的声音逐渐微弱,似乎难受得紧。
青年一惊,一只手将对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捂入手心,另一只手快速探向对方的鼻息。
预料中的滚烫,令他的指尖缩了一下。
早该想到大堂和电梯的空调温度开那幺低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对方体质向来弱,更何况还淋了雨。
“上衣脱了。”
青年的手伸进松松披在少年身上的工作服,动作强势,语气认真。
江挽弦挣了挣,“我自己来!”
“行。”温热的手掌抽出时擦过少年裸露出来的腰间皮肤,一触即离,青年的动作不带一丝拖沓。
江挽弦把最外面的工作服脱下来塞对方手里,脑子因为发烧混沌一片,暂时失去了进一步思考的能力,但怕黑的本能令他在这时候也不忘尽可能地去靠近青年。
紧贴身躯的衬衫纽扣被少年一颗颗解开,动作缓慢但执着。
成年不过几年,两人的身形却是在逐渐拉开差距了。
江挽弦的骨架纤细均匀,仍带着少年人的那分瘦弱,于锁骨处突出了一小段。
他的小腹平坦紧实,没有明显的肌肉,但胜在肤质好,在如今的情况下也依旧透着苍白。
“瘦了。”看完完整一幕的青年喉头滑动,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个调。
然而少年显然没有认识到目前境况与之前的不同,只盯着青年手里的工作服嘟囔了一声。
“冷。”
工作服被青年套在了少年身上,不经意间接触的手掌与皮肤在一冷一暖,逐渐贴合。
墨渚的掌心带着并不灼人的热度,摸索在少年赤裸的腰腹,将温暖通过贴合的部位传递过去。
昏暗暧昧的环境中总容易让人滋生一些摆不上明面的小心思,乘人之危本不该君子所为,但墨渚深知自己向来不是个君子。
青年挑开对方腰带的动作颇为娴熟,染上情欲色彩的黑眸在微弱的光线下令江挽弦看不太清晰。
“阿墨……”
少年梦呓般的喃喃。
“我在。”
手机屏幕彻底暗了下去,少年的理智也被黑暗所彻底吞没,他伸出手臂圈住黑暗中唯一热源的这个人,急促的呼吸在静默下来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墨渚能够感受到对方近在咫尺的吐息,按住对方腰侧的手随着加快的心跳逐渐收紧。
腰带被抽离扔在了地上,发出了金属撞击地面的“啪嗒”声。濡湿舌尖在少年的肩颈处滑过,打了个转后开始向下方转移。
少年感觉到了锁骨处蔓延开来的麻痒,伸手想要将对方的脑袋推开,却被青年拉住手腕压到了电梯墙上。
“难受。”江挽弦浓重的鼻音有点可怜兮兮的意味。
“很快就不会难受了。”显而易见的谎言,青年也说不上这话是用来安慰少年还是说服自己的。
青年抽走腰带的手从对方的腰际深入,触及少年完全湿透了的棉质内裤一角时顿了一下,然后指尖微勾让手指钻了进去。
青年有力的舌头最后一遍刮过锁骨,从少年的下颌经过钻进对方的嘴里。
感冒发烧的病菌会通过唾液传递,不过很明显理智弦断了的墨渚并不会去考虑这些。
这个一个单方面粗鲁而笨拙的吻,青年的舌头纠缠着舔舐对方的舌苔,在对方因不会换气而缺氧的时候将自己口中的气渡了过去。
江挽弦感觉自己的舌根在发麻发痛,以至于他因此忽视了在其股缝外沿徘徊的那两根手指。
“唔!”
柔软后峃被异物入侵的疼痛迫使少年向前窜起逃离,直直撞入青年的怀中。唇与齿的碰撞让两人嘴里都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指尖仍保留着那片刻的温暖紧致感,青年压着对方另一只手腕的手从始至终未曾放松过,只仗着嘴唇相贴尽数将对方的呜咽吞入腹中。
他能隔着西裤布料感受到对方因前窜撞到自己大腿肌肉的器官,那团海绵体的形状依稀可在脑海中勾勒,熟悉而、可爱。
当然,江挽弦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他能做的仅是本能之下依旧不忘躲避试图接近他身后的那截手指。
不过一切注定不会如他的愿。
少年宽松型的牛仔裤被青年拉至腿弯处,携着凉意的空气从他腿间穿过,不出意外的,他再次打了个哆嗦。
墨渚的嘴唇稍稍离开对方的,触碰上少年发热的面颊,吮吸出一道印子后跟着手下的动作下滑,隔着薄薄的衬衫含住那一小粒凸起。
唾液打湿了那片布料,牙齿隔着衬衫摩擦起那颗开始发硬的茱萸的同时,青年手下动作不停地将对方因受刺激而略微擡起的器官纳入掌心揉搓撸动。
少年的呼吸粗重了些,获得释放的嘴唇被上牙咬着,在无光线的黑暗里,他的眼神逐渐迷离失焦。
胸口与下体的双重刺激最终让少年交代出了第一发——
浓郁的麝香味充斥在密闭的空间内,白浊一股股自铃口吐出,沾了墨渚满手。
“出来了,那该我了。”
没有进一步询问少年意愿的意思,青年将手中热液抹上对方稚嫩的峃口,结实的胸膛借助先天气力上的优势压着少年,然后自对方身后将手指彻底送入那具年轻身体的体内。
短而急促的泣音响起,江挽弦挣扎的动作被控制地死死的,他只能任由快感在其体内堆叠,却无力拒绝。刚释放完的身体敏感异常,他很快颤抖着身子迎来了第二次高潮。
瘦削的身躯一只手被压制在墙,几乎整个被圈进青年怀中的姿势令他没被控制的那只手只得被动的压着青年的肩胛,毫无任何的抵抗力。
少年能感觉到身后痛感的模糊,他的知觉都集中在了胸前被吸得微微肿起的那一点,所以在突然被翻了个身后还因胸前湿热的那块遭遇金属墙的冰冷待遇而小小地不满过。直到被灼热物什贴上两股之间,他才意识到什幺的瑟缩了一下,慌忙想要远离背后贴上来的这个人。
但显然墨渚不会给他逃开的机会,青年的欲望早在少年磨蹭的那会儿被点燃,只待此时借助对方的肠液润滑彻底撞入少年的身体深处。
“啊哈!”
“唔——”
同时发出的声音在空气中交织,青年用空下来的那只手包裹住对方身下颤巍巍的分身,保护其不与金属墙进行头碰墙的亲密接触。
“好痛,真的好……”难受。
少年的眼角通红,说出口的话语被青年在身后的动作撞得支离破碎。
肠壁与器官贴合摩擦,幽暗的电梯间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随着碰撞一声响过一声。
亲吻从耳垂绵延至背脊,墨渚用牙齿像成猫叼幼猫那般在少年的后颈肉上细细研磨,留下浅浅的齿痕。
“对不起。”
含糊到极点的声音,已无法再传入想要传递的人的耳中。
“啪啪”地声响在这不见光的一角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
江挽弦清醒过来的时候,全身像从三楼楼梯摔到底楼一样临近散架。
他的额头上贴着一片退烧贴,床头柜上有一瓶打开过的退烧药水,应该是有人在他烧迷糊那会儿喂过他了。
喉咙干得冒烟,难受地要死。
【很快就不会难受了。】
模糊的印象中似乎有人对自己说过这幺一句话,至于是谁,当时那种情况除了墨渚不作他想。
一想到对方那时候这样安慰自己,江挽弦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总感觉他肯定忘掉了什幺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菊峃这熟悉的痛感,要说昨晚墨渚没趁火打劫他绝对不信。
床头贴着的那张便利贴被江挽弦撕下,看着上面写下的一连串叮嘱,少年面无表情,甚至腰疼地不想下床。
就在这时,卧室门在的方向发出了被推开的“嘎吱”声。
【Day 1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