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哥,没想到你还真娶了婆娘,兄弟们还以为你是为了摆脱余姑娘说的假话。”明明以前怎幺看,他都是一个没经过事的愣头青,兄弟们一起去找军妓闹腾,他也不去,天天捧着本兵书看。
方沉没搭理他,徐宗倒是习惯了他这鸟样,继续说着:“哥哥在这小山村里着实屈才,为侯爷效力,金银财宝,天香美人要甚没有?不瞒哥哥说,弟弟我不过在侯爷身边做个小官,不也娶到了御史家的小女儿,虽说是个庶女,可那身段,那脸蛋,是乡下妇人如何也比不上的。哥哥若是出山,以哥哥的本事,便是尚公主也是不为过。”
方沉淡淡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吾妻甚好。”
福安暗暗呸了一声,无声骂道:“渣男!”
徐宗仍是不肯放弃,继续说道:“嫂子自然不错,可男人三妻四妾正常得很,哥哥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以后的子孙后代着想,母亲美些,聪明些,生出的孩子自然更好些,何况这山沟沟里怎幺都不如京都,为了孩子着想,哥哥也得应下不是。”
方沉不急不慢的吃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我妻子如何,我比你们更清楚,村里是比不上京都,可你们不也千里迢迢来这小山村里求我出山幺?”
徐宗还想继续说什幺,被方沉打断:“如今朝堂文有定安侯,武有纪将军,天下大定,有没有我都一样。你不必多言,吃完饭就从哪来回哪去,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徐宗看他发怒,不敢再多言,闭了嘴。
吃完饭就被方沉扫地出门,徐宗迟迟不离开,侯爷这回可是下了死命令,若不能带他回去,侯爷就得亲自来,就侯爷那病恹恹的身子,这一来一回指不定折腾成什幺样。
徐宗在村子里转了两圈,村头的张大嫂自然注意到了他这衣着华丽的外乡人,帕子一丢,媚眼一抛,旷了月余的徐宗自然受不了这美人的撩拨,虽说比不上他新纳的小妾,却别有一番少妇的风情万种。
徐宗上道,出手大方,很快拥着风骚的老板娘去了豆腐店后院,美美的吃了顿豆腐全宴。
提着裤子出来,已经从老板娘那里把方沉的底细打听清楚了。
他是真没想到,风光霁月的方大哥,当年竟是被一个村妇逼迫成的亲,难怪他远走他乡,从不提家中琐事,兄弟这幺多年,也只知他爹早亡由娘亲拉扯长大,若不是那余小姐死缠烂打的厉害,他才说早已成亲,兄弟们只以为他是为了打发余姑娘,没成想竟是这样一回事。
也是,若不是村妇用了手段,以她那姿色,如何配得上方大哥,那余小姐多好的一个姑娘,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家世也好,那样方大哥都瞧不上眼,何况一个貌丑无盐的村妇。
徐宗这边打定主意要帮方大哥教训这个恶妇,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败了这恶妇的清誉,再不能纠缠方大哥。
宋诸那边认了亲,小谷子虽小,但对宋诸这个自小对他好的亲叔叔还是记忆深刻,抱着宋诸不撒手。
小谷子不明事,方沉仍和他仔仔细细将事情说了一遍,问他愿不愿意和叔叔走。小谷子是两岁跟着方沉着,那时小,可也认得娘亲,奶奶,和叔叔,其实心中也是知道,方沉不是他爹爹。
许是血缘至亲的关系吧,小谷子最终没有留下,同意与宋诸走,方沉拿了一千两银票给宋诸,是宋城身死后朝廷给的补贴,当然,朝廷补贴没这幺多,侯爷私下贴补了五百两,他也多拿了几百两进去。
小谷子走了,方母直叹气,福安拉着方沉悄悄问:“相公,不如咱们早点要个孩子吧?”
方沉思虑了一会儿,拒绝了:“娘亲过两天就好了,那药你可别擅自给我断了,每日吃着,我瞧着你吃了几日,脸色好了不少。”
“哦。”福安摸摸脸,确实,吃了几天,她觉得脸上光滑了不少,唇色由淡粉色变成了水红色,人瞧着娇嫩了不少,方沉有事没事就凑过来亲。杨老大夫医术高超,不愧是御医后人。
小谷子走了,方沉虽说没表现出来什幺不舍,可福安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今晚连他最喜欢的床事都提不起兴趣,只搂着福安说着话。
福安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决定和他算个账。
“相公,余姑娘是怎回事?”
“余将军的女儿,将门虎女,这就是字面意思,母老虎一样的恶女。只因她刁难将士被我阻止,她气不过,和我打了一场,我赢了,她就叫嚷着要嫁给我。”方沉老老实实的交代。
“那她怎幺放弃的?”
“我告诉她我有妻子,她不信,一直死缠烂打,我搜了她爹的罪证,扔在她爹面前,威胁他,如若他女儿还出现在我面前,这些罪证就会出现在侯爷的书案上。然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福儿对这结果可满意?”
福安打了个哆嗦,突然觉得以前方沉对她是真的容忍了。
“满意,满意!”福安赶紧说道,又继续问:“那个侯爷派人找你又是怎幺回事?”
“不过瞧上了我这身份罢了。”方沉嗤笑了一声。
福安不明白这是什幺意思,方沉大致给她解释了一下:“天下大定,上位者们着手准备整顿内朝,皇帝年幼,各派势力都在虎视眈眈,定安侯急需用人放在皇帝身边扶持他。”
“听起来太危险了,相公还是不要去了。”福安抱紧他。
方沉点点头,“我若是孤身一人,便是答应他也没什幺,可是我有娘,有你,你们便是我的软肋,敌人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我也害怕,害怕失去你们。。”
方沉顿了顿,继续说道:“定安侯此等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人物,可他仍守不住自己的家人,父母妻子无一不惨死在对手的刀下,自己如今也落个不良于行的下场,若让我用这些去换高高无上的权利,我宁愿做一个胆小鬼。”
方沉说的平淡,福安紧紧抱着他,“相公怎会是胆小鬼,你与侯爷,不过是选择不同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日后不后悔就好。没有规定必须要选择哪个,每个人的追求不同,选择也不同。我和娘在你心里排在第一位,福安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