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一对一”的治疗,谢将军一开始的态度是十分抗拒的。
但是过了几日, 谢泽非但不排斥,甚至还隐隐有了些期待。
原因究竟如何,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认为这军医的按摩手法着实了得,每次都让他颇舒适,至于是否还有其他缘由,谢泽没有深入去想。
忽然忆起近侍与自己所说的话,谢泽忽然有了些疑惑,他终是忍不住再次开口进行了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主动搭话。
“你为何选择来军中行医?”
杜若愣了愣,她没想到将军会问她这样的问题,这于她现下的景况来说,委实不是什幺好回答的问题。总不能和谢泽讲,是为了逃婚所以躲到军营里来的吧。
她只好斟酌着措辞,选了最稳妥的答话方式。
“走投无路,无以为继,谋个生路罢了。”
这回答,显然谢泽也料到了,他微微点了点头,又道:“可曾想过本次大军回朝以后,你于何处安生?”
这谢将军果然没架子,竟如此关心下属的工作发展问题,杜若有些无厘头的想道。却又忍不住仔细思量了他的话,她是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日后或许回到平城,或在邻县安家。找个男人成亲,然后生字,安静的过完这一生。
平静得仿佛能看到往后几十年的人生轨迹。
杜若有些迷茫了,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良久,她终于还是回答:“……还未曾考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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岘水,自北陆始,直入中原腹地,是首屈一指的内陆大河,连通了中原与北陆地区的交通要道。
大军选择的扎营地点是岘水的一条小支流旁,相较于岘水的奔流湍急,这条支流显然是要温和多了,水声潺潺,鸟鸣啾啾,俨然一副秋日水景图。
第二日天气晴好,得以休息一日,众人虽未曾放松警惕,但却都暗暗松了紧绷的精神,恰巧天清日朗,众人便洗澡的洗澡,谈笑的谈笑,气氛十分和乐。
杜若手中提着一个小布包袱,里面装着她换洗的衣物,这段时间她都是用清水随意擦身,虽说也能维持洁净,但到底不如在水中洗浴来的舒服自在。
出了帐门,朝河边走,许多汉子已经脱了上衣,露出黝黑结实的上半身,跳入河中,互相泼水玩闹,杜若看着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她本是医者,于男女大防本就不如普通女子那样在意,更何况男人胸膛她在行医之时也不知见过多少了,此时也未觉得羞窘,被这种愉悦的气氛感染,她的心情也似乎跟着松快了起来。
绕过人多的地方,一直走到无人的上游,杜若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无人,也不会有人过来,这才轻轻舒了口气,走到河边,找了一片草叶茂盛的地方,寻了块脸盆大小的石头坐了下来。
主将帐中,一场例行会议结束,谢泽看着在面前铺陈开的地图,在心中默算着剩下的路程。
行风站在他身旁,也盯着地图,过了会却冷不丁地开口道:“将军,今日天气晴好,弟兄们都去河中沐浴去了,您要不也去?”
谢泽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过了会才道:“哦?”
行风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行伍之中自然一切都是从简,他在军中洗浴也从来是一桶清水了事,但他生性是比较爱洁的,如今有这样好的机会,听得他心下也是痒痒的,觉得身上也有些不适起来。
一路上,见到是将军,将士们都颇激动的行礼打招呼,谢泽虽没架子,沐浴时也不习惯有旁人在场,他看了周围地势,往人少的上游走去。
杜若除了鞋袜,见周围无人,她不由得起了玩心,忍不住先将裤腿挽起,把洁白的小脚伸进水流中晃荡着。
流水淙淙,清凉的河水温柔地亲吻着她的脚面和脚心,她觉得有些痒,又觉得十分舒适,唇边便绽开笑容来,小腿晃悠着拍打水面,溅起一串串水珠,在阳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
这边,谢泽顺着上游的方向走着,人渐渐少了起来,他继续往前走,终于到了无人之处。
不远处却有隐隐的笑声和戏水声传来。
这是谁,不与弟兄们戏水,却在这来与他抢地盘。谢泽不由这样想,又向前走了几步,只是这下,他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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