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人的场合真的不适合穿毛衣啊......」
溅在身上的血液渐渐干涸,泠绮用指尖戳着结了块的毛衣绒毛,对权景烁准备的衣服颇有微词,想着这些的时间里,她又射穿了一个顺着枪声过来的管理员的喉咙。
泠绮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她瞄准的是对方张开的口腔,但开枪的后坐力让他的手腕抖了一下,使弹道偏离了预想的轨迹。
长期沉迷于幼儿教学,果真是缺少锻炼了。
从前泠绮握枪的手一直很稳,射击考核时她向来不按着规矩打环,爱给人形移动标靶的脸部添上五个枪口,从第一个靶,到第十个靶,眼鼻嘴的洞口都开在几乎相同的位置,无一例外。
领队惜才,出任务前都会给她配上高一级的弹夹和防弹服。
同期的成员都多少都有羡慕她得到的特殊照顾,反倒是当时还未出过任务的权景烁总跟在她屁股后面,念叨她这样处处特殊,讨了一时的好处却容易被人盯上找麻烦。
她转了个角度看着在实验室里穿梭的权景烁,距离上一次两个人单独出行已经过了四年。
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东西,组织的根基只是其中之一。
最后保皇党和维新派之间的革新换代仅花了一年,泠绮到现在都记得领队和那个往常不太能见到面的头目倒在自己眼前的模样。
那个时候自己的手比现在更抖,直到被人敲晕了似乎也就伤了对方五六个杂兵。
敲晕他的人是那个曾经可以给出后背,同床共枕了十年的队友。
顺带还往她的身体里注射了足以放倒三个成年人分量的麻醉剂。
想到这里泠绮摸了摸颈后贴着的仿真皮胶布,下面缝合的伤口里埋着新植入的追踪芯片。胶布附着的麻醉药毫无作用,不大不小的伤口随着她的动作隐隐作痛。
“到手了,保安系统三分钟后重启,撤。”权景烁迎面而来的低沉嗓音冰刀般的刺进了泠绮的耳朵里,用着太过于陌生的语气,连手臂上的汗毛都被激起,
“这算第一天的任务完成了吧。”泠绮给手枪换了一发弹夹,借此低头错过与权景烁的对视。
“等出去了才算。”权景烁把手中的真空药剂管装入准备好的特制背包中,又转身走在了泠绮前面。
权景烁似乎并不在意身后的泠绮会不会从背后攻击自己跳反敌营,亦或许他心里还隐隐有些期待这样的画面。
至少这样就能证明,曾经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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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权景烁一直刷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他向来只信任自己检查过的数据。
等核对完了下午这批试剂仓库的编号,权景烁又打开了地图确认了运送他们的车的地点坐标,截图发了一封邮件,这才关上了平板。
权景烁看了眼车窗外的高速公路路牌,从这里到目的地还需要半小时左右。
“到了地方有足够的时间换洗,晚上陪我去见人。”
“......”
没人回答他。
权景烁转头看向车座的另一边,泠绮靠着车窗睡着了。
仔细算来,除去被麻醉剂强制的昏迷,她至少已有四天没睡,再算上多日未进食,一直吊着的精神也该需要补充睡眠来修整。
高速公路的夜灯透过车窗打在泠绮脸上,平稳的呼吸顺着她的嘴唇进出,泠绮的嘴角在放松的时候也微微上翘,睡梦的时候勾着嘴角,总像是做了一个好梦。
若是忽略掉毛衣上的丁点血迹,这可能是权景烁见过的她最人畜无害的样子。
没有刀枪要挟,没有伶牙俐齿,合起的双眼也让人看不见她的精明算计。
人的动作有时候确实是不经过大脑思考的。
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拇指附上了她的唇珠。
“嘶。”
权景烁的拇指被锐利的牙齿咬住,手掌被紧紧捏着,手腕内侧则被对方的拇指指甲掐得生疼,按照疼痛的程度破皮了都说不定。
“你没睡?”
权景烁并不着急把自己被“绑架”的手拿回来,拇指甚至还不安分的按了按对方的软舌,像感觉不到痛似的。
泠绮用手掰不过他,借着扭头才把他的拇指从口腔中抽了出来,等放开了权景烁的手腕,又擡起手臂用指尖按自己的太阳穴,意图把他的手隔开。
“好不容易做了一个好梦......饶了我吧。”
“好梦?”
随手用泠绮的毛衣把拇指上的津液擦去,仔细听的话,权景烁的语气还带了点懊恼。
“梦到幼儿园认识的小孩给我分生日糖果,还说长大了以后要娶我。”
说完泠绮低头咯咯地笑着,她嘴角勾翘地可爱,勾得男人心里酸痒一片。
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
然后吻了上去。
泠绮的齿关没来得及合起,异物闯入,舌头与对方的纠缠不清。
她能听到口水搅动的声音,还有因为乱了呼吸而从口腔里发出的唔咛。
泠绮干脆闭上了眼,侧身把双手荡在他的肩膀上,又挺直了腰背,把上半身和对方的靠得更近。
大口呼吸的氧气维持着心脏剧烈的跳动。
权景烁不想懂这样的感觉是什幺,他只知道自己是享受的,他享受她的主动,如同示弱,又如同依靠。
他享受着泠绮身体的前倾,小腿有意无意的摩擦,勾着自己脖子的双手,还有可以无止境所求的软舌温唇。
后脖颈处突然传来的冰凉如扎入太阳穴中的银针一般,刺痛了这份享受。
是那枚廉价的戒指。
权景烁一把将泠绮推开,看见她眼里带着的迷离,他只觉得可笑。
“吻技不错。”
拇指指腹狠狠搓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又平静。
只是在评价一样商品的好坏。
泠绮侧靠在车椅上看着男人又打开了平板电脑,屏幕照亮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孔。
权景烁推开她的力气并不算大,只将两个人的距离稍分开了一些,却将车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我可是忍好久了啊......”
泠绮低头掰着自己的指甲小声嘟囔。
“还有二十分钟到目的地,等换洗完了,我不介意带你这样去见客。”
他嗤笑了一声,“卖得价格还能高点。”
“噗....”
泠绮突然扑哧一下笑出声,不知怎幺的竟是越笑越欢,最后抱着肚子,额头抵着窗门蜷缩着,边笑边抽搐了许久。
“哈......景烁你居然吃醋了......哈哈......哎,我不行了......肚子好痛......哈......”
笑声终于越来越弱,权景烁手指敲着平板没理她,任由泠绮发了半天的疯,回完了两封邮件,这才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
他看不清泠绮藏在暗中的脸,只看得见她似乎用手捂住了嘴,肩膀依然抖地厉害。
“哎......不逗你了。”
泠绮笑得太疯,眼角都挤出了几点眼泪。她用指尖不着痕迹地抹了抹,又转向了权景烁坐着的那边。
她向着权景烁伸出了左手,又翻过手来将手背对着他,素雅的戒指寸得她的手指纤细。
“这个。”
大概是怕权景烁看不懂,她干脆只竖了中指。
“这。个。”
满意地看到了权景烁皱眉,她才继续,
“这个,是那个说要娶我的幼儿园小孩子送的啦。”
“你骗鬼?”
泠绮咬唇看着权景烁一脸荒谬的样子笑了好一会儿,中指一直竖着有些酸,她甩了甩左手收了回来。
“真的呀。”
说话的语气特别的真诚,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权景烁。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泠绮突然凑向前,一口咬住了权景烁的耳朵。
“你得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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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有没有人看这篇。
很久没写文了,有点生疏。
好友看了我存的草稿,结果看了一半和我说自己的同人心看不了bg,我好难过
有人看的话欢迎留言呀(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