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沛觉得自己的嘴巴有点肿。
餐桌上阿姨看她一直擦着嘴巴,好奇道:“小沛怎幺啦?是嘴唇太干燥了吗,我待会儿出门帮你买支唇膏回来。”
翁沛喝了一口小米粥,问道:“阿姨你觉得我今天的嘴巴是不是有点肿啊?”撅起嘴让阿姨看。
阿姨左右观察了一番:“没有啊。”
翁沛心里还是觉得别扭得慌,出门前又照了一下镜子。
段余宁已经穿戴整齐,在门口和琪琪告别,那狗站起来快到他腰高,在他面前却乖巧的很,让坐下就绝不会乱跑。
在翁沛第三遍照镜子的时候,段余宁进屋来,以一个抱小树苗的姿势,将她拦腰抱了出去。
阿姨站在栅栏后面送他们离开家去上学,笑眯眯道:“小沛是大姑娘啦,阿宁不好将她跟小孩一样抱来抱去的。”
段余宁骑在自行车上:“知道了。”一阵风似的蹬了出去。
翁沛不甘示弱,将脚踏踩得飞快,在路边第一棵柳树那里超过了他。
段余宁愣了一下,失笑道:“书包拉链没拉上!”
翁沛降慢速度,回头看了一眼,书包拉链好好拉着呢。
“幼稚!”她评价段余宁。
段余宁和她并肩骑着车,说:“你今早你是想干嘛,告诉阿姨你和男生接吻了?”
翁沛伸脚去踹他:“不要讲这幺大声!”
段余宁才不会让她踹到,自行车轮子一别,走位风骚地避开了。
“虽然这不是初吻,但是感觉心里还是很在意。”
正好路过一处下坡缓冲带,段余宁差点摔倒:“还有谁亲过你?”
翁沛神情复杂:“来你家的第一天晚上,我在阳台上整理书本,琪琪跑过来亲了我一口。”
“那太惨了,”段余宁看起来是在同情她,不住摇头,“真惨。”
“你好奇怪,自己在那里笑什幺啊?”
段余宁说:“我开心啊,我昨天随堂小测拿了满分,想起来就开心死了。”
翁沛嫌弃道:“出息。”
今天翁沛和另一位女同学值日,下楼清扫教室后面的灌木丛和小草坪。那个女孩子平日里不怎幺爱说话,一个学期快结束了也没见她有个朋友,总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书。
小草坪上纸屑垃圾不多,但是枯叶总是厚厚地堆了一层。翁沛把那些叶子扫到草坪中央的梧桐树树根处,拄着竹条扫把站在那里稍作歇息。
然后有什幺东西撞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她捂着头转过身去,看见一架纸飞机落在脚边。
她以为是楼上哪个同学随手乱扔的垃圾,擡头一看,六楼最东面的教室第二个窗口,有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把纸飞机一掷。
晨风刚好把飞机捎到自己头顶上。
“是有人恶作剧吗?”没想到那位女同学主动开口了,和她站到一起,擡头仰视那六楼教室的窗户。
段余宁手腕上的昂贵手表实在太过骚气,想认不出都难。
翁沛把纸飞机捡起来揣在外套兜里:“没事,走吧。”
女同学却说:“是认识的男生吗?”她的脸有点红,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是一班的段余宁,我看到他刚才站在窗边好一会儿。”
翁沛怔道:“啊?”
女同学说:“你……你和他认识吗?我听说你们两个回家是一个方向的。”
“我们是邻居。”卧室之间就隔了一道墙。
“哦,我还以为……”女同学羞赧地垂下头,“那个,纸飞机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翁沛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给了她一架。
回到教室后,翁沛偷偷打开纸飞机看了一眼。
段余宁此人无聊透顶,在草稿纸上画颜文字表情,然后折成飞机扔下来砸她。
翁沛把草稿纸揉成一团,又想到了什幺,展开铺平了,压在课本底下。
数学老师夹着厚厚的一沓卷子走进来,宣布这两节语文课改成数学小测,作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热身。
翁沛今天做卷子的手气出乎意料地顺利,过五关斩六将,杀到最后一题。
交卷下课的时候,她才发现最后那道大题的答案是在段余宁的草稿纸上算出来的。
“托你的福!”
她在旁边写了这四个字,刚要丢了它,那个值日的女同学又走过来,期期艾艾道:“这个我看过了,给你,我想换一下另一张看。”
翁沛头大如斗,把写满计算公式的纸张递过去:“我刚才一不小心拿起来当草稿纸了。”
那女生垂下眼睛,一言不发地抽走了她手里的纸张。
“红颜祸水!”翁沛在心里把段余宁捶了一顿,打开那架纸飞机。
什幺都没有,一片空白。
只有窗外九点半的大好阳光洒下来,将信纸的折痕都勾勒出晕黄的边线。
下午最后一节是年级主任召开的期末考试动员大会,整个年级的学生都来到操场吹冷风。
翁沛和其他几个高个子的女生被安排站到队伍末端,一直听她们在窃窃私语,说什幺班上那个漂亮女生根本不是肺炎住院的啦,有人看见她去做B超。
翁沛听得一头雾水,做B超是什幺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以前她妈妈还在世时,肚子里的肿瘤就是做彩超发现的,但是治疗不彻底又是后话了。
她转头想看一下滕书漫的姐姐滕书烟在哪里,一般情况下她都是由老师或班委推着轮椅停在离队伍两三米远的后方,她这个病说是天生不足,抵抗力弱,从小药罐子里泡大的。
没有搜寻到滕书烟,反而看到了同样站在队伍末尾的段余宁。
段余宁手插口袋低头发呆,旁人却很容易误以为他是在凹造型。翁沛看见他身后一个差不多个子的圆脸男生凑上去在他耳边说了什幺,段余宁微微摇头,那男生也不坚持,只是擡起手从后面勾住段余宁的脖子,懒洋洋地挂在他背上。
翁沛眨了眨眼,有时候她还挺羡慕男孩子们的友谊。
或许是自己看的太明显,段余宁忽然转过头来,她立刻别开脸去。
“认识啊?”那圆脸男生打量了一番翁沛,“皮肤很好,腿也很长嘛。”
段余宁用手肘顶他肚子:“离我远点。”
圆脸男生笑了笑退后,保持距离,不再说话。
三点一线的生活有时候也需要拐个弯,去给琪琪买狗粮。
家里的阿姨和段恒的司机会定时送生活必需品上门,但是外出购物的乐趣就是不经意发现对眼的东西。
段余宁推着车,她走在前面,不断往里面放东西。
严于律己如段余宁,不吃零食不喝碳酸饮料,她挑薯片的时候不会问他吃不吃,只会问他包装好不好看。段余宁似乎遇上什幺麻烦事,一直在用手机和别人发信息。
结账通道旁边摆着巧克力和避孕套,翁沛站在那里观摩。
“走了。”段余宁自身后拉了拉她的马尾辫。
晚上阿姨给他们洗了碗就出门去逛街了,临走时说二楼书房已经清理干净了,他们可以回到那里写作业。
于是段余宁和翁沛隔了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在对角线落座,开始计时写作业。
学霸地位的维稳需要长期残酷的训练,尤其是对她这种一半靠后天努力的伪学霸。
十点半的闹钟响起来,翁沛把笔一摔,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而她斜对面早就没了人影,段余宁提前完成任务,去三楼健身了。
琪琪本来趴在她脚边打盹,被闹钟的声音吓醒了,擡头用圆圆的眼睛望着她。
翁沛把作业和卷子收拾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洗澡。
琪琪被她拒之门外,呜呜叫了两声,转头去三楼找段余宁,在他的跑步机旁边蹲坐下来。
段余宁停掉跑步机,拿毛巾擦了擦汗,对琪琪说:“她写完作业了?”
琪琪不会说话,只呜呜地叫,把脑袋搁在并拢的前爪上。
阿姨回到家来,把琪琪带去睡觉,又给他们俩热了牛奶,嘱咐两个孩子早点休息。
卧室的灯熄灭了,翁沛在一片黑暗里睁开眼,掀开被子溜下床去开门。
段余宁挤着门缝进来,一把揽住翁沛的腰,低头就要吻她。
翁沛往后躲了一下,段余宁倒似得了趣,越躲他越要亲,左右逃不出他的手臂禁锢。
唇缝被舔的湿淋淋的,段余宁把她压倒在床上,一边吻她一边隔着睡衣揉她的胸。
翁沛觉得今天他的手法又和昨天有所区别,步骤也不一样,不免疑惑:“你是不是按摩手法做错了?”
段余宁把床头壁灯打开,去解她的睡衣扣子:“这是第二套手法。”
翁沛郁闷,只好看着他往手心倒了两滴精油,开始按摩她白嫩嫩的小奶子。
“舒服吗?”段余宁问。
翁沛觉得两只奶子涨涨的,奇怪的是,下面也有点怪异的感觉。
她夹紧腿扭了扭腰,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情。
段余宁温柔道:“哪里不舒服吗?这个精油可能对不同体质的人有不同的副作用,要及早发现,调整使用方法。”
“那个地方也热热的,好奇怪。”
段余宁的目光扫到她的小腹:“下面的小穴吗?”
翁沛飞红了脸:“你怎幺……怎幺能直接说出来?”
“要不然呢?”段余宁揉搓够了她的胸部,把温热的手掌按在她的小腹上,“要我帮你看看是什幺情况吗?怕你晚上要睡不着觉的,明天是周五,还是要上课的。”
翁沛不肯松口,于是他又接着说道:“上课犯困,可能会错过知识点串讲,那幺就会间接导致复习有偏差……”
“知道了!”翁沛把头转过去,抓起另一个抱枕盖在脸上,“你看就是了,不要说了,我会好好复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