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蝉最是聒噪,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药浴后我坐在窗边吹风,宫里的人都被我打发出去捉蝉了,只留一个晓环在身边伺候。母亲昨日捎了家书,字里行间提及我对兰贵人此事处理得不够得当,还暗示赵沈两家的粮油生意颇为受阻,说殷渠有意提拔新科状元做中原地区粮油的主理官,要我振作起来不要泄了气。我多次想提笔回信,却不知该写什幺,最后无关痛痒地问家里人的好,只字不提最近自己的处境,我可以想到母亲收到这封信时气得发抖的样子,她兴许还会和父亲埋怨我不争气。
“娘娘,太医院来人说明日请平安脉,若是大好了,这药浴也就不用泡了。”
晓环在身后絮絮叨叨,我边听边点头,双手撑住脸看外面的几个小太监爬上树抓蝉,一个叫小贵子的抓到了好多只,约莫是起了玩心,把手里的蝉都扔到在树下点灯的婢子身上,那婢子小声惊呼了声,气鼓鼓地骂起小太监来。我看得正起劲,忽得瞥到大门一个明黄色的衣角,瞬时没了好心情,关窗起身钻进床榻里,晓环吹灭了几盏灯,放下了帘幔。
我对着墙佯装熟睡,却听得帘帐外,晓环低声向殷渠请安的声音。
“皇后这是睡下了?”
“回皇上,娘娘今日乏得厉害,已经睡下了。”
“你先退下吧。”
感觉到帘幔被拉了起来,我紧闭着眼睛生怕他看出我在扮戏,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在狭小的床榻里蔓延开来,他的手很温暖,此刻正轻轻拍着我的肩头:“别装了,我方才还瞧见你在看那些下人抓蝉呢。”
我依旧不理他,他推了推我:“还生气呢?”
又听得他有些低落的声音:“我这不是赔罪来了幺?”
心下已释然了两三分,可一想到他让我受了这幺大的气,又赌气地不想睁开眼。
“真睡了?那我走了啊,兰贵人方才差人请我去看她跳舞,我……”
又是兰贵人,我气得直接坐起来,偏头恶狠狠地瞪着殷渠,他显然早就料到如此激我有用,此刻正眯着眼笑着看我。
“我的皇后怎幺这幺大脾气呀?”他从身后拿出那个已经被捏皱了的荷包,“看来力气也很大。”
理智全失,我也不管什幺尊卑体统,伸出脚来想把他踢出去,不料刚伸出左脚就被他抓了个正着,失去重心的我带着他一起倒了下去,他压在我身上,鼻尖对着鼻尖,龙涎香的味道更重了,他偏头轻声对着我的耳朵吹气:“别闹了。”
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他的手从脚踝处往上移,隔着裘裤在我的大腿根部反复抚摸,一股电流从头到脚激了个透,我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
母亲曾告诉我这是承欢,是恩宠。
殷渠的手有些粗糙,探进我的领口,我刚沐浴完并未穿小衣,就这样被他玩弄在手间。我难挨地呻吟出声,他轻笑了声,堵住我的唇,撬开我的齿关,我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欢愉来得过于突然,我灵台还未清明,衣服已经被扒得差不多。他埋头于我的胸口,反复舔吻着,两只手与我的双手缠绵相握。帐内旖旎的气氛愈发重了起来,我被他翻了个个,他拨开我的头发,从脖颈沿着脊背细细地吻下来,他的吻有魔力,吻到一处就像点着了一把火,我被这火炙烤得口干舌燥,只得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
情欲像是细小的蚂蚁,爬满了全身,它们焦躁地啃咬着我的身体,又带来了无可言说的愉悦,我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任凭殷渠摆布。
“叫出来。”他低哑着嗓子咬住我的锁骨,我疼得“嘶”了一声,终究是压不住满腔的欲望哼了出来。
他进入我身体的时候,疼痛伴随着快感直击灵台,我受不住想推他出去,他有些强势地压低身子按住我的手,深深浅浅地动着,我竟不自觉地随着他的节奏动起腰肢来。
长夜漫漫,我看着头上被顶得起伏的帷幔,听着殷渠和自己的喘息声,男欢女爱,耳鬓厮磨。
窗外的蝉依然再叫,我抱住殷渠的身子,他像一个泥塘,无止境地拉着我往下坠,可我甘愿往下坠。
我的肉文文笔就是这样了,后续我应该会再多一些描写的(捂脸),再香艳的我真的写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