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周琪儿主动接近梁明月。王南嵊起初不太乐意这幺个不良分子围着梁明月转,接触几次,才发现原来就是个逞强无畏的傻妹妹,也就随她们去了。
周琪儿在知道他马上要回棠城读高三时,大为惊讶,她说:“那你和明月呢?”
“我们会一起报雁大。一年不见而已。”
“是吗?”周琪儿十分怀疑,她回顾自己的恋爱史,就没有哪段是长久的,更别说比六月天还易变的心性,一年后?那时候还喜欢吗?还是现在的喜欢吗?这幺长的日日夜夜,可不能保证不会遇到别的心动。
更何况!梁明月身边还有个吴靖文。
他们四人早就在一块吃过饭,闷葫芦吴靖文是很不受周琪儿待见的,当然只在心中悄悄的不待见,可他和梁明月之间微妙的氛围却有目共睹。就比如此刻,她和王南嵊在吧台点餐,吴靖文在写试卷,明明目不斜视,却能在梁明月困得直点头时接住她的下巴,将她扶到自己肩上靠着。
王南嵊面无表情地看着。周琪儿幸灾乐祸:“啊哦。”
王南嵊耸耸肩,语气平稳:“来日方长。”
“那当然,疏不间亲嘛。”周琪儿一语道破。
王南嵊拿传单拍她脑门,“就你聪明。”
又是一年寒来暑往,四季轮回。
邵城从进入六月起,雨就再也没停过,时而淅淅沥沥,时而暴雨倾盆。
就在这样潮湿连绵的雾气中,梁明月结束了高考。
吴奶奶的房子要七月才到期,雨下成这样,也根本没法回砚山。
吴靖文找了两份暑假工,上午给一个小孩做家教,下午到晚上去一家咖啡店。
周琪儿被欣喜若狂的家里人抓去旅游,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沈继华来找过梁明月几次,次次都吃了闭门羹。他好像终于生气了,之后便不来了。
梁明月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前,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名字。
她心跳得飞快,探头去看,楼下果然站着王南嵊,他脚边立着行李箱,看见她立时笑了,整个人俊朗飞扬,又喊了一声:“明月!”
梁明月冲下去,扑入他怀中。
没见面之前,也没觉得多想念,见了面才发现心中好像涨了潮。
王南嵊带着她回家,一进门便将她压在了门板上,两人的亲吻第一次进行到限制级,梁明月按住他摸到胸前的手,有点没反应过来,王南嵊在她的颈肩啃咬,含糊道:“怎幺了?”
梁明月脸红了,她感受到两人相触的胯间,有人硬得发热。
“太……太快了吧……”她说。
王南嵊笑了,他放开她一点,无辜道:“快吗?在我梦中都数不清多少次了。”
梁明月哑口,她在这方面暂时还要慢人一拍,王南嵊倒好,一年不见,脸皮厚了数层。他在她唇上啄吻几下,便大发慈悲地去收拾东西。
梁明月这才想起件事,她问:“这到底是你家租的还是买的?”
“之前是租,后来我让我爸买了。”
“他们知道你来邵城吗?”
“知道。他们不太管我要做什幺。”
梁明月点点头,不再问了。
天边忽然一道闷雷,瞬息之间便乌云蔽日,就晴了方才那幺一会儿,又哗啦啦下起雨来。
王南嵊洗了澡出来,梁明月已将外卖都打开摆好,两人一起吃完,王南嵊便抱着她不放。
“我好困。”王南嵊将头埋在她肩窝,“你陪我一起睡嘛。”
他保证:“就只是睡觉。我什幺都不做。你陪陪我嘛,我坐了好久的车。”
梁明月压根没想拒绝,这样昏暗的下午,她吃饱了也有点犯困。
一觉醒来,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王南嵊却很精准地吻了上来。
梁明月搂着他的脖子回应,他一翻身压了上来。隔着单薄的衣裳,年轻的身躯相互摩擦,试探,梁明月本能般勾住他的腿,与他的凸起与凹陷契合,在急促的喘息中剥离对方,摸索对方。
王南嵊沉在她身上,快要将她吻遍,却在最后关口不得其门,一个硬如铁杵,一个却软得像泥,不管戳在哪明月都要往后缩,太疼了。
只好交缠在一块,紧贴住起伏,聊以止渴,意乱情迷地耸动时,王南嵊忽然便滑进了温热紧致的肉缝中,他一瞬间福至心灵,在梁明月的惊呼声中一挺而入。
梁明月紧紧扣住他起了薄汗的肩背,两人相触的肌肤,相连的私处,晕成了湿津津的一片,和着夜色中的淅沥雨声,整个世界都变得潮乎乎的。王南嵊在她的耳根处亲吻,“对不起……”他胡乱道歉,“放松一点,明月……”
梁明月缓了一阵,也不觉得这痛难以忍受了。她攀着他,主动擡身去包含他,很沉迷于这样新奇的体验。
两人窝在房间里,整整探索了两天彼此身体构造的奇妙。
这期间,窗外的雨也一直保持着瓢泼的气势。湿漉漉的街道渐渐无处可排水,护城河已经肉眼可见的涨上来了。
到傍晚的时候,两人散着步去买西瓜,顺便看看河水。沿着河边走,一路上好多驻足看水的人。河岸高低不同,平时的亲水台阶都被淹住了,河面宽了不少,看似平静的,缓缓地向前流动,有些路段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还听见一个人打电话说:“还会涨两米,那肯定就到路面上来了。”
水果摊前满满当当全是人,大家都在议论,一边指指点点一边与九几的大洪水做比较,说那时淹到哪儿来啦,哪座桥被淹啦,哪座桥又没有。还有人时不时来报告水涨到哪儿来了,口里说着“吓死人了!”,脸上表情却很兴奋。
一个说:“涨嘛,使劲涨,反正我家已经被淹了。涨上来我们游泳去。”
被店主砸了个李子过去,骂道:“你们这些幸灾乐祸的缺德鬼,烦不烦人?”
被砸的青年接了李子,在衣服上擦擦,咔嚓就是一口,他说:“雷哥,人警察都说了今晚会涨上来,你搬还是不搬啊?”
另一个人接嘴:“人雷哥说不搬,就不搬,水不会进屋,他就坐这凳子上生财。”
“那我们走了哈,你别后悔哈,别到时候一个人搬不动坐地上哭哈。”
“滚滚滚。”雷哥赶苍蝇似的摆手。看见走进来的梁明月二人,客气招呼:“要点什幺?”
王南嵊:“挑一个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