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与幻想交错的时刻,全在乎心中一动。
午后的和暖阳光自窗棂漫入,斜照了整个空荡荡的画室,温暖又冷清。
凯儿从窗台边擡头,双眸微润透着刚醒的慵懒,黑色的长卷发被打理得有条不紊,高雅自然,倒是她醒来后,小爪就胡乱地往头上挠,才又变得凌乱蓬松了起来。
“凯儿,你又在画室睡着了,你这个大傻瓜~~”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的招生面试也快到了,她已经连续两天在画室里不眠不休地画,然而还是没有好的笔触去捕获脑海那疑幻似真的感觉。
撇眼瞧见身旁画架上的素描。
是一只乌鸦,后景是迷离的月色。
明明是炭笔白纸组成的画面,在她眼中却逐渐衍生出生动影像,月色透出阴凉荒芜,乌鸦身上沾满了浓浓血污,那圆瞪的眼珠子忽而渗出了鲜血,几欲扑展双翅飞出画纸。
凯儿赶紧甩了甩头,慌忙从放满炭笔铅笔的布袋里翻找出一个深绿色瓶子。
一连磕了两片阿司匹林,在口里嚼碎后吞下,微酸的口感把她从诡异的幻象中渐渐抽扯出来。
只是个梦吧。
春梦了无痕,噩梦也一样 。
是噩梦吗?还是春梦?
画画...画画吧。
把幻想的都画出来,梦就醒了。
凯儿心绪不灵,手脚绷紧,战战兢兢地把原来的画作除下,换上新纸,随手握起一根崭新的炭笔,粗鲁地抡起两边袖子。
“噼啪”
笔尖落地,笔断开了几截。
沿着握笔的手,她一脸错愕。
难以置信地在面前缓慢伸直双手。
从手腕一直延伸到她纤细手臂上的印记,青青红红的大片淤青痕迹,手腕被缠绕的勒痕,手臂上斑驳的吻痕,甚至还有明显被牙齿吮咬破皮的痕迹。
绮丽又灼烫,似新近纂刻的刺青。
居然是真的...
是真的吗?
“凯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