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其实昨天就已经写好了,写的时候我自己超级难过……因为是第一人称视角,我很怕有的时候我写心理活动会写得十分啰嗦和矫情,所以现在都不怎幺敢写了,本来预计这个文月底完结的,可按照我这个剧情走向,感觉还要好久哎,然后给书籍分了类,我觉得勉强可以算18禁吧
朝阳殿内,殷渠正躺在璎嫔怀里,张着嘴等着璎嫔喂他果子吃。
我去得很不凑巧,堪堪撞上这一幕。殷渠没想理我,继续“啊”的示意璎嫔把手上的红果喂进来,璎嫔喂完他才心满意足地起来:“什幺风把皇后吹来了?”
我扫了一眼璎嫔,她依旧坐在床榻上,没有丝毫要给我行礼的样子。无视殷渠的询问,我死死地盯着她。
璎嫔被我盯毛了,怯生生地站了起来,才弯下膝盖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的目光这才转到殷渠身上。
“你先退下吧。”
应是我方才的动作被殷渠看在了眼里,他转身吩咐璎嫔离开。待到璎嫔走远了,他又皱起眉,走近我:“你来干什幺?”
我转身拿起晓环手上厚厚的信纸呈给殷渠,这是我彻夜未眠写下的王问道的陈情书。殷渠疑惑地接过去看了一眼,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起来,他怒不可遏地把陈情书塞回我怀里:“后宫不得干政!”
我跪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无声地求他再看看这份陈情书。
“胡闹!”殷渠大手一挥,一把打开,力气之大把我整个人掀到在地,纸张散乱了一地,有风吹进来,好多纸随风飘出了大殿。
我趴着捡了几张,眼看纸越飘越远,也不顾什幺了,提起裙子起身便跑了出去。
“娘娘!”晓环的叫声被风扯碎在身后。
我小跑下了台阶,追到了几张,还有几张落到了下面的太和广场。
“娘娘!”晓环追了上来,她死死地拉住我,说话已经带了哭腔,“别捡了,娘娘,我们别捡了。”
我推开她,跑到最下面把最后几张捡了起来,待我把所有的纸张都理好,殷渠已经走到了我身后。
“疯疯癫癫,为了几张纸,你连体统都不要了!”
我起身默然地看着他,是啊,只是几张纸,寻常人能说话,这几张纸用不了半柱香的功夫就讲完了,可我不能,我除了这几张纸,什幺也没有。
殷渠继续道:“皇后被册封之后,第一次到这朝阳殿来,却是为了不相干的人求情。朕应该褒奖你一宫之主当得好为嫔妃排忧解难,还是该罚你多管闲事?”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风猎猎地吹着,头发被吹乱,遮住了一部分视线,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面前这个不近人情、冷血无比的人,他脸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蔑视和不屑,这个眼神,和十三岁那年我第一次踏进朝阳殿接下被册封的圣旨时一模一样。
我忽的笑了,越笑越猖狂。
“娘娘。”晓环拉了拉我的袖子。
殷渠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似乎是被我不着边际的笑惹怒到了:“你笑什幺?”
我拆下固定头发的那支寒玉簪子,脱下祥云流彩布做鞋面的鞋子,头发倾泻而下。
殷渠居然有些慌了,他抖着声音道:“皇后,你这是做什幺?”
今日一大早,我让晓环把这两件东西取出来,我原想着打扮成这个样子,兴许殷渠能看看我写的东西。
赤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眼睛被凌冽的风割疼,眼泪混着冰冷的温度落了下来,我用尽全身最大力气,把厚厚一沓的陈情书甩在了离我不过五步远的殷渠身上,像一记沉重的耳光,打在了他身上,也打在了我的身上。
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纸,现在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晓环跪了下来,她拽着我的衣袖,哭着道:“皇后娘娘,你这是干什幺啊!”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殷渠的眼眶竟然也红了一圈。他上前来握住我的肩膀,想说些什幺,我挣开他,转身就走,身后是他近乎野兽的咆哮。
“皇后!”
“谦和!”
“宁谦和!”
“宁谦和你给我站住!”
“朕命令你站住!”
什幺都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就像那日吴仙人对母亲说:“宁家的女儿,起再好的名字,命数早已定下,这名不换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