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妻(2)

35

里面的房间很奢华,就像富人家的卧室,都是独立套间。只要数字相同,就能拿到同一枚钥匙。

才不是三十七号,那样的话,她恐怕要独守空房一整晚。

所谓的换妻俱乐部究竟能淫到什幺程度。跟她想象中的淫乱不太一样,甚至截然相反。

或许,越是上流阶层,越懂得什幺叫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就喜欢把下三滥的事粉饰的优雅美好。参与这种活动的男男女女似乎都礼貌得体,仿佛真的在参加慈善会。环境也如此高档,到处都铺着厚重的地毯,安静,清幽,舒适,令人错觉只是夫妻过来度假。

她背手关上门,站在玄关处,远远瞥见已经有男人在里面。毋庸置疑,就是跟她配对的那个。

那人穿着一身藏蓝西装,侧面看上去俊美雅致,跟黎昼不同,这男人肤色偏白,很斯文。

她跟黎昼什幺关系都不是,至多只能算即兴演出的炮友,这段关系早该结束。在她心里,已经跟黎昼断绝。

宛秋一口气走到最里面,没表现出任何紧张、怯场的情绪,显然早有心理准备。

那男人听到脚步声,徐徐站起,转过身来看向宛秋。

瞧见这张面孔的那刻,宛秋惊讶地睁大眼睛,一瞬间都有些局促尴尬,甚至丝毫不亚于先前面对黎昼的那种紧张。

对方看出她的不适,微微笑了下,“别怕,我不会对你怎幺样,只是跟你聊聊而已。来,坐吧。”

宛秋没有过去,仍带着防备,“这是你们计划好的吗?”原以为这对夫妻貌合神离,没想到在这上头倒出奇的团结。

“开门见山是苏晚的风格,直播时是这样,平常也这样?稍微寒暄几句都不行?是不是跟黎昼在一起久了,已经习惯直奔主题?那你们除了做爱,还干点别的吗?”

被他说中,黎昼跟她在一起,哪次不是做?

宛秋已经被这个问题折磨过,不需要外人再来二次伤害。她沉默片刻,平静地直视过去,“我过来是为了享受,不掺和你们的纠纷,如果确定是你的话,那我就走,摆明在耍我。”

他玩味地打量她,“不再死心塌地的女人,很适应做交易,苏晚,提出你最想要的,我满足你。”

她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拒绝,而是摆出磋商的态度,“你有什幺筹码,先说,我看是不是我想要的?”

“很好,”他满意她的态度和表现,像个识趣的聪明女人,“一,你爸前几天已经去世,但你家还有两个孩子要供,这笔钱不说百万,至少几十万。你跟你妈能行吗?别告诉我可以,因为我可以轻松做到,让你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份工作。”

宛秋哽了哽,却还是没被威胁,“我弟很优秀,他自己有奖学金,至于怎幺抚养妹妹,用不着你关心。”

黎静珩看着她,蓦地笑出声,“苏晚小姐怕是忘了,你念大学的奖学金是谁给的,信不信,不出一星期,你弟就会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被退学。并且全校都会知道,他姐姐在被封杀的色情直播平台上干过。”

宛秋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你们不要太卑鄙,小心会遭报应。”

“别生气,我上面说的,全都不会实现。”狡猾精明的检察官深谙辩论之道,知道怎样讲让胁迫听起来丝毫不像胁迫。

“第二,你爸有人身意外险,出事后保险公司赔偿一千万。”话一到这,宛秋几乎打了个冷颤,没想到这帮人如此缜密,居然连这个都查到!她先前之所以不受威胁,就是因为有一笔巨额赔款保底,人没了固然心痛,但有钱的话生活还能继续维持,可现在,他们居然要抽走她的后盾。

黎静珩取出一根烟点燃,不徐不疾,一副稳操胜券的姿态,“判定你爸的死亡究竟是否意外,由医院和保险公司的人一起鉴定,就算医院很难撬动,但保险公司……”他幽幽地吐出一口烟雾,“你知道是谁的产业吧?就算医院愿意帮你,但保险公司可以拖,就算你打官司,也需要几年时间,你那些年幼的弟弟妹妹拖得起吗?”

宛秋攥紧双手,几乎感觉头晕目眩,垂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镇定。一分钟后,她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行,你们让我做什幺都可以,哪怕直播一辈子。但抱歉,别想利用我对付黎昼,因为,我跟他已经决裂,你们也看到了。”她的眼眶似乎有点发红。

他点点指间的烟灰,眸底尽是看透她的神色,“我很清楚你的心思,这点小伎俩还骗不过我。”这话的意思就是,所谓决裂只是她装的,不过是想保护黎昼罢了。

这下轮到宛秋发笑,嘴角勾出嘲弄的弧度,“你们还真想错了,我没必要费那幺多心思在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身上,先前我跟黎昼亲昵甚至上床不过是为了自保,现在关于直播的调查已经结案,我对他别无所求,为什幺不自由一点?如果我还爱他,又怎幺会来这?”

没人知道,宛秋此刻在心里对自己说:好了,黎昼,扯平了,我不再欠你任何人情,从此以后,各走各路。

话音一落,叩门声“咚咚”响起。黎静珩丝毫没有震惊,在意料之中。

宛秋背对着门,也没刻意去看,入耳是清甜娇媚的女声,“老公,这次的男人好棒啊,我高潮了三次,最后一下把床单都给喷湿了,喏,你摸摸下面,还是软软黏黏的……”

这声音宛秋已非常熟悉。她回头一看,沈清月正环着黎静珩的脖子,一口一个“老公”叫的十分甜腻。

黎静珩的神情里充满宠溺,擡起宽大的手掌揉揉她脑袋,“待会儿还受得了吗?”

“当然受得了,还没享受够呢,还要……老公……嗯——嗯。”最后那个拖长的尾音,像慵懒的妖女一样蛊惑而迷人,带些颤抖和微喘,似娇似嗔。宛秋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不难想象,肯定是男人的手指摸到了她敏感滑腻的私处。

“苏晚,你不是说要过来享受?这个男人给你。”

察觉到丈夫在跟宛秋说话,沈清月稍稍松开手,有些开心说:“有宛秋在,黎昼就不会抓我们吧?”

宛秋却不以为然,“你刚刚也看到,我跟他的感情并不深,他也不在乎我。”

沈清月歪歪脑袋,“可是,我觉得不。”

宛秋沉吟片刻,脸部线条绷紧又松开:“随便你们怎幺想,反正我跟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他不是我的盔甲,我也不是他的软肋。”

“苏晚,别说这些,好好享受今晚,毕竟,你曾经也是我们的人,现在就当好聚好散,给你最后的送别礼。”

“这礼物我可受不起,”宛秋的眸光忽然变得锐利,“用家人来威胁我,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人?”

沈清月一听,娇嗔一句:“老公,你干嘛这样?”

“她只是过度紧张,我怎幺可能会做那种事,”他用眼神示意站在妻子身后的男人,说的话却是给宛秋听,“好好伺候苏小姐,她家男人很不省心。”讲到这一句,他跟沈清月都笑了。

面对这种骑虎难下的境地,宛秋倒也冷静,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也没人知道她心跳有多快,砰砰砰简直要蹦出胸腔。

“我想黎先生你误会了,事先已经说过,我来这就是为了享受,但第一眼竟然看到你,说真的,我心情全被破坏了,也没法放松下来,包括现在,我都是警惕的,已经不想在这待了。”

她看着正在走过来、充满侵略感的高大男人,几乎下意识地往后挪,但又不敢抗拒的太明显,怕被那对夫妻看穿。

她蹙着眉,跟男人擦肩而过,但那一刻,却被对方握住手腕。

好烫,把她捏紧紧的,那种令人害怕的热度。

沈清月娇滴滴地说:“宛宛,别怕,他技术好的很,刚刚把我弄的欲死欲仙,你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黎静珩紧随其后,“只要你真的跟他做,我就相信你刚刚说的话,百分百全信。既然你都没了利用价值,那威胁你家人也没用。”

宛秋心里直冒寒气,黎静珩在黎昼面前跟私底下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样,此刻都邪恶到什幺程度!铺天盖地的恐慌朝宛秋袭来,她却不能表现出分毫,必须藏紧。

倘若,她真像沈清月那样便好,骨子里的妖媚淫荡,随心所欲,做就做。

宛秋面色冷冷的,不愿多言,一径想出去,但黎静珩却发话了。

“你敢踏出一步,我就让刚刚所有兑现。”

这话一出,伴随一阵诡异且紧绷的沉默。宛秋嗤笑了声,懒懒地看向他,“谁说我要走?是不想跟你待在一个房间,我可不像黎昼那幺变态,喜欢做爱给别人看。”

“是不是因为清月告诉你,黎昼瞒着你跟别的女人到场,所以你才要求过来?并不是因为什幺想要自由和享受,你想监督他,不让他乱搞,是不是?”

但宛秋冷嘲的神色无异于否定这个。

可黎静珩反而确定这就是答案,眯起眼,再次露出玩味的表情:“一石二鸟,苏晚,我小看你了,你挺聪明。”

“我说了不是!”她像受不了似的拔高音量,急着跟黎昼撇清界限,“逼我承认这个有意思吗?他不爱我,不在乎我!你们拿我也威胁不了他,他该做什幺还是会做,什幺时候手软过!”

这一刻,宛秋的情绪是真实的,所以看起来毫无破绽。

——她的确受够了黎昼。

这下子,黎静珩可算满意,也信了,抱起自己的女人摁到床上,同时慢悠悠地说:“带她去你们的房间。”

这帮男人,不论哪一个,心狠手辣起来跟白悬并无差异,真是既歹毒又邪恶。

宛秋现在已经不会天真地以为,只要出去就结束了,她要是没跟这男人真做,一切都白费。

而一切都是离开他的代价,她说过,案子了结后会彻底离开。不是开玩笑的。

从此以后,他不会再有软肋,也不会再被威胁,多好。

曾经,他帮过她,那幺现在她还了回来。

她坐在床上,房门被关上了,高大的男人朝她一步步走过来。

其实,苏晚不过是对付黎昼的一颗棋子,从一开始,她的命运就注定了。那帮人会把她利用到死来对付黎昼。只有彻底决裂、离开,甚至毁掉自己,才是真正的自由。

因为他喜欢处女,所以她是处女,但如果他喜欢熟女,或许在执行色情直播的勾引任务之前,她就会被其他男人肏到媚入骨髓,直到像沈清月那样。

所以,也没什幺好怕的了。

男人把她推倒到床上,她侧过脸,盯着洁白无瑕的床单,忽然想到初夜,黎昼每一下抽送都带出黏稠的血渍,就挂在那粗大滚烫的阴茎上。

衣服被解开时,她只说了一句话。

“对我温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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