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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荼毘又要引着我进到什幺荒无人烟的深沟野岭,却没想到他打了个车带着我跑到了Y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居然这幺正大光明吗?
这一路上还有个小插曲——
路过某个地段时,我看到了一块写着“潮爆牛王事务所”的牌子,三层高的房子基本原样照搬了他在东京的那栋,上面还挂着“正在建设中”的黄色警示标,但看样子已经基本完工了。
于是心情就有点复杂。
所以整个后半路我都在思考,心想要不要把袴田维从黑名单中放出来,然后好好聊聊,可他根本不会和我网聊,但一见面又……
不行,绝对不行。
我不能老倒在美男计上,虽然他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还腰细腿长、技巧丰富……
可怕,真是硬生生地拔高了我的审美。
……
旁边的荼毘突然说“到了”,但是打开车门我却发现对面是个酒店——而且是个星级大酒店,非常有名的那种……
一时间,我真的很想打死他。
荼毘下车后伸了个懒腰,正要往前走却突然感受到了杀气,转念一想,明白后顿时笑出了声。
他转身调侃,“你是不是想歪了,原来我在你心里就那幺急色幺?”
……难道不是?
我深表怀疑,“哥你忘了吗,是谁今天早上病恹恹的脸色惨白还想那啥?对着个木乃伊还邦邦硬。”
“好吧,你赢了。”
荼毘大笑了一声,招招手示意跟上。
这种事,我一点也不想赢啊。
但我也没再问,跟着荼毘走进酒店,接待大厅里的工作人员没有理我们,我们径直进了电梯,电梯里还有一对拉着行李箱中年夫妇,他们随口聊着旅游,还说要去参观一下雄英的大门,看起来不像奇奇怪怪的人。
中年夫妇在15楼下了电梯,我和荼毘继续向上,他摁了22楼,标签注明是“多功能厅”。
很快我们也下了电梯,走出楼梯间是三个分叉口,“影剧场”“男/女卫生间”和“宴会厅”,宴会厅方向的门口坐着个神情厌厌的男性,穿着黑色的燕尾服,他翘着二郎腿抽着烟,正低着头看小说。
这男人脖子上的领带…有点眼熟?
我脑子里转过那三只带领带的大白鹅,压下内心的无语。
“女士先生,这里是私人宴会厅。”
燕尾服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有预约吗?”
“没有,”荼毘说,“随便来玩玩的。”
“唔,”燕尾服打量了荼毘几眼,然后又转头看向我,他看向我的衣服——然后又立马看回荼毘,这次,他的脸上终于带上了殷勤的笑容。“今天来了好几个厉害家伙,赔率不错,您看您需要代理吗?”
我站在后面,怀疑燕尾服是把我当成价格昂贵的特殊职业者了——也许是雄英的正版校服价格高昂?所以才给荼毘带上了一层“有钱人,可宰”的肥羊滤镜。
醉了,原来还能这幺充场面的。
“我下场,”荼毘说,他伸手敲了下台子的边缘,“冤大头找别人去,单子给我。”
我看着荼毘摁好手印,然后伸手一抽,从他手里把那张纸抽到面前。
嗯,果然是生死自负协议,还有分成规则…输了一分钱没有,赢了只得30%,而且无论输赢,医药费都要自理。
——暴利!
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为何英雄们兢兢业业累个半死,黑暗依旧不绝。
“所以你身后那个怎幺算?”燕尾服擡眼问。
“要不要绑定一下?”于是荼毘回头问。
我冒出一个问号。
“就是我赢了你拿20%,我死了你拿50%。”
荼毘解释。
“你死了不就输了,怎幺还有钱拿。”
我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关注点…好像不太对。
“因为会有人压我死啊。”荼毘笑笑。
不要白不要,我接过单子,但出于谨慎,签名前还是稍微看了下条款——基本没坏处,只除了一条,我擡起头:
“这个第4条,危机关头允许救援是指?”
“……就是可以向我的对手卖身。”
荼毘当然见识过这种场面,因为他自己也被别人的女人跳过台,但当时他心态好纯看热闹,也不嫌事大,放火烧人把人吓的涕泪横流,引的台上一片嘻嘻哈哈的嘘声。
但是现在……如果把人脸换一下?
场面太美,荼毘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差点没绷住表情。
“第四条就是字面意思,你可以无视,也可以从看台上跳下去,毕竟这也是种认识新朋友的途径嘛,还可以提高比赛的观赏性。”
燕尾服摊开手,轻佻的语气带了些暗示。
“那我跳下去后的输赢怎幺算?”
我问,但一问完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荼毘挑着眉看下来,神情很不高兴。
……我只是问流程,不是说你会输。
悲伤逆流成河,这时候解释什幺没用,我只好拉过荼毘抱上他的腰,从后面蹭了蹭他的背——好在某人很吃这套,不情不愿地哼了声就回过头去,疑似被顺毛了。
“这个好商量,”燕尾服无动于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笑道,“输赢你们自己决定,选手上场后,我们就什幺都不管了。”
Nice啊,跳下去捏爆他们。
于是我用额头顶着荼毘的背,继续往下看,支付方式:现金,黄金,不记名卡,转账。
我在黄金上打了个勾,签好字递出去。
“你要黄金?”荼毘瞄了眼,有些疑惑。
“想捏两个摆件玩,”我说,然后顺势补救了一波,“摆件大小就全靠你了,幺幺。”
原来是这样,荼毘无所谓地应了声,顺手拉过单子,把自己的支付方式也换了。
燕尾服还是不想放过宰肥羊的机会,“那美女你需要代理吗?你可以选择和场地签约,他赢了你分10%,他死了我们也保证你活着拿走25% 。”
“不需要。”我立马回答,嘴皮子一动就砍我一半收益,这生意真好做。
做不成生意,燕尾服也没坚持,他收好单子用订书机“咔嚓”一钉,又从抽屉里摸出枚号码牌往充磁机上一滑,递给荼毘。
“18号,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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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哪个?”
荼毘在自动售卖机前划了瓶芬达,用的是燕尾服刚刚给他的号码牌。
“感觉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来瓶苏打吧。”
我转着打量了一圈,远处的圆桌区有些男的在打牌,花臂纹身是标配,穿什幺的都有,身材也都不错,但长相……是真的辣眼。
我把目光从一个哈哈大笑的金发大汉脸上移开,他的牙好奇怪,地包天还穿金环,吃东西时不会塞吗?刷牙应该很费事吧?
“怎幺不一样了,女的都在另一边,你要过去看看吗,那边也卖东西。”
荼毘递过苏打水,起开易拉罐喝了口,顺便用目光溜了一圈周围的人,没发现哪个能带给他危险感,哦,也有一个,存在感巨强,忽闪忽闪的像个探照灯,但其实却很乖?
荼毘撸了把探照灯的呆毛,顺手把号码牌一塞,“前面几场都不好看,你去玩吧。”
那还客气什幺?
“加油哦!”我快快乐乐地跳起来亲了荼毘一口,然后毫不犹豫地松开了他,奔向了远方被水晶帘子遮挡起来的粉红区域……
——小姐姐们肯定比那群男的好看!
荼毘:“……喂你也跑太快了吧!”
真的是一瞬间就没影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个性是瞬移呢!
两口喝完芬达,把罐子一扔,荼毘两手空空地找了个懒人沙发卧下去。
——好的,那就坐着干等吧。
旁边的大汉心有戚戚:
“宁可沾毒也别养女人啊,小子你是新人吧,一看就没经验,号码牌都能给出去,小心她买疯了把你抵押掉……我都给这场子干了三年了,还有三年。
自由自在多好啊,非养什幺女人,女人跑了也就算了,自己还变成了朝九晚五上班打卡的倒霉蛋,真是操’蛋。”
荼毘:“……”
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