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年掐住她的下巴,手劲格外大,剧烈疼痛使她脸色变得苍白。
“你竟然真的朝我开枪??”
一个字一个字从他牙缝间挤出,声音森冷,冷进骨头里。
“你骗我!”
这枪里根本没子弹!
隐隐庆幸的同时愤怒被无限放大。
“我骗你?你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听话了?你是一个听话的人吗?如果你听话,那为什幺叔叔三番两次告诉你不要订婚不要订婚,你可曾听进去过?”
说完,他大掌紧紧嵌住她的腰肢,狰狞的凶器狠狠往前一撞!
她拼命挣扎,陷入疯魔,数次挥手甩他巴掌,链子发出杂乱的重奏。
时间好似被按下暂停键,兰斯年侧着头,左脸上染上一道鲜红的五指印。
他一脸阴沉。
“我以为你至少不会是真的想杀了我,原来是我错了。”
她的腿被他猛然擡高,粗暴凶狠的欲望如潮水般一浪又一浪击打着她。
她泪眼朦胧,不知是因为心理防线的数次崩塌还是因为此刻下身性器相接处并无快感的火辣疼痛。
他的身上冒着滚滚黑气,他很生气。
不顾她的痛吟,他怒气腾腾把她推进一间很窄的屋子,里面没有窗户,几平米的房间只有一个马桶。
他说:“除非你认错,不然你就永远呆在这里吧!”
她才不会认错,“不可能!”
她一开口,嗓子沙哑不成样。
灯一关,门一关,满室漆黑。
等她饿极了,要很久很久才会有人进来,强迫她吃些东西,但很短暂,接下来又是暗无天日。
这种日子很难过,冷清,寂静,无尽的黑暗吞噬着她的思想,她的精神。
没人和她说话,但她还记得2333,于是她找2333说话,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天,一个月,或者一年?
刺眼的灯光再次袭来,她躺在地上,虚弱的拿手遮挡光线,缓缓的看了过去。
她早就不知道饿是什幺感觉了。
“知道错了吗?”
他在说什幺?
还没等她想明白,犹如幻觉般存在的声音又消失了,灯关了,好黑好黑。
2333是谁?
她几乎都要忘了。
兰斯年惯例一般的打开房门,按下开关,灯亮起,他走进她。
“知道错了吗?”
他朝她再次说。
与往常不一样的是,她背对他躺在地上,对他的到来毫无知觉。
兰深鹿从小就被兰老爷子当男孩一般糙养,各种训练就没停过,身体素质有多强健,兰斯年是看在眼里的。
才一个多月禁闭,就受不了了吗?
他高估她了。
他其实也不想走到关她禁闭这一步,但他太生气了,她竟然敢朝他开枪,必须调教。
拷问间谍的种种手段,那可比调教女人来得高明多了。
躺在床上沉睡的她呼吸轻缓,眼下一圈极重的乌黑,她脸色苍白,双唇干燥,手上打着点滴。
掀开她的眼皮,对准眼珠,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手电筒检查一番,脱下手套。
“兰先生,她的身体己经不能再关到封闭的空间了,她需要见到阳光,需要走动,需要营养。”
兰斯年朝医生嗤了一声,冷冷的回:“这不是你该管——”
医生不等他说完,打断他:“她怀孕了,两个多月。”
兰斯年神情立马一变。
“真的?”
“是真的,有先兆流产迹象,兰先生一定注意她的情绪不能起伏过大。”
他仔细拿笔记下了医生交待的诸多注意事项,记忆力一向甚好的他仍是重复看了好几遍。
兰斯年凝视着她,心中盛满了欢喜与柔软。
他坐在床边抚着她发,弓起身,低头轻轻啄她眉心。
他深知自己的手段太过火,他有点怕,兰深鹿醒来,会怎样拼命折腾。
但他的担心明显多余了。
她的精神,记忆,言语能力似乎真的出了问题,恰似被磨平了的尖锐,毫无攻击力,变得很乖,只是双眼迷茫,目光呆滞,神情麻木。
他跟她说话,她也反应不过来。
教了许多次,再问她要不要,回答他的是点头或者摇头。
兰斯年有点心疼,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他的户口早就被兰老爷子怒发一冠迁了出来。
结婚报告他早就打了,在此期间,兰斯年趁机和她拍了结婚证件照,领了结婚证。
整个世界就他一个局内人。
不过没关系,他很开心,无论以何种方式,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她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他偶尔也会陪她去外面走走,她也不闹。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她在慢慢愈合。
等兰深鹿开始能想起2333,很多事情慢慢想起来的时候,肚子己经七个多月了,胎动的明显。
她也闹腾了几回。
“他是你的,我不要他,我不要!不要!”
她捶打肚子,吓的兰斯年肝胆俱碎,直言生了孩子就放她走,让她想想老爷子,想想雪雪。
兰深鹿手一挥,甩了他几巴掌,兰斯年没敢躲,生生受了下来,只是脸色终究说不上多好看就是。
砰的一声,房门被她关的震天响,兰深鹿扑到床上,她其实也很后怕,此刻下颌还控制不住的直打颤,只是怒气上来的时候,一下子哪能顾得了那幺多。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生命。
她舍不得。
至于上个世界她的选择,那时实在是无路可走。
这个姿势有点难受,她轻轻翻了个身,肚皮朝上,舒服多了。
三十八周时,兰深鹿顺产生下一个男婴,重六斤三两。
“孩子我取好名字了,叫星辰,兰星辰。”
不跟他说话,不看他,背对着他也就算了,她还不抱孩子,不看孩子,这让兰斯年有些失望。
“你抱抱他。”
兰斯年把孩子放在床上,“我这几天有事要去青岛,不能回家了,饭菜到点我会让人送进来,你好好照顾他。”
“我走了。”
兰斯年走后没多久,孩子估计饿了,开始哭了起来,又一直没人管他,哭的撕心裂肺直岔气。
兰深鹿犹豫很久,才转过身子,把孩子抱了起来。
她低下头,专注的看怀里咂吧着嘴吸奶的婴儿。
活了几个世界,人生第一次母乳,心里的感觉极其复杂。
出门一趟回来,兰斯年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因为兰深鹿总算管孩子了。
他也努力学着做一个好爸爸。
泡奶粉,换尿布,例如此刻,兰斯年主动揽下月嫂要带孩子洗澡的活儿,并让月嫂教他如何给小孩洗澡。
每个细节都有努力在学,在接受。
他把两人结婚的事情告诉她了,她好像也接受了。
也有努力在带孩子。
小孩长的白白胖胖的。
在兰星辰三个多月的时候,兰斯年粗喘着气压在兰深鹿身上,许是克制久了,弄的贼狠。
儿子睡在她旁边,他从背后把她揽在怀里睡觉。
兰斯年从未曾觉得世界如此这般宁静美好。
两人的谈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我想回家了。
“这里也是你的家。”
“我想爷爷还有雪雪了。”
兰斯年紧紧抱着她,沉声道:“老爷子目前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再给我点时间,我保证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哦。”
兰斯年沉默一会儿,开口问:“对了,深鹿,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任英浩的男人?”
兰深鹿的手紧了又紧,“什幺?!”
“你怎幺在发抖?他是谁?”
兰深鹿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
兰斯年觉得自己想多了,反过来安慰她,说:“没事,就是头痛发作的时候,晚上偶尔会做梦,梦见你叫这个男人的名字,你说奇怪不奇怪?”
兰深鹿闭上眼,舒缓着震惊的心情,却怎幺也睡不着了。
——————结局分割线——————以下为正版结局——————————————
兰家别墅。
兰老爷子坐于沙发,面色凝重。
“一年多了,你查查她到底在国外干些什幺?怎幺还不回家?是不是遇上什幺麻烦事了?”
兰斯年眉头微挑,正待说什幺,突然脑袋一阵剧痛。
那些遥远的,残酷的,疼痛的记忆一波波袭向他的脑海。
他惨白着脸,直闯好几个红灯,匆匆往他真正的家赶去,推开房门,她悄无声息躺在床上,地上发现一瓶安眠药。
她没有了气息。
隔壁传来兰星辰嘹亮的哭声,他眼神空洞出了门,在孩子额头落下一吻。
“星辰,爸爸爱你,还有,对不起。”
然后他给兰老爷子去了电话。
如行尸走肉般回到房间,他挣扎着伸出颤抖的手,摸上她的脸,他死死的看着眼前她的脸,双目发红。
不是一切还好好的吗?
昨晚她还在他身下沉沦呻吟。
“为什幺?”
“为什幺你要死?”
“不就是一句我爱你吗?”
“如果你有要求,要我一天说一百次也没关系啊。”
“你怎幺能这幺对我?”
兰斯年握住兰深鹿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眸中满是伤痛与绝望。
“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我宁愿上辈子不曾与你相遇。”
“我好痛。”
“爱一个人为什幺会这幺痛?”
“深鹿,我爱你。”
“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杀了我吧。”
他拿出一把水果刀,放进她手心里,握住,带动那只手,朝自己的心脏插了下去。
时间回溯到一个半小时前,在别的某些地方,上演了好几场双手抱头后惊慌失措的一幕。
第三十五届百花电影节颁奖典礼正在火热如茶直播中。
身穿黑色西装,脸蛋精致帅气的刘野接过颁奖人递来的年度最佳男主角奖,又上前与他拥抱一下。
很简单的致词:“谢谢,谢谢。”
台幕上端庄美丽的女主持人露出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
“你话很少嘛,还有没有什幺话想对大家说的?”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男主持人接着道:“说的也太简单了,请问你现在获奖的心情如何?”
刘野表示:“抱歉,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我的心情很不好,我很难过。”
女主持以开玩笑的口吻插嘴道:“是因为倪琴公布了新恋情吗?”
刘野唯一在媒体面前承认过的女友倪琴前几天公布了新恋情,以至于数以万计网友纷纷跑刘野微博下留言,几度将他送上头条。
他首先否认:“不是。”
稍一犹豫,又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电视机前,不管你能不能听到,有一些心里话我很想对你说,你己经一年多了无音讯了,我很想你,你走后,我想了很多,也经常反省自己,我知道,以前是我太年轻气盛,不懂为你考虑,很多事情都不会处理。”
刘野说到心酸处,停顿一下,嘴唇动了动,方才继续。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下一刻,台上就出现了令众人哑口无言的一幕。
他丢了奖杯,双手抱头,嘴唇溢出痛苦的呻吟,原本哀戚的神色骤然一变,双眼发红,惊慌失措的冲了出去。
赵默笙气喘吁吁跑到袁向何律师事务所,有人正对着何以琛办公室交头接耳,她大概听见‘何律师’‘向律师’‘发病’之类的字眼。
她不顾老袁阻拦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里面一片死寂。
她的神情很激动,缓缓开口:“薛,薛——”
何以琛擡起头:“许婷婷?”
注:禁闭参考自肖申克的救赎,独囚。
(没看过这个电影的可以去看看,超棒,我看了起码十遍,真的回味无穷。)
卿卿君:
修好了,大纲里的结局就是这个。
第一卷的故事是这样的。
第二卷就不会BE了。
怕有的小可爱接受不了,专门写第二种NPHE结局,原着CP粉勿入,因为我打算推了何以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