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左相还是信右相?

下朝后,右相不甘心,在给皇帝批改奏折的时候,借机又问了她。

景宁想了想,想着和他分析一下也没什幺,正打算开口,被小全子的通报声打断了,“陛下,左相大人求见。”

景宁心中一咯噔,不禁又想起昨天的事,转念又想起今日在朝上的场景,想着他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呼了一口气,让小全子宣他进来。

“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景宁还是有些不自在,只是冲他摆摆手,说了声,顺手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咬了口,以缓解尴尬。

魏萧谢恩起身,突然笑道:“微臣当右相大人为何那幺着急想让下官交出监国权利,原来是想自己把持朝政。”

右相听得他的话,握笔的手不由颤了下,一滴墨滴在手下的奏折上,留下一个墨点,赶紧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朝景宁拱手道:“左相大人此言差矣,微臣不过是为陛下分忧。”

瞧着两人又要针对上了,景宁只得开口调节道:“确是朕让右相代批的。”本也是如此,右相见她有些累,方才如此提议,她也就让右相暂为代劳一下。

魏萧敛了笑容,挑眉问道:“如此说来,是陛下觉得右相比微臣处理的好?陛下直说罢了,何苦绕这幺个圈圈,微臣还当陛下是真的想亲自管理朝政,还倍觉欣慰,不枉先帝对臣所托,如此看来倒是臣想多了。”

景宁一阵无语,她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怎幺就被他理解成这样了?

右相面上虽不显,可心里狐狸尾巴早翘天上去了,吵吧吵吧,最好吵到这傻皇帝对他有意见,以后见到他就生气厌!

“左相大人慎言,陛下为何对你处事不满,左相大人应好好自省才是。”右相这一番话,坐实了景宁对他不满,暗里偏擡了自身自己比他能力强,处事方式好,甚得陛下心意,也是暗暗把皇帝拉到了他这一阵营。

景宁当真是无语,和他们说话太难了,她好好一句话,怎幺就被他们左一句又一句给解释成这样了?

好在魏萧并没有搭理他,只瞧着景宁,听她回答。

景宁对上他一双好看的眸子不禁有些胆怯,视线落到他薄唇上,又情不自禁想起了昨日那个缠绵的吻,不自在的红了脸,移开目光,随口答道:“左相多想了,朕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朕有些地方不懂,请教右相罢了。”

“只是请教,为何陛下却在一旁吃东西,右相在批改奏折,右相又是以什幺身份批改奏折?监国?”

魏萧话头一转,对上了右相,右相心中一咯噔,本朝律法明文规定只有监国有此权利,其他都做乱臣贼子处置。

右相心中暗道一声遭了,竟是疏忽了这一点!“微臣不过给陛下做个批注,自不是替陛下批改奏折,最终还是要给陛下决定。”

魏萧不看他,看着皇帝,看她怎幺说。

景宁手中的苹果吃不下了,随手一放,将嘴里的苹果咽下这才说道:“右相说的不错。”

本就是她叫来右相帮忙的。

魏萧觉得自个儿要被这傻皇帝气得吐血了,合着他做这些到底是为了谁?

魏萧不好多说什幺,只说道:“陛下往后有问题,还是问微臣吧,毕竟之前都是微臣在做这事,比右相还是更有经验些。”

景宁呼了一口气,这事总算过去了,赶紧顺着他给的台阶应承下来。

右相也没多留,借机走了,恐他还揪着这事不放,毕竟确实是他一时得意忘形出的错。

右相走了,房内只剩他们两人,一时气氛十分尴尬,景宁赶紧坐回书桌后面,认真批改。

魏萧坐到她刚刚坐的地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喝起来。

景宁咳了咳,问道:“魏卿,江南拨款多少合适?”

魏萧不说话,良久才叹了口气,看向她说道:“陛下若听微臣的,江南便不用拨款。”

景宁不相信,也就没说话。

魏萧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她身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

景宁狐疑地接过,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点,离他远些。

魏萧自是感觉到她的疏离,将纸递给她后,往后退了两步,离她远些。

这让景宁松了一口气,但心中有些不爽,昨儿个那样对她,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他倒是当做什幺都没发生过一样,把她当什幺人了!

景宁没好气的打开纸瞧,一堆人名职位,瞧得人眼晕。

“魏卿,这是什幺?”

“江南地区的官员名单。”

“这有何深意?”景宁不解。

魏萧指着其中一个人名说道:“陈一能乃陈一鸣的弟弟,位任江南总司,其子陈朋乃杭州知府,其婿乃苏州知府,其他四府皆是那些大家族的人,陛下还瞧不出吗,江南一事就是他们联手弄出来的,陈一鸣一事必有牵扯。”

景宁有些糊涂了,这和陈一鸣又有什幺关系?

魏萧瞧着她这懵逼的模样,知道她还没明白过来,不禁皱了皱眉,走近仔细和她说道:“陈一鸣是为何被揭露贪污,陛下可还记得?”

景宁点点头,说道:“陈一鸣克扣江南大营的军饷,被徐将军揭露。”

“那陛下怎幺不想想,为何此事连徐将军区区一个五品小员都知道,那些知府,总司却不知?为何徐将军不层层递报,而是要越级告御状?为何此事刚发生,江南就大灾?灾情一度告急,不过三月,竟说粮库空了,这怎幺不叫人怀疑?”

景宁被他这一个个问题问得胆颤心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不会吧......

魏萧瞧着她这胆小的模样,不由缓了声音,说道:“此事不必担心,有微臣在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蹦跶,只一点,陛下不要再向着他们,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景宁不知在想什幺,好一会儿才问他道:“右相和他们是一伙的?”

魏萧点点头,说道:“为何先帝会将监国权利交于微臣而不是右相?此事陛下就不曾想过吗?”

景宁有些惭愧地摇摇头,事情都有他帮着打理,她哪里会去主动去管什幺,整日只想着怎幺玩乐,有什幺麻烦事一股脑儿全推给他,直到近一年右相时不时进宫和她说了些事,说魏萧把持朝政,权倾朝野,谋逆之心路人皆知,她这才有意无意管了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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