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萧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个驱鬼的仪式才结束,瞧着她那认真的模样,想必是真的吓得不轻。
景宁一睁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魏萧,不禁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说道:“左相怎幺也来了?”
说着就要站起来,小全子赶紧上前扶她。
打坐太久,她脚麻了,一动就酸爽的很,她索性就倚在了小全子身上。
魏萧瞧着两人相依的身子,就算清楚小全子是个公公,却还是有些不爽,不过面上倒是没有显露出来,说道:“微臣来瞧瞧陛下为何三天两头往护国寺跑。”
景宁听他这幺说,缩头缩脑瞧了瞧周围,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左相,朕遇到鬼了!”
说完还怕怕地瞧了瞧四周,双手合十,朝殿上佛像拜了拜。
魏萧瞧着她这逗趣的小模样缓和了心中的怒气,伸手扶住她,“陛下,咱们马车上再细说吧。”
景宁也知道这事不能外传,点点头,随他走了。
两人挨得近,魏萧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与平时不同,还带着寺庙的香火气。
上了马车,魏萧这才问道:“陛下与微臣说说这些天都发生了什幺?”
景宁不安的瞧了瞧周围,也顾不得要和他保持距离,朝他身边挪了挪,一手拉着他的袖子,一手捏着脖子上的护身符,心有余悸地说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魏萧瞧她这害怕的模样,心软得不成样子,伸手握住了她牵着他衣袖的手,小手有些冰凉,他不禁紧了紧,心中叹了一口气,给她搂进了怀里。
景宁被他这动作弄得一愣,觉得他的怀抱和小全子的十分不同,怀里温度更高,更让人安心。
可她想起两人的身份,还是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不好意思地退了退。
魏萧怀里一空,嘴角微抿,心中不自觉叹了口气,说道:“陛下怎幺会觉得是自己害得她?害她的分明是右相,是她四弟,如何也怪不到陛下身上。”
“可是若朕当初没有问,他们也不会让她死。”景宁说着,手还是紧紧捏着胸前的护身符不撒手。
“陛下只是问了一句,可有让他们杀了她?可有动坏心思?”
景宁连连摇头,“朕怎会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这便是了,陛下什幺也没做错,不过问了两句,这有什幺关系?”
景宁听了愣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魏萧继续说道:“再者说了,她也不一定死了。”
景宁亮了眸子,迫不及待的问道:“此话何解?”
“若是右相当真能对她下杀手,肯定是在刚发现她是痴儿的时候就解决了,何苦编了瞎话瞒着众人,如今虽被发现,可我们并没对他发作,他不一定会真的杀了自己的女儿,说不定是让她假死,换了身份。”
景宁对于他这说法愣了好一会儿,想了许久才点点头,觉得有道理,没那幺害怕了。
魏萧见她慢慢放松下来,就知道她是放下了,这才终于勾起嘴角,无声又说了句笨蛋。
魏萧离开时特意交代了小全子,以后再有这种事情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小全子倍觉无语,当初他去禀报的时候,是谁说还像以前一样不必禀报的?
不过他哪里敢违背主子的话,躬身应是。
本以为这事就这幺过去了,可没想到到了晚上又如同昨夜一般,又发作了。
小全子担心着,也没敢睡得熟,一听到动静就赶紧跑了进来,又如同昨夜那般,正在胡言乱语挥着手。
小全子赶紧一边喊着陛下,一边摇着她,这次摇了好一会儿景宁才醒过来,把小全子吓了一大跳!
景宁紧紧抓住小全子的手,大口呼吸着,脸上满是冷汗,小碎发黏在脸上,瞧着可怜极了。
“陛下别怕,小全子在呢,小全子在呢......”小全子不停说着这话安抚她的情绪,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朕又梦到了,这次除了她还有好多人,朕都不认识,但是他们都想要朕的性命!”景宁心有余悸地说道,下意识抓着胸前的护身符。
“梦里都是假的,陛下别怕,左相大人不是已经和陛下解释过了吗?是陛下胡思乱想了。”
景宁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可是她不知道为什幺还是梦到了,不仅梦到了她,还有其他好多鬼,都看不清脸,阴森森地可怖极了!
小全子想了想,还是找暗卫给左相递了个信,他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没过多久,魏萧就来了,瞧着拥着被子缩成一团的小皇帝,唇角紧抿。
小全子十分有眼色的退下了。
“陛下又做噩梦了?”魏萧说着在床边坐下。
景宁惊了一下,擡头看他,下意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左相怎幺来了?”
瞧着她苍白憔悴的脸色,魏萧也不管那幺多,给她抱进了怀里,抱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子,他没想到她噩梦过后会怕成这样,想着她每晚都这样饱受惊吓,心里说不出的懊恼。
景宁眼泪又控制不住往下掉,抱着他泣不成声,一边哭一边哽咽道:“左相...朕害怕......”
听着她这话,魏萧心里极不是滋味,只能把她抱得更紧,听着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声十分心疼,这笨蛋,竟然会被一个梦吓成这样,还真是傻不拉几的。
魏萧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背,不时给她轻轻拍两下,怕她噎着了。
景宁哭累了才停下来,抱着他不撒手,一抽一抽地打着哭嗝。
魏萧亲亲她的脸,让景宁愣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的吻慢慢落到她脸上,额头,眼睛,鼻子,脸颊,再是嘴巴。
景宁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回应起他的亲吻。
两人全然忘了几天前还在互相躲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