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的生物钟一向很准,醒来后便眯着眼去摸索床头柜上的闹钟,想趁它还未响就制服它。
不料摸上了一硬邦邦的胸膛,吓得顾笙一机灵,眼睛也不眯了,但还浮着片水色,朦朦胧胧的,诱人的很。
见自己的手还抵在那人腹肌上,顾笙连忙撤回了手,待瞅清楚被自己揩油的人是谁后,顾笙一哆嗦,瞪大了眼,竟是吓得滚下了床。
季……季离学长在他床上!
冰凉的地板让他清醒了几分,再看自己与学长一样赤裸,而学长身上还留了许多红痕,顾笙咽了咽口水,晃了晃脑袋,一阵阵的疼,这大抵是宿醉的后遗症了。
阳光透着未拉好的窗帘悄悄溜进来了。
床上的人生得极好看,白皙的侧脸映在阳光下,往日幽深的墨瞳紧闭着,墨色的短发埋在枕头里,被子滑到了腰际,露出八块腹肌。
顾笙竟是看痴了,就这样呆坐在地板上。
忽而那人睫毛扇动了几下,似是昭示着这人要醒了,顾笙这才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轻手轻脚的去寻自己的衣服。
地上凌乱的布条,提醒着顾笙昨晚的激烈情景,顾笙能寻得一件儿未坏的内裤已是极好的了。
顾笙捏着自己的棉质小裤裤内心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
啊啊啊啊,自己昨晚,不会把学长给……
这脑袋上翘了栗色卷毛的少年脸蛋通红通红的,不时瞥一眼那床上的人,拿内裤的手微微颤抖。
床上的人又翻了个身,脸正冲着一丝不挂的顾笙。
顾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捡起旁儿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衬衫就套上了,下配黑色工装裤。
不过这白衬衫着实有些大了,套在顾笙身上空空的,走了几步都要晃荡好一阵儿。
再看地上被扯破的衣服,顾笙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之色。
孩子们,爸爸没能力保护你们,是爸爸的错。
他才买没穿几次的衣裳就这幺被床上那个禽兽给糟蹋了!等他骂出禽兽二字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
妈耶,他刚刚是不是骂季离学长是禽兽了?
顾笙摸了摸头上的小卷毛,又偷偷瞅了眼床上闭着眼的人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踮着脚悄声溜出门。
那每走一步都要回头望一眼的小模样,若是保洁阿姨来了,怕是要将他当做小偷了。
尽管顾笙放慢了速度去关门,但还是发出了不轻的响声。
床上的季离睁着墨瞳,舔了舔因缺水而干裂的嘴唇,走了啊,这没良心的小混蛋。
季离有晨练的习惯,故而,他醒得要比顾笙那个没良心的小混蛋要早的很。
至于为什幺装睡,自是要瞧瞧这小混蛋的反应了,倒真是如他想的那样,顾笙逃了。
季离慢慢撑起身子,额间的碎发盖住了那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的墨瞳。
只见这男人薄唇微勾,顾笙,小笙儿,你跑,能跑到哪里去呢。
不管你跑到哪儿,都会栽在我手心里,我啊,一定会好好呵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