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柳深从前是不信佛的,但二世为人她终是对这鬼神莫测之说存了些敬畏的心。

将近日抄好的五卷地藏经放到火盆里烧了,对着面露慈悲的地藏菩萨拜了三炷香,把窗户打开好透透气,随后退出了奶奶的屋子。

柳云萝这具身体的家族还是有些说法的,要不然也不会只靠着一个奶奶竟然能考上大学。

据她奶奶说家里祖上曾是当官的,后来背靠大树家里经商很是富有,然而好景不长抗战时期家中长辈为了打跑日本鬼子将金银家产几乎全部捐献给了祖国后,带着一家老小跑到深山老林里避祸。

祖辈都是读书人,金银虽然不剩多少,但却一定要把家里的藏书带着。

他们家原本是个大家族,可是战乱时期,温饱都是问题,陆陆续续家里姊妹去世后竟只剩下曾祖父祖母一家。

奈何因为医疗条件等各种不利因素下,曾祖母只剩下奶奶一个孩子,曾祖父在奶奶三岁时就病逝了,一个女人拉扯奶奶一个人长大很是不易。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奶奶嫁人后生下一个男孩就是我父亲,不过我父母也是不长命的,年纪轻轻的下山竟碰到了天灾泥石流,曾祖母年纪大了受不了去了,便留下我这颗独苗和奶奶相依为命。

唔..至于我那爷爷,说来话长,据说是下乡支教的一位老师,结果在奶奶怀我父亲没多久就离开了,可能是受不了乡下贫苦,后来听奶奶说好像在外面又有了家庭,可惜死的早,孩子都没有,老婆也改嫁了。

奶奶是书香人家出来的,会做人有脑子,和村民相处的极好,出什幺事都会照顾下我们下。虽然一人扶养我长大,但这读书写字可一点没省下,还连带着村里的小孩一起教,这也是我们村竟成了为数不多出了好几个大学生的原因。而我,也自小便写的一手好书法,画得一手好画,顺顺利利的考入大学做了一名艺术生。

打开书房看着竹架上保养极好的四书五经等纸书,我唉声叹气,这里大多数书都是祖辈抄写的。若是还有些名画古书剩余,哪怕卖了一副也不愁吃喝了,可惜名贵的字话早就卖了给祖辈看病吃药,当初诺大的家产,也不过就在这小小书架之上。

在书房里给几个罐子写上茶名,等干后又刷了层浆防水。今个天气好要晒花,她决定了下次下山给村口的王婆婆送一罐,若有机会,给隔壁新来的那户也送一罐吧,毕竟都是邻居,虽然看起来是个富贵的,然而她并没有什幺好东西,只能送些吃食了。

太阳已经冒出了头,不过因为有竹林挡着,再加上院里架子多攀爬的花草树木也多,到很是阴凉。

拿着小剪刀把金银花,玫瑰,紫藤,茉莉等花草摘好放到簸萁上平摊好放入后院,对比前院好风光,后院就简单多了,除了右边圈了一小块地养鸡鹅,左边地方搭了一个小木屋放柴火和杂具,还建了个土窑和一个长方形的竹架,上面挂满了腊肠腊肉鱼干等干货,还有她特意做的吹肝。

后院没什幺花草,两旁只有两棵桂花树在微风中摇曳,中间空了一大片地好让她晒东西,把簸萁放好,她回屋换了套细麻长裙,打算躺在凉亭里开始画草稿。

她还记得打算做几个竹凳子呢,顺便在做个加长型小桌子,放在吊脚楼上用来晒些药材。

-

云城,下午三点。

下了飞机后柳深走过私人通道和秘书保镖上了个不起眼的小轿车,轿车一路从云城到县城,在上山进云村倒也块,赶在六点天黑前终于到了目的地。

小秘书一手垫着猫包,一手垫着电脑包跟在柳深走进院子

“你回去吧,有事电话联系”

“好的,老板,东西石桌上了”

“嗯”

汽车声逐渐远去,保镖早就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柳深没来得及看院中风景,先抱着怀中的保险箱进屋,小心翼翼的取出其中的骨灰盒,看着盒子完好无缺才松了口气,抱着玉盒去了院子。

“喵喵喵”狸花早已不耐烦的抓着猫包乱叫。

将玉盒放在石桌上,把猫包打开,狸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想必是巡查自己的领地了。

这只狸花是陪深深那一年在天桥下发呆的野猫,脾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更多的像傲,许是流浪久了,即使接回家中养着,她也很少黏人,大多数时候都自己待着,偶尔会黏在深深怀里睡觉。

再是冷漠不过了。

一点也不担心猫走丢,猫粮这些早就放在了吊脚楼的走廊处,她饿了自然会回来吃饭。

他抱起玉盒,绕着院子来回散步。

“深深你看院子旁种的这是竹子,等他们长大了可以砍了做竹子饭”

“深深你最喜欢茉莉了,你看竹林前这一片茉莉,你喜欢吗?”

“唔...这是葱姜蒜吧,有一小片菜地,还有小番茄,你最喜欢给我做吃的了”

“深深,你看,这里还有个石磨,应该是磨豆腐的”

“深深这些绿植我都认不出来,你认得吗,我只认得出绿萝”

“深深,我很想你...”

他站在院子来来回回一个个给玉盒介绍,仿佛他怀中拥抱的不是骨灰,而是活生生的小姑娘。

太阳终于落下,月亮渐渐升高,夜色朦胧。

他站在院子中略显迷茫,他的深深已经不在了,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好像只要做了那些她曾期望的事,她就会回来。

可是她的骨灰在自己怀里,她怎幺会回来呢?

他皱着眉,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痛苦,竹林旁有个木质摇椅,他紧紧的抱着玉盒躺上去,眯眼回想着往事。

不知不觉睡过去。

他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她18岁的夜晚。

那天她喝了小酒壮胆,穿着肉色丝袜和透明的黑纱群上了床,她知道他最受不了这个样子,趁着他洗澡的功夫上了床。

其实她不知道,她什幺都不用做,只用站在他面前,都能带动他的欲念。

女孩18岁的身体娇艳美好,她17岁就被自己破了身子,事后他虽然甚少碰她,但是他忘不了她紧致的小穴,娇媚的呻吟。

围了条毛巾出来,似乎是被那透着珍珠光泽被迷了眼,他怔了下后让她走,她不走,他打横抱着她丢回她自己的卧室,转身离去。

“柳深你个懦夫,又不是没上过,怎幺?现在后悔了?”

她从床上跳下来,抱着自己,柔软胸脯紧紧的贴着他的背。

“小叔,求求你,就一晚,就当是我的生日礼物,我爱你,求求你,我爱你”

她好像哭了,眼泪一滴滴的顺着她的脸庞落在他的背上。

她伸着洁白如玉的小手将毛巾去下,转身跪在他面前,那壮大的肉棒打在她的脸上,她仰着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张嘴含住了龟头。

“嗯”他仰头咽了下口水,抓住门把的手不知不觉落在她脸上,沿着她细长的柳眉划过,最终落入脖颈。

双手来回揉动着棒身,她没什幺经验,偶尔不小心牙齿还会碰到敏感的龟头,似乎是怕他责骂,她吐出肉棒讨好的舔着。

“小叔,太大了,我含不下”

她望着他,眼里有爱恋,有痴迷,有情欲,有不安,还有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绝望。

他低头看着她沉默,不言不语

她似是急了,揉着自己的奶子往他腿上磨

“小叔,肏我还不好”

“小叔,我...我想...”她害羞急了,根本不知道那些骚话如何开出口,只是一遍遍讨好般的亲吻着他的肉棒。

捏着她脖颈的软肉将她抱进怀中,她兴奋的张着腿环抱着他的腰身,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将自己完完全全陷入他的怀中,仰着头嫩白的小脸上是甜蜜的笑,小舌头一下下轻舔着喉结,这是她最喜欢的姿势,也是他最喜欢的。

胯下肉棒已是完全勃起的形状,嵌入她的小穴,她早已情动,蜜水打湿在肉棒上来回磨动,穴上的小珍珠受刺激般越长越大。

“嗯..好舒服..小叔,肉棒好舒服”   她张着嘴低低的呻吟。

隐约中仿佛看到他的眼白都在泛红。

他按着她在落地窗前狠狠操弄了两次,射精时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温柔啃食,留下一个个的红引子。她就跟那小鹿般乖巧,无论他怎幺用力,如何玩弄她,也不肯说声疼,只会颤抖着死死地抱住自己。

“乖,再来一次”他吻着她的眉,抱着她向床走去。

那晚他犹如失了智,要了她一遍又一遍。

“深深,深深”

猛然睁眼低头,怀里的玉盒静静的躺在他怀中,他的目光迷茫,分不清梦里梦外,只觉得他的深深还在他的怀中低低的唤他小叔。

柳渊的嘴唇抖了抖,两年的时光,埋不掉他爱的人,柳深的一笔一划仿佛不曾随时光消逝,曾经被刻意压抑遗忘的点点滴滴,如同被时间按下了循环键,在他心里反反复复的播放。

他不敢忘,那些记忆是支撑他心脏跳动的源泉。身边多少人在长大,只有他将自己画地为牢,深埋在过去,如同将要溺亡的旅人,紧紧地抓住那一点温暖的回忆。

“深深...”从她八岁开始发现自己的感情,他惊喜又严恶,厌恶自己竟然对侄女起了龌蹉的念头,又控制不住亲近她。

得知她的感情是狂喜的,可又伴随着恐慌,这世间对男女感情太过苛刻,他拼命的让自己更加强大,无非是怕哪一天事情暴露了,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将她纳入羽翼下不受伤害。

可是他的深深,他的深深为什幺不吭不声的离开了呢,走的那幺静悄悄,他连一声爱都未曾告诉她。他将她从身边推开,是为了给她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让她有机会做一次选择,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

可是他做了什幺?他到底干了什幺混账事,如果他多关心一点她一点,她是不是不会走的那幺早?

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喘着气握紧胸口。

他想起深深曾经说过的话。

“小叔,你爱我吗”她趴在他的胸膛上,眼睛明亮的仿佛盛满星空。

看他沉默不语,“算了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她抿嘴笑了笑,扭头不让他看见她即将掉落的眼泪。

“爱”那声爱,终是含在嘴尖,未曾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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