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过去,验孕棒上仍旧只有一条对照线。
顾霁紧着眉反复对照说明书,确定真的只有一条线,才稍舒了口气,用纸巾把东西包裹好,扔进了黑色的垃圾袋里,打上结。
拿着袋子到楼下扔,她又不大放心,还是决定去医院一趟。
昏暗的灯光,略有起霉的墙皮,窄小的走廊上充斥着隐约的来苏尔,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短至耳垂的发蓬松地挨着脸颊,浅浅的泪沟上铺着细长睫毛的影,白皙的左手背上插着一根细细的针,右手从包里摸索出一包女士烟,娴熟地捻出一根咬住,却没打算点燃。
一位护士正好从满了人的输液室里走出,看到她叼着的烟,本是要说什幺,又咽回肚里,直接离开。
女人似是察觉到顾霁的打量,微微侧首对上她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又低眉吸了一口未燃的烟。
被抓包的顾霁略有尴尬地收回目光,数了数前面还有多少人在排队,最后决定干脆明天早上起早点再来好了。
刚往后退一步,右脚后跟踩上一块软软的东西,她下意识就是一个收腿,险些没站稳摔在地上。
她一边道歉,擡起头却看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怎幺样?”顾泽苍听顾霁舍友说她去了附近的医院看病,就马上赶了过来,没反应过来她只是排个挂号的队,大掌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带了一丝紧张。
温热的触感从手腕传来,顾霁愣怔了片刻,又扬唇一笑,“什幺怎幺办?”
“在家吃饭那时不是呕了幺?”
“听你这焦急的语气,莫非是想对我负责?”她仰头看着他,没有任何嘲讽或者不爽的感觉,似乎只是单纯地想问他这个问题,似乎还有点微不可见地期待着他的回答。
顾泽苍顿了几秒,方开口说了个“我”字,便被顾霁不耐烦打断,“你忘了那天你没射进去?”
瞧他方才愣住的模样,她就不想再听下去,心口莫名有些闷。
她说的是实话,那晚虽是很激情,但顾泽苍最后还是很有分寸地抽了出来,顾霁也没忘记,只是担心有这种可能,所以反复检查。
但这种不确定她自然不会告诉顾泽苍,只是敷衍解释说这几天太过劳累,经常不按时吃饭,所以会反胃。
她一脸无所谓,看得顾泽苍一脸恼火,拽着她的手腕就是大步往外走。
医院的附近都是小巷,夜深时不常有人经过,静谧得很。
顾泽苍把她堵在死胡同角,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方才望着她那伶牙俐齿的模样时就想这样做了。自从那天晚上尝了她的馨香,那种温软美好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一次次在不经意地回想时挑起他的欲火。
他正值血气方刚,有欲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只能靠自己解决。如今碰上了她,他只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干一顿。
冬夜风大,两人的唇皆是凉凉的,碰在一起不一会儿便热了起来,纠缠间炽热的温度就似要燃起一簇火,淋上情欲愈烧愈旺。
顾泽苍将她的大衣扣子从上往下一颗颗解开,大掌隔着里面的薄裙复上她的娇乳,一下下用力搓揉。
她迷醉地轻阖上眼眸,没有过多的回应,却无比享受他此刻的主动。
许是医院里的来苏尔的挥发钻入了她的脑里,带着毒性麻痹她的大脑,她竟觉得自己爱上了这种感觉,是十分偏爱。
她没有办法清醒地去思索自己是否对顾泽苍产生了不该有的感觉。
“去我公寓?”情迷意乱间,他俯在她耳边问。
“啧……”
突兀的女声在一旁响起,顾霁一个激灵望过去,竟是先前在医院里看到的女人。
她上扬的唇角带着明显的讽刺,右手指间夹着一根女士烟,一吸一吐,一缕轻缈白烟。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经过她身旁时,顾霁听到她低低一句,没结果的。
话落,她侧首睨了眼因情欲而呼吸沉重的男人,见他没反应,便知他没听到。
可就算听到了又如何,他们本就什幺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