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里的苏怀赋不知该如何和君兰说清楚檀智的事,难道要告诉她檀智因为自己太过懦弱无能所以抛弃了她,这简直是在君兰的心口撒盐。
倒是苏二婶这几日从邻居口中听说了苏家大房的事,她见苏怀赋从山上下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的,就猜到他是劝说檀智不得。
这日她寻了空将苏怀赋叫至床前,说道:“儿啊,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那怀仁选择了回寺庙那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娘看他往日里和君兰夫妻恩爱,如今回去怕是他自己心中也苦着呢,不过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就要自己承担后果,我们也插手不得。”
苏怀赋心知母亲是想开解自己,他何尝不懂这些道理只是看到君兰了无生气的眸子,他心中便隐隐作痛,恨不得将檀智揪过来往死里揍。
苏二婶见他沉默不语,长叹一声,“前几年你爹去世那会儿,我何尝不是难过的恨不得跟着他去了,可是想到你便压下了这个念头。如今的君兰和我那会儿何其相似,只是她的男人还活着,却不要她宁可去守着那尊泥胎,唉……”
苏二婶的话听得苏怀赋心中更是难过了,可最终还是要面对的。时隔几日他再次一人踏进苏家大房,君兰看到他一人过来还有什幺不明白的,还不等苏怀赋开口她便道:“小叔你不用说了,这结果我早就料到了,以后我权当自己是寡妇了。”
苏怀赋听得胸中郁结,“嫂嫂你且放心,便是没了堂哥陪你,你也始终是苏家人,晚年自有苏家后辈侍奉跟前。”
君兰却听得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便顺着脸颊滑落,她道:“你们苏家人还真是霸道,一个都做了和尚还要留下父母让我这弃妇侍奉,一个明明只是小叔子却要我守节,难道我都这样了还要守着苏家一辈子吗?”
这话说的苏怀赋心中一紧,“嫂嫂你的意思是……想改嫁?”
“呵,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侍二夫,你们把我君兰当做什幺了!”
苏怀赋眸中的光黯淡下去,“嫂嫂误会了,怀赋并无他意。”
君兰不再理他,回屋做自己的事去了。苏怀赋站在院子里良久才转身回家,他刚才确实有试探君兰的意思,若她真的肯改嫁,他不会在意她的过去一定将她捧在手心里好好疼宠。
苏怀赋走后,君兰回到屋中抱着被子狠狠的哭了一场,虽然心中知道不可能,可她还是对苏怀赋怀了期待的,直到苏怀赋一人过来她的期待才再次破灭。她不得不认清现实,那个往日对她温柔宠爱的人是真的不要她了。
哭过后她洗干净脸,又拿冷茶水敷了敷红肿的眼睛,直到看不出一丝哭过的痕迹后她才出了屋子。
堂屋里,苏父见今日天气好,便扶着苏母下床出来走走。苏母在屋里时听到了苏怀赋过来的动静,但没见他进屋就走了,少不得见到君兰要询问几句。
老两口看君兰面色如常的去厨房做饭,都暗自松了一口气,是他们家对不住这个儿媳妇,当初让人家嫁给一个和尚就已经是作孽了,如今檀智回了山上,他们实在是没脸再将这个儿媳强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