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一)

今天是雪濡回高中学校的日子,下了车,又见到熟悉的校门,竟有些小小的近乡情怯了,也是,距离上次回学校也有一年了,站在门口,拨通了数学老师的电话,顺利进入学校;说起来,雪濡和老梅的革命友谊还是建立在互相分享小黄片上的,颇有些戏剧性了,其实雪濡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刚开始只是因为老梅讲课对胃口,慢慢的聊的多了,就有了分享。

当然,雪濡每次回来最想见的,其实只有一个人。她伸手摸向外套口袋,拿出手机,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他今天不在啊”亮着屏幕的手机被流畅的送回口袋,隐隐透出一行字“我周三周四在学校,你那时候过来吧”。姚宜白,这个几乎占据了她大半个高中记忆的男人,终究又要再见面了。

(闪回)高二的某一天。晚自习铃响后,雪濡坐在讲台旁的位置上,怎幺也静不下心,“姚老师是和那个女老师在一起了吧,我都看见他们走在一起了”“听说旁边班的那个女生经常去找姚老师问题,啧啧”班里同学课间八卦的讨论一条条从脑海里蹦出,雪濡的纤纤玉指不禁抚上了嫣红的薄唇,书里总说薄唇的人薄情,可这放到雪濡身上仿佛都反了过来,雪濡的脑海中闪过阵阵画面,他沾满粉笔灰却依然葱白搭在讲台边的玉手,擡手板书时不经意漏出的一截窄腰,讲题时一低头柔软的发顶,明明已是深秋,却觉得身上传来几分燥热,“不行,我不想忍了”雪濡心底默默的呐喊,起身,出了教室,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门内传来姚宜白清冷的声音,好似除了课上的生动,其它时候的他都带着刻意的淡淡疏离。雪濡推开门,环顾四周,倒是给她了个条件,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转身,落锁,“老师,”姚宜白擡头,望向雪濡,“嗯?”带了点儿上扬的尾音,“老师,我喜欢你。”掷地有声。“妹妹,你别吓我。”显然,姚宜白确实被吓到了,不然,也不会就这幺破功了,端着已久的清冷形象,脸上的平静,彷佛因着一句话,产生了一丝裂缝。。。。。。

周三早上。海雪濡被门外的对话声吵醒,回到家,几乎连懒觉都睡不成,眼睛半眯半睁,脸朝下趴在枕头上,手向前摸到枕边的手机,九点一刻,听着门外的嬉戏声,并不想起身,就这被子,掩盖下那一床春色,继续看起了昨天晚上还没看完的热火小说,看到精彩剧情时,还不时撇撇嘴,对剧情嗤之以鼻。正看着,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来自姚宜白,“你今天过来吧”不知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雪濡又撇撇嘴,她说她今天一定会去了吗,想了想,还是坐起身,身上被子滑落,露出雪白中透出一点红润的娇乳,顶端的红豆尖,透出一丝鲜嫩的粉红,结实的小腹两根马甲线向下滑落,延绵向下,引人无限遐想。随便吃了几口饭,又坐车到了学校,虽是同样的场景,心境却有些许不同,雪濡嘟嘟嘴,缓慢的将手伸向口袋,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拨通了电话,“喂,老师   ~你跟门卫说一下,”说着也不管对面的人想说什幺,就把手机递了过去,女孩开口的声音带了些不情愿,却又像有些软糯糯的甜腻的撒娇,门卫大爷示意雪濡进门,雪濡点点头,一颠一颠的,脚尖落在地上,进了校门,嘴里还小声哼唧了几句“我就是不想打电话进来,我说我今天一定要来了嘛,真是的”勾了勾脚尖,踢踢脚前的小石子,抿了抿唇,还是擡脚上了楼。

刚推开门,姚宜白擡头,就开口“雪濡来了,可等着你了”没聊   两句,也许是觉得熟络够了,姚宜白伸手,递过来   一张纸,“休息够了吧,来看看这个,记一记,行了,来吧,正好帮我阅个卷儿”。海   雪濡却没能马上回过神,她愣愣的盯着递纸过来的那双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当初就是这双手,白皙的手沾上一层薄薄的粉笔灰,轻轻的搭在讲台两侧,每次擡头,总是先望见这双手。“哎,海雪濡?”姚宜白伸手,敲了敲雪濡面前的桌面,“嗯,记住了”雪濡接过纸,顺着姚宜白的起身坐进座椅,“我出去办点事儿,你先在这阅着”。办公室坐着不少老师,雪濡乖巧的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了电脑屏幕。

听着咔嚓一声的关门声,雪濡的思绪也跟着飘了出去,这厮是把她当免费劳动力了?叫她来干活儿倒是毫不客气哈?想到这倒是哼了一声,被气笑了,手下的动作倒是也不见慢,一天一千份,对一道两问的文综大题来说,倒也真不是什幺轻松的任务。

临近十二点   ,姚宜白才裹挟着一阵冷气回到了办公室,“走吧,去吃饭”他对坐在电脑前的雪濡韩喊了一声,雪濡却没有擡头,手下的速度更快,这幺多卷子   今天不批完,难道留着回家   过年?“可得让你姚老师好好请你吃   一顿”耳边传来对面女老师的   打趣“那肯定啊,今天中午先去食堂吃,晚上带你出去吃。”姚宜白立马表明态度。

食堂。接过姚宜白手中的餐盘,雪濡找了个位置坐下,两人还没坐稳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这是姚老师的小女朋友?”雪濡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知道,姚老师并不喜欢这样的误会,她赶紧摆摆手,指了指身后的葛老师,“我是葛老师班里的毕业生”也不多说,匆匆吃完饭回了办公室。可惜,雪濡错过了姚宜白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异色。

下午倒也相安无事的过去了,雪濡阅卷的速度超出了姚宜白的预料,索性也就将任务都扔给她了,自己寻个椅子,躺下睡了起来,其它老师也走了个干净,空旷的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很快传来了姚宜白平稳清晰的呼吸声,他睡着了,“他倒是心也够大,这幺快就睡着了”想到这,雪濡嘴角扬起一抹笑,她最羡慕他的不也正是这一点吗,如此的“旁若无人”。心里也惦记着姚宜白的晚饭,雪濡的速度不免又加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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