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一早就在后院里打理她最爱的花圃,大厅里采光极好我便做做瑜伽打发时间,才刚放松,我的好友兼助理赵允乐便打来了。
我虽然是一名编剧,但说白了也只是写手罢了,我不擅长交际,也甘愿替他人作嫁衣,即使剧本最后不是挂上自己的名字,也没所谓,所以当允乐告诉我投资人的决定时,这让我有些困扰。
「这次妳就别再推拒了好吗?我快被涂老大给烦死了。」允乐在电话那头哀嚎抱怨。「很多导演都指名想见妳,偏偏妳不愿意出道,偏偏不露面。」
正式出道是所有小编剧最期盼的事,坦白说我是开心的,但是又觉得...
我不知道,我很烦躁:「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允乐那一头敲着键盘的声响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不大开心:「又是因为妳姊姊对吧?」
「没有...」我讪笑着,随手拿了一旁的糖果拆着包装,又包回去:「妳也知道我就是写兴趣的,有钱拿就得了。」
这时姊夫从大厅门走了进来,我吓了一跳,我不知道他今天也在...
他手里拿着杂志瞥了我一眼,自顾自的在单人沙发坐了下来,翘着他修长的腿,衬衫领口的扣子有两颗空悬着,露出他过分好看的颈部线条。
昨晚的触感仿佛还在,可我们当时的对话却似乎已经随风而逝。
「妳别拿这套唬我...」允乐还在说话,可我只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喂,漓,妳在听吗?」
我猛然回过神,胡乱应了声:「噢,有。」我慌张地走到窗边,但要说逃跑更贴切。
「那个...妳说什么?」我小声问道。
「我说若不是是妳的剧本好,妳姊姊会得奖吗?妳得有自信一些。」允乐说。
我静了静心,刻意压低了声音:「妳这分明是在逗我,我写了这么多剧本,却只有姊姊演了的才声名大噪,那不是很明显的事实了吗?」。
「哦...还说不是因为妳姊姊?」
「我...」
「我知道,出道了势必身份就得公开,要是剧本一不卖座,媒体肯定给妳贴了个靠姊的标签...但妳有才华,漓漓,妳不必怕这些流言蜚语的。」
「我知道妳对我很有信心,但是...」
我看着窗外姊姊的身影,她就像天使一样衬着那璀灿的阳光回头看我,拿着浇花器和我招了招手,我也笑着和她招了手。
允乐不知道,我再有自信,但一面对姊姊就会彻底败落。
这世上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我的感受的...
「别说了...先这样吧。」我挂上了电话,允乐鼓噪的声音消逝在话筒另一边。
我收起手机,转身便见姊夫深沉的视线落在我身上,那如鹰的眼神我是再熟悉不过,他将杂志丢在一旁桌上,疾步朝我走来。
我下意识转过身迅速把窗帘给掩上,几乎是同时,我感觉到了姊夫已经来到自己身后,他强硬地将我转过来面对他,紫檀木的香气就在我面前,他的鼻息像一阵风扑了过来。
我撇开脸,试图挣脱,他再度拽住我:「电话里的,是妳说回国要知会的那个人?妳想结束,也是因为他?是纽奥良那个画家?才一面之缘,你们就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