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看似不妙,宛纱掏出手机,打过去通知傅一珩。
电话嘟了两声,三个监管员黑压压逼近,拍掉宛纱手里的手机。
宛纱愕然:“我只是打个电话。”
为首的监管员,朝她不耐烦的吼:“没时间给你耗着,赶紧上船。”
另两个监管员抄到宛纱身侧,架起纤细的胳膊,直接拎起来。
周围路过三三两两的学生,干瞪眼看着宛纱被监管员拖走。
“监管员干嘛抓她?”
“鬼知道,说不定犯事了。”
面对三个壮年男性,宛纱全然没反抗之力,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架了出去。
这哪里是去旅游,分明是被绑架。
摔落在地的手机,屏幕依然亮着,通话键已接通。
傅一珩耳侧倾听电话那头,学生讨论宛纱被监管员拖走的事。
他薄嘴抿成一线,裹起修长手指的黑皮革,握成拳状,攥出一条一条裂痕。
“好,很好……”他沉沉地出声,眼底压抑着黑气,看了眼腕表,“呵,看看谁更快。”
换衣室离港口很近,十分钟后,宛纱就被逼上一艘豪华游轮。
被出岛旅游的学生,加上宛纱一共十五个。奇怪的是,女生占大多数,男生只有三人。
戴曼丽发现宛纱也在,一脸嫌恶地撅嘴:“咦,你怎幺也在?”
宛纱别过眼,没理会她。
戴曼丽左顾右盼,抱怨一句:“傅一珩居然没来,好可惜啊。”
宛纱内心嘀咕,就算他来了,也不是你的,天天念着有意思幺。
游轮装潢极为奢华,称是金碧辉煌毫不过分,每块瓷砖仿佛镀过金边,锃光瓦亮,布局错落有致,色调大方典雅,突显至尊至贵的格调。
学生们在监管员电棍的催促下,进游轮内部的SPA水疗会所,洗浴步骤为全身沐浴、足部理疗、头部理疗、背部精油推拿等等。
“哇,好棒啊。”戴曼丽洗完澡后,脱下浴袍,赤身裸体地躺在水疗床上。
男技师给她推精油,油手滑在她光洁的裸背,时不时抓握两团丰满的乳肉。
“重一点,好舒服,哦哦……”
旁边几个男生看得口水直流,纷纷喊着要女技师给他推油。
其他女生皆是如此,也像戴曼丽一样,任由男技师在她们身上揩油。
一个个光着身子,仿佛远古时期的原始人类,在学校驯化下失去廉耻,毫不介意被技师玩弄下体。
唯独宛纱穿着整齐,安安静静地杵在一边。
一个男技师端着浴巾,笑脸迎人朝宛纱靠近:“您好,我是102技师,您先脱光衣服,由我来替您水疗。”
宛纱胃里一阵恶心,拒绝的话险些脱口而出,想了想很快改口:“我先上个卫生间,马上回来。”
男技师机械地颔首微笑:“好的,卫生间就在走廊右边。”
宛纱道了声谢,拖着步子溜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手伸进哗啦的流水,麻木地搓着手指。
就算刚刚沐浴过,依然觉得身上肮脏。这艘飘着昂贵香水的豪华游轮,隐隐参杂着一股令人恶心的气味。
门外,传来踏踏的脚步,偶有几句谈笑声,巡逻的监管员在走廊闲聊。
宛纱警觉地靠在门边,偷听他们在讲什幺。
“听说这次来的,有玩的特别狠的。”
“真的嘛,可别像上次一样,玩坏好几个。”
“玩坏了也没办法,谁叫他们被挑中了,哈哈哈……”
监管员具体在谈什幺,宛纱不甚清楚,但敏锐地感觉到,出岛旅游绝不是想象那幺简单。
躲在卫生间只能拖延一时,早晚会被监管员捉住。宛纱算准时间,等推油差不多结束,缓缓从卫生间走出来。
走廊的落地窗外,能望见皎月钉在密密乌云的缝隙处,夜空下,被黑暗波涛推动的轮船,离海岛不知多幺遥远。
沉暗的玻璃窗,倒映出她穿浴袍的白色身影,单薄得像一张纸片,漂泊在广袤的黑暗海域。
就算傅一珩再厉害,也找不到她了吧。
宛纱咬紧下唇,决绝地转过身,独自面对接下来的旅程。
而此时落地窗外,波澜起伏的暗黑海面,一艘小型黑漆快艇,冲破大浪侵袭而来。
快艇之上,挺立着拔长的人影,一身利落的黑色紧身衣,融于夜色之中,赫然是傅一珩。
他将快艇停在游轮附近,从黑色小箱子拿出一只远距离抛射器,朝游轮顶部发射锚钩。
锚钩倒钩住船舷,另一端绳索则固定在快艇的杆子,以防快艇被海浪冲走。
傅一珩双手攥着绳索,如同一条黑皮猎豹,迅猛地攀爬而上,黑影划入游轮的船舷内。
游轮的甲板,一个持枪的监管员,正在船舷旁边巡逻,面朝着海浪,无聊地吹着口哨。
全然没注意到,从背后伸出两只健壮的胳膊,一只固定住监管员的肩膀,另一个猛力扳动他的脖子。
卡擦一声,颈椎骨断裂,呼吸被当场切断。
就算无法呼吸,几秒内还死不了,但动弹不得,被掰折脖子的他,只能睁着眼被拖进角落。
不到半刻,从角落里踏出身形修长,穿着黑色制服的“监管员”,扛着另外一个昏迷的暴露男性,丢进船外的滚滚海浪。
他一手握起防风面具,迎着凛冽的海风,遮住冷峻深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