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意料中的答案,那个女人就是谈兮婳的姐姐,哥哥是她爱的人。
白桔难过得快要死掉了,如果真的两情相悦,那她呢?
“谈医生……”
耳边是哥哥熟悉的嗓音,此时听来却如窒息般难受,呼吸不过来。
她猛地回神,慌不择路地转身就跑。
白墨礼貌地拒绝了谈兮颜,大步从她身旁走过。
没人注意到,男人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一瞬间沉得发狠的眼。
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攥紧,青筋突起。
戾气来得如此迅速,胸腔几乎填满了愤怒亦或是悲伤的情绪。
白桔跌跌撞撞地跑出医院,泪水还是忍不住涌了出来。
她站在门口,擡头看着天空发呆,眼睛发涩,有些疼。
其实就这样转身离开,一出门她就后悔了。
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好像越长大越胆小,越是接近越患得患失。
她从未忘记过,她是一个被捡来的孤儿。
心底的自卑,在看到那样登对的身影后,不知不觉就被放大了无数倍,快淹没了一切。
哥哥有什幺理由放弃完美的伴侣不要而选择她?
从庄园回来后,她和哥哥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太大改变,一如既往。
渐渐地,她有些分不清昙花一现的那几天宠爱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她自己的幻想。
但凡她多些勇气,就该主动上前宣告主权。
但她不敢。
怕惹哥哥不开心。
怕让他们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爱情桥梁彻底崩塌。
风有些大,白桔擦了擦眼泪,正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头顶被什幺罩住,接着便被人猛地打横抱起。
耳边有人在惊呼。
但白桔什幺都顾不上了。
这是……哥哥的气息。
她的头靠在男人胸前,清淡的消毒水味夹着他独特的味道笼罩而来。
太过熟悉,以至于能感受到空气中愤怒的因子。
“哥——”
“闭嘴!”
白桔刚出声,就被男人凶狠的话遏止了。
白墨抱着怀里的人往办公室走,眉宇沉得似滴墨,瞳孔映着红色的火光,面色冷得众人气都不敢喘。直至门嘭地被关上,像隔绝了两个世界,他们憋着的那口气才吐出来。
白桔被包裹得严实,但从那露出的半截裙子和白嫩的小腿,能看出那一定是个女孩子。
大家才发现事情不太对,白医生拒绝了谈医生,又抱回了另一个女孩子……
白墨办公室门口,外科周医生拿着一份文件站在那,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摇摇头走开了。
共事多年,他从来没见过清冷疏离,脾气温和的白医生生气过,甚至连情绪的波动都很少有,何况是现在这般滔天怒火。他还是赶紧走吧,免得被波及。
办公室门发出的巨大声响,震得白桔浑身一颤。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抵在了门板上,白袍被掀开,一只大手掐着她下巴擡起,迫使她对上了白墨的脸。
男人冷硬的下巴绷紧,鬼斧神工的俊脸黑沉沉的一片,眉峰冷峭得扎人,墨眸酝酿的火光似乎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
“为什幺要走?”他低头,盯着她的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混合着沙子,要把她碾碎。
白桔看着哥哥瞳孔里的自己,红肿的眼,哭花的脸,神色前所未有的狼狈慌乱。
她努力想偏过头,艰难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幺?
害怕看到哥哥对着别人柔和宠溺的眼神?
还是因为害怕会自卑到再也没有勇气抓住哥哥的手?
她好像进入了一个死循环,逃不开,避不了。
除了爱,无法可解。
“说话!”
白墨一拳砸在门板上,紧握着的手心中,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才能压抑着这满腔的怒火。
这一场小小的临时试探,是以他的一败涂地告终。
他不过晚了一点说拒绝,她却已经如惊弓之鸟,又一次躲开了他,恨不得逃离他,离得远远的。
他看着女孩尤带着泪痕的脸,那仰起的脖颈白皙修长,诱人至极,瞳仁渐渐染上一层红色。
为什幺还是要走?
为什幺不相信他?
还是说,他就这幺不值得争取一下?
他以为这些天里,她已经融入这段感情里,也没有太过逼她,甚至开始接受治疗,控制自己的病。
“和哥哥在一起不好吗?”白墨低头咬上那一抹白皙。
她的气息于他,就像甜美的血液,对吸血鬼有着致命的吸引。
听着哥哥带着颤的轻柔气音,白桔来不及想到底是什幺意思,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涌出,大颗大颗滚过面颊滴落。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双手圈上了男人的脖子,将自己送得更近。
“咬我。”她的声音还带着哭意,又因哽咽有些沙哑。
如果这样能让哥哥好受些,那幺她愿意。
白墨一震,伏在她耳边急急地喘气,转而堵上了女孩娇嫩的唇,低磁的嗓音从唇齿间逸出:“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