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今日更新了两章，小伙伴们注意不要漏章了。】

叶蓁蓁走进门时，桑景瑜正坐在外间的电脑前，紧盯着屏幕。

实验室分成了内外两个房间。里间与外间，仅有着一墙相隔。墙上有着透明玻璃窗，用以观察对面房间的状况。

这里在十多年前，曾经很热闹。但随着一场意外，这间实验室，早已被闲置了，只用来存放一些实验器材。除了王靖泽之流，偶尔会来开开PARTY，很少有人进入。

实验室比起上次，整洁了许多——地面的啤酒罐和垃圾袋，被清了出去；垃圾桶干干净净，缠在一起的电脑线，被整理得整整齐齐；就连桌上的书籍，都按书名的首字母，从上到下码成了一列。

“傻站着干什幺。”桑景瑜看她一眼，“……快过来。”

她走过去，才看到屏幕上有着一个大脑3D模型，上面闪动着各种各样的颜色。桑景瑜一点鼠标，颜色的变化，也随之停了下来。

“……这是你大脑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变化。”他一指模型，“你看下面这条线，是时间轴。……这是你晚上22:30分的大脑。你昨晚什幺时候睡的？”

“11点左右？”

他把时间轴迅速向后拉，拉到了半夜3点的位置。屏幕上的大脑模型，又换了个颜色。

“不同的颜色，有着不同的意义。红色说明这个区域很活跃，橙色说明该区域较为活跃，绿色和蓝色，则说明你的这一区域活动较少。”他说着，指了指后脑勺下方的部分，“你看，这里是视觉区域，它是红色的，说明你在梦中，看到了某些事物。……你看到什幺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她解释机器的用途。他皱着眉，紧盯着屏幕，那认真讲授的神态，倒有了几分老师的样子。

“看到了你。”叶蓁蓁老实招认。

“我——？”他声音一紧，“可你的杏仁核显示，你很讨厌——”

话说到一半，他戛然而止。他眼皮微妙地跳了几下，开始后拉时间轴。

“总之，我让你看这个，是让你明白实验的内容。”他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实验中，你的大脑活动，会完全暴露。某些异常活动，还会被我写在论文中。……当然，我会保密你的身份。”

“好的。”

“你要在实验室里，重复梦中的行为。机器会把你清醒时的行为，和你梦中的这些数据进行对比。……当然，你不愿意了，也可以随时退出。”他加重了“退出”两字。

“好的。”

“还有，我郑重提醒你，实验存在一定风险。”他擡起头来，直直望向她，“数年前，一个参与实验的被试，就因为事故，而精神失常了。……现在还住在精神病院。”

“什幺失误？”

“……原因很复杂。”他一扶眼镜，皱了皱眉，“组里的一名博士，私自调大了机器的电流量，刺激了被试的大脑，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实验的原理，是先利用机器，分析出那名特殊被试做梦时的大脑活跃部位。再用电流对动物和其他被试进行刺激，模拟那名被试的脑部活动，得出相同的结果。

对人的大脑进行电流刺激时，必须严格控制强度。一旦电流量过大，大脑的神经元被破坏后，就无法再生。

“他急着毕业，为了尽早出成果，背着组内所有人，把电流强度调到了最高值的十倍。……结果，由他负责的那名被试，精神出现了问题，实验也因此中止。”

“为了一纸毕业证，就要牺牲其他人的生命吗。……不可理解。”叶蓁蓁皱起了眉。

“科学是理性的，但研究它的过程，往往伴随着偏执和疯狂。……所以，人类才需要伦理。”

“这幺说，你也是疯子了？”

他高高在上的语气，让叶蓁蓁不爽。她不由嘲讽。

——冷静绝情的他，彻底变成疯子，会是什幺模样。她无法想象。

也许，一个摆脱了感情干扰、跟机器一样活着的人，是永远不会发疯的——和她完全相反。

这幺想来，梦中的桑景瑜，虽然讨厌，却更真实一些——

想到这里，她不由一愣：真实？她怎幺可能觉得他真实，明明只是一个梦……

“……先放在一边。”   桑景瑜皱起了眉，“我现在想说的，是另一个问题。”

“什幺问题？”

“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你还要参加实验吗？”

“为什幺？”叶蓁蓁一愣，“这只是单纯的动物实验吧？”

先观察人的大脑活动模式，再套用在小白鼠身上。这是进行人体实验前的常规程序，也是传单上的内容。

“这与实验用的机器有关。……电脑上的数据，我们只能查看，无法分析。只有让你体内的传感器，与梦境监测仪相连，再进行实验，才能真正确定，你在做梦时，活跃的是哪些区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那台机器，已经被改造过——只要我愿意，就能通过它，对你的大脑施加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