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两人互相搭着肩膀爬上了皇城里最高耸巍峨的太极殿,庄书仪章华等人紧跟其后。

苏蕴环视四周,满意地点点头。这萧家皇帝的宫殿也是一样的富丽堂皇,丝毫不输给那边的赵国。

宴席摆开,各色罕见的山珍海味流水似的呈上来。萧潇挽着苏蕴一齐上了御席。旁边十几位重臣作陪,庄书仪和莫嘉星同坐一席。章华自己坐一席,一杯杯地给自己斟酒,菜也不夹,看上去有些落寞。

酒过三巡,酒酣耳热,庄书仪见萧潇和苏蕴都喝得东歪西倒,萧潇脸颊醺得粉红粉红的,艳若绯樱,心里生出了不祥的预感,便离席起身,奏道:“皇上,天色已不早,宴席也该散了,现在就遣人护送苏太尉回馆舍休息吧。”

“不嘛……”萧潇闹别扭似的摇着头,松了一半的发髻和旒珠叮咚作响:“苏蕴,再来,干杯干杯……”

章华饮至半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大声道:“今日皇上嘉宴之喜,臣章华不才,为皇上和苏太尉抚琴一曲助兴。”

“小章,你醉了……”庄书仪皱眉正要喝住。

“准了准了!”萧潇在御席上面高兴地喊着,醉了的皇上就像个孩子。

左右内侍已经擡来了琴几,摆上一张上好的桐木焦尾瑶琴。

章华颓然坐倒,低头便弹,叮叮咚咚的琴声从指尖之下流泻而出。庄书仪持杯倾听,只觉得琴音激昂清越,仿佛满腹深情,一腔热血,无处诉说,闷涨得胸臆欲裂,又时而琴声低语呢喃,仿佛情人柔声细语,缱绻悱恻,爱意绵绵。

向高高的御席上望去,只见萧潇和苏蕴嬉笑打闹,那天下一绝的琴声他们根本没有留意到,还是举着酒杯嘻嘻哈哈,旁若无人地自在调笑:

“你看那个人,他像一只什幺?”

“哈哈哈哈哈……”

章华一曲终了,起身告辞,萧潇也不看他一眼,就这样让他走出去了,继续举起酒杯与苏蕴对饮,两人都醉得笑嘻嘻的,互相用筷子往对方嘴里喂食物。

……

苏蕴中途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睁眼,见多识广、经历不凡的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并不是在邸馆驿舍,而是身在皇宫大内之中。这顶上绣着金线攥花盘龙纹的锦帐,就是只有皇帝才有资格享用的规制。重重繁复的罗帐低垂,上应天上九重祥云。

“嗯……”听得一声饱含着浓浓情欲的软软鼻音,苏蕴才发现有个人趴在自己身上,正在急不可待地扒着他的衣服、领口,往一切能触碰得到的地方乱亲,胸口、颈窝、嘴……一边亲吻着,还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苏蕴,给我,给我……”

苏蕴定神一瞧,这不是萧潇幺。衣衫半褪,鬓发散乱,清秀的脸乃至全身都泛上了不寻常的潮红,眼里有着什幺火焰在跳动,疯狂到濒临失控。

萧潇粉红的小舌尖舔着苏蕴的领口,一边把试图坐起身的人按住:“别动……我吃了药了……”声音不复先前的清润甜美,而是意料之外的沙哑。

苏蕴一把抱住他乱动的身子,肌肤极度敏感的萧潇却发出了宛如呻吟一般的喟叹。

“你吃药了?什幺药?”虽是这幺问,可心里已经清楚了大半了。

“玉女散……就是,烈性春药。”萧潇饥渴地注视着那一张一合正在说话的薄薄嘴唇,抓心挠肝地想去含它们,却够不着,只得伸出舌尖,一下一下地舔苏蕴的心口,隔着布料都舔得湿湿。

“你做什幺要喂自己吃春药?”苏蕴大感惊疑,挣扎着坐起来,却因为酒醉而觉得手足无力。这个萧潇既饮醉了酒又服了药,也难怪像个荡妇,又像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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