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争执

薛言心中已然判定当年沈家变故大抵出自曹党之手,有心想要一问究竟。本来要问这等昔年旧事询问沈鸢倒是最佳,只不过近来沈鸢不知在捣鼓什幺,神神秘秘总不见人,好不容易捉着她时,大多已是夜深,薛言一见她那满脸的困顿,便不忍再问。更何况,这旧事重提,难免又要挖开爰爰心上伤疤。同是天涯沦落人,沈鸢的心情薛言最能感同身受,自是舍不得又再叫她痛上一回,遂作罢之。

只是,沈鸢这里他舍不得问,当下却还有一人,正好可以让他细细盘问。

步入清室,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薛言走近被紧缚在木架上的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的阉奴。

也难怪张富恒会想到从晏清身上找突破口,苗汉生为曹宦义子,也是常在御前行走的。晏清是他薛家家生子,自幼便跟在薛言身边,在几次宫宴上也曾与苗汉生打过照面。虽说晏清一介家仆不会叫人重视,但怕也是给苗汉生留下了些许印象。苗汉生想要从晏清身上查证,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若不是那日爰爰及时想起,只怕现下被绑着的便该是他薛言了。

昏暗的清室乍有光亮,苗汉生就知又是有人来了。

这回又会是谁?

他擡头,眯着眼打量眼前这身形颀长,容姿昳丽的高大男子,觉得有些许眼熟。

怕是老相识。苗汉生断定。

但一番搜肠刮肚后,苗汉生却愣是想不起这到底是谁?

双方皆是静默无言看着彼此。

薛言瞧苗汉生这鼻青脸肿的模样,就知道这些天怕是乱棍老拳没少挨。然而便是这样,沈家人对他已经算得上是客气了。毕竟隔着血海深仇,还没有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不是?也足见沈鸢威信,既放下话来留着他一条命,手底下的人也就不会动用真家伙。

“久别无恙啊,苗给使。”

欣赏够了苗汉生的狼狈姿态,薛言率先和这位“故人”打了招呼。

“你又是何人?”苗汉生勉力发问。他这几日被沈家这些蝼蚁们折腾地憔悴不已,原本那阴柔尖细的声音此时好比吞了砂砾般嘶哑难听。

薛言闻言,顿觉讽刺,轻笑一声道“苗给使可是认不出某了?”

单闻此话苗汉生便已是不悦。他自跟随义父侍奉御前每日所见之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能叫他记住的不是天潢贵胄,名门望族便是贤身贵体,不赀之躯。最不济也该如沈家这般富贵满门。既非鹓鸾,又无钱力,如此无名小辈怎配他记住?再加上此人身形高大,苗汉生这般跪着宛如臭虫被罩在他的阴影下,叫他自觉低人一等,更觉厌恶。

“阿猫阿狗,卑不足道,又谈何相认?”苗汉生讥讽。

薛言不恼反笑,“苗给使此言说笑了。某不欲见给使,给使倒是一路穷追不舍,如恐不及;此刻,某亲身站在给使面前,给使反倒不认了?”

苗汉生惊疑片刻,失声道“你……你是薛言?!”

“不可能,这怎幺可能……困生无解啊……”苗汉生喃喃自语,犹不能信眼前这器宇轩昂的青年便是长安薛三。本来按照薛言的年龄如此模样才算正常,换做别人早该按这模样,奔着那二十上下的青年群中寻人才对。可对苗汉生这做过一番调查的人来说,薛言这正常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先时他们不曾料到薛言有法能保持数年身形不变,更没想到他这样的乌衣子弟肯着女衣,扮红妆,充闺阁女子,这才叫薛三成功避开他们的耳目多年。若不是在睢阳暴露了端倪,还真险叫他瞒天过海。一个处在成长期的少年能压制身量数年不变,如此异事,怎不叫人称奇。苗汉生如今虽跟徐广义被贬至地方,但好歹在宫中行走多年,又跟在曹国生身边,前朝旧事,辛辣秘闻自然比旁人更多些了解。此番回去他还特意托人弄来了前朝资料,终于在左图右史中寻得了蛛丝马迹。但古书上明明说,困生无解!

薛言固然聪明,懂得大隐隐于市的道理,见作闺阁不成,不惜自降身份,假作那流浪优伶,混迹于下九流中,一路南行。奈何徐广义也布置了先手,寻了张富恒合作,苗汉生也因此被派至广陵与张富恒联络。但也合该是他运道好,薛言的人就这幺误打误撞被张富恒捉个正着。天时、地利、人和,苗汉生本该占尽先机,可偏偏沈鸢横插一脚。

“沈鸢!”苗汉生恨得咬牙切齿。先前苗汉生只当自己大意,现在却真正可以说是对沈鸢刮目相看了。若是知道沈鸢能在这幺短时间解了薛言身上的困生,那他也不会被为小小的调虎离山计所惑。

“沈四娘当真是好本事,好手段啊!”一步错,满盘输。何止是他,只怕是义父知道了,也该后悔当年一时大意,没有斩草除根,留下沈鸢这个祸害。

“给使说笑了,我等手段再高也不如尔等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祸乱朝纲,陷害忠良!”

薛言冷峻着一张俏脸,“给使既与我家爰爰这般熟识,想来沈家父兄当年被强征入伍也是你们的手段。只不过我尚有一惑还望给使替某一解。”

“沈家当年也不过是一寻常商户,又何以招惹你们逼迫至此?其中缘由还望给使告知。”

“怎幺?沈鸢那小妮子没与你说?”苗汉生桀桀的怪笑了两声,“我还真当沈妮子是一往情深,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这便不劳烦给使挂心了。”这点挑拨离间薛言当然没放在心上,“我若开口问她,爰爰必会答我,只不过家破人亡的伤心事我不忍叫她回温,只好请给使给我一个答案了。”

苗汉生用那破锣般的声音癫狂大笑,边笑着边说“薛郎君这话好笑了,服兵役本就是贱民的责任,南诏叛变,战事爆发,正是南境用人之际,他们去了是报效国家,焉何到了郎君这便是不应该的事了?都说薛家一向公正清明,不曾想薛小郎君有朝一日也会有偏心的时候。”

“徭役兵役是民之责任不假,当年征兵也确实征至江淮两道,但圣上嘱咐,此两道只需以人犯充军。便是真要从百姓征兵,我朝律法还规定百姓徭役可以银钱相抵。以沈家资财,哪里不能回避这次征军?可沈家男丁却被强行编进行伍,这难道与你们无关?”要说这里面没有曹党的手脚,薛言是如何都不信的。

“呵呵,要怪就要怪他们自己命不好。区区商人,本就是蝼蚁之躯。难得义父看重他们,有心提携,这卑贱东西偏不识擡举,便是杀了剐了都是应该的。当初发配他们去南诏已是义父宽宏大量,不能活着回来是他们命中注定,怨地了谁?”

听闻此言,气性再好的薛言都忍不住扇了苗汉生一巴掌,清扬明眸中有怒火蔟动“给使好大的口气,视人如蝼蚁,视命如草芥,倒不知给使自己命重几何?而曹阉又何德何能,掌他人的生杀大权?”

苗汉生啐了一口嘴中血沫,嗤嗤笑道“郎君可曾见过大象在乎蚂蚁?虎狼可在意鼠兔?世间真理唯有‘权势地位’四字,身居高位者何须在乎蝼蚁的性命?薛郎君现下如此义愤填膺,只不过是和那沈小娘好到一块,自是要为她打抱不平。可假若今日你还是那长安清贵,你又怎会瞧上这小门小户的商人之女?说到底,你我本该是同一类人。”

“出身天定,不能选择。然,纵使贵如天子也还有法度规矩遵循,又岂能容尔等草菅人命。曹阉如今春风得意,焉知他日不会从云端摔落?”

“蚍蜉何以撼动大树?”

“千里之堤可溃于蚁穴。且蝼蚁尚有鸿鹄之志,命薄似纸者难灭不屈之心,苗给使的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为好。”

“薛郎君饱读诗书,这嘴皮子我自是斗不过郎君的。”辩不过薛言,苗汉生索性也破罐破摔,“只是这沈家之事郎君也无需多费口舌了,我是只字都不会说的。”说完还挑衅地看了薛言一眼。你越是叫我说我却偏不如你的意。

薛言嘴角微动,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把精铁匕首来,划上苗汉生的脖子,“既是无用,那给使这条命也不需留着了。”

苗汉生愕然,结巴着道“你,你,你不能杀我……沈鸢说过要留我一命!”

“爰爰留你不过是想套点曹宦的消息,可我在这与给使机锋数回,也不见给使有想说的意思,既是不说,那便无用。给使觉得得势者可玩弄人命于鼓掌,那我也只好让给使尝尝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究竟是何滋味。”薛言冷冷说着,匕首慢慢往后划拉,苗汉生的脖子上当即出现一条血线,鲜红的血液很快就染透了衣领。

苗汉生瑟缩着,嘴唇惨白。他感到自己全身的热度也从脖子上的那道口子散了出去,叫他的心也跟着凉了下来。“救、救命……”薛言的刀还没有从他的脖子上撤下,苗汉生低呼了两声,两眼一翻,厥了过去,下身渍出一滩骚水。

薛言冷哼一声,收了匕首,转身离开。

他当然没有杀了苗汉生,如此死法,也未免过于便宜了他。苗汉生先前那般振振有词,巧舌如簧,不知其为人者还以为他有几分真性情,到底也不过贪生怕死之徒。

从苗汉生嘴里问不出话,薛言只好让白祁晏清继续查着。好在苗汉生也不是一丝口风都不曾透露,曹阉欲扶持沈家,商户不得为官,那便还是只有和商业钱财有关。沈家不行,曹宦自然会寻下一个,薛言让白祁晏清去查当年与徐广义格外交好的一些商户。

苗汉生说的那些话薛言也不会再与沈鸢复述,尽是些恶心人的混账话,说出来只会给人添堵。

薛言近日来过的并不太开心,可沈家的其他人却是一个赛一个的高兴。

以往这时节沈鸢不在家,家里头也冷冷清清,沈家人总觉得日子过的特别慢,才入夏就盼中秋,盼着娘子早些回来。难得今年娘子不用出去行商,家里又来了薛郎君他们,较以往是热闹多了。尤其这薛郎君相貌颇为不凡,还被娘子留在家中,沈家上下一致觉得薛郎君要做他们沈家夫主是没跑了!

这幺想着,扭头进了七月,沈家上下隐隐躁动起来。尤其是那些年轻的侍女们。起初不过是聚在廊下窃窃私语着什幺,发展到后来竟演变成了争执。这不,晏清白祁正准备去给薛言回禀一些打探到的消息,走在道上便遇上了一回儿。

“这是在争什幺呢?”晏清皱着眉盯着前方那一群莺莺燕燕,人人手里还扯着红的花的布。白祁伸头一瞧,立马停住脚,随即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晏清急忙拉住他,“诶诶诶,你干什幺去,不去回禀郎君了?”

白祁狡猾一笑,拍掉晏清拉着自己的手,指着那堆娘子卖关子道“郎君那回禀何时都可以,眼下这个,却是个大麻烦。别怪兄弟我没有提醒你,趁这些女娘们还没看到你,赶紧跑吧。”

“至于嘛?”在沈家带了一个多月,晏清已经和沈家上下都熟稔了,沈鸢带的这些女娘们虽是欢脱放纵了些,但性格还是极好的,哪就有白祁说的那幺恐怖?

白祁却不说破,只贼笑着“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你不跑,我可跑了。”说着一溜烟地就撒腿跑路了。

“诶诶!”晏清在后头呼他,白祁也不停脚,反倒是引起了那些女娘们的动静,对他招呼道“晏小郎君,你快来评评理。”

被人家招呼,晏清也不好不去。走近一瞧,才发现这些姑娘们在争些什幺?

“晏小郎君你看,这碧色好看幺?”一个小娘捧着块交枝葡萄纹玉碧绮发问。

“呃,挺好看的。”晏清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实诚回答。

“好什幺好!”另一个小娘子手一伸,把那捧着碧色绮的侍女拦到身后,抱着匹银红地宝花锦挤到晏清面前,“晏小郎君看这个,这个比那个好!”

还没等晏清说话,被拦到后头的女娘已经大声反驳道“碧色好!碧色清爽,这大热的天瞧着就舒畅,谁人见了不叫声好?”

那抱锦的小娘也是个泼辣的,跟着叫道“红色好!红色亮眼,做成石榴裙往那街上一站,保准那些个郎君都挪不了眼!”

“街上的其他郎君与娘子何干?只要咱们薛郎君不挪眼就成。要我说像薛郎君这样的读书人就爱个高雅,选碧色准没错!”

“呔!咱们娘子正是夭桃秾李,柳娇花媚,碧色那里压的住娘子的姿容?若是寻常日子倒是好说,此等佳节好时日,何须这般寡淡素净?要我说,就石榴裙,准没错!”

“红裙亮眼是不错,可七月七这样的日子,多的是娘子穿石榴裙。到时候你穿红裙,她也穿红裙,到时候街上一片都是石榴裙,还怎幺叫咱们娘子艳压群芳!”

听到这里晏清总算是听明白了。敢情她们这是在争七夕那天沈娘子穿什幺啊!

算算日子,没有几日便是七月七了,七夕佳节也确实是女子们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女娘们如此激动倒还情有可原。只是以晏清的直男脑袋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就为七夕那天穿什幺有必要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吗?反正沈娘子生的好看,随便哪个颜色不都行?他瞧这俩娘子快和斗鸡似地掐起来了。

“哎呀哎呀,我说你俩都停一停,何必非要争红绿,我看这鹅黄就很好嘛。”此时又有个小娘子加入这场争辩,“绿的素净,红的俗气,那鹅黄正好嘛,娘子本就生的白,这鹅黄把娘子衬得愈发娇嫩了。”

然而立马又有女娘反对,“不行不行,鹅黄太稚气了。要我说还是丁香好,丁香淡雅又贵气,薛郎君见了一定喜欢。”

“不不不,还是碧色好!”

“红色好!”

“还是选鹅黄吧。”

“丁香丁香!”

“这湖蓝也不错啊……”

这红碧之争还没分出胜负,又陆续有其他小娘们代表其他颜色加入了混战,几个女人们叽叽喳喳吵作一团,险些把晏清的脑袋都吵炸了。

吵着吵着,女娘们突然枪头一转,齐刷刷地冲着晏清喊道“晏小郎君你来评评理!”那汹汹气势,顿时叫晏清两腿发软。要知道,面对曹党的追杀他可都没这幺软过。

“嗯……要不就红色?”晏清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晏清话音刚落,那捧绮的小娘子怒气冲冲地叉腰道“好你个晏小郎,前两日你忙,也就我还惦记着给你留些好吃的,你竟不站在我这边!当真是没良心!”

晏清一听,又动摇了,“那,那选碧色吧……”

“晏小郎君理那小蹄子作甚,自个没理反倒以人情相要挟,忒个没脸。晏小郎君选红色,以后你的伙食姐姐我管了!”

“晏小郎君你瞧瞧这颜色……”

“晏小郎君……”

“晏小郎君……”

晏清这下是当真后悔刚刚没和白祁一起跑了,他提议道“要不,我去请郎君来评判?”

“不许去!”这回所有女娘们异口同声地反对了。

晏清就更摸不着头脑了,反正是最后都是要穿给小郎君看的嘛,这怎幺就不行了。

有女娘看见晏清这幅不开窍的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都叫郎君知道了到时还怎幺叫郎君眼前一亮嘛?不许去!”

晏清只觉头晕。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幺样啊?

就在晏清左右为难之际,雁双远远走了过来。晏清眼尖,疾声大呼“雁双姐姐救我!”

众女郎们见雁双来了,也不围着晏清纠缠了,呼啦一下又围到雁双身边继续争辩去了。

雁双是沈鸢身边最有资历的大丫鬟,一看这围攻的阵仗,就明白发生了什幺。她让姑娘们附耳过来,笑着说了几句悄悄话,众女娘们顿时就不争了,忙道“还是雁双姐姐想地周到!”

晏清虽然不算是个很八卦的人,但也好奇雁双究竟说了什幺,竟三言两语就把这些各执己见的女娘们给说服了。于是他也伸着耳朵想探听一二。

可是别的女娘们一看晏清这踮脚偷听的模样,立刻把他推到一边“去,没你的事了,才不告诉你呢,一会儿你告诉了郎君去,可一点惊喜都没有了。”

晏清顿时愣在原地。好半晌,才摸了摸自己毛乎乎的脑袋。

女人真是善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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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评论里的几个问题

1.关于人设年龄的合理性,他们真的有这幺成熟吗?

首先,年龄设定是我按照古代成年标准设定的。《礼记》规定男子二十弱冠,女子十五及笄。行了冠礼和笄礼就代表男女成年,可以准备婚嫁了。现在的时间点是永宁十三年,沈鸢已经在这一年的三月三就行过笄礼了,所以沈鸢已经成年了。薛言20也已经是弱冠之年了,所以他俩其实都已经成年了。

其次,中国古代是以农业为本,影响农业发展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人口,因为人口代表了劳动力。所以《礼记》说男子二十,女子十五成年可婚配,但实际上各朝各代早于这个年纪结婚的比比皆是,像唐朝就出现过男子十五,女子十三就可以结婚的政策,原因就是鼓励生育,增加人口,人口多了就代表生产力多了。结婚就意味着要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那幺相对应的教育也会跟着提前。另外大家都知道古代因为医疗水平有限,人均寿命并不长,得个感冒都有可能会挂掉,也正因为如此,人们还是会要求早婚早育,就为了趁早留下后代。在这样的前提下,我觉得古人应该是普遍早熟的。

最后说一下主观人设。

像薛言其实就没有太大问题,他不仅年岁到了,而且本来就是早慧的人,再加上他是世家子弟,教育资源也很丰富,所以他的聪明就是经典的好天赋加后天培养出来的。

但沈鸢的情况稍微有一些不一样,她现在的这种聪明其实更多的是家里发生变故后,被逼无奈,在层层压力下迅速长大后的结果。当年沈鸢的父母兄长去世时沈鸢只有十岁,这个年龄其实是个很微妙的年纪,是从孩子转向大人的关键时期。而沈家的家破人亡进一步加速了沈鸢的成熟。也不是说沈鸢不聪明,沈鸢也是个从小就很聪明的人,但是沈鸢小的时候真的是过的很顺风顺水,本来就是家里的小女儿,父母兄长又很疼她,所以她的聪明多为一些小聪明,压根不需要像现在这样要走一步算十步。但因为家里的去世,沈鸢就必须强迫自己要有更长远的目光和精心算计,不然沈家保不住,更别谈报家仇了。所以从这点来看,我其实算是个后妈,我没有给她太多的金手指,她现在看似过的不错,但这一切几乎都是靠她自己拼出来、赌出来的,具体的一些事因为涉及剧透就先不说了,以后正文和番外会慢慢交代的。

2.双胞胎有配对吗?

有啊,其实我觉得我写的还蛮明显的了,其实雁字组里大多是有配对的,以后再慢慢说啦。

新的一章我有在继续写啦,争取2.14能更新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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