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早上谁找你?”
宫雅蓁和段则诚两个人相拥坐在地下影院,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
“没事。”
宫雅蓁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是有大事,于是用尖尖的指甲戳了戳段导演的喉结。
“给我说实话。”
段则诚左手揽着她的腰,右手在宫雅蓁头顶时不时的挑一缕她的头发来玩。
“太糟心,不想说。”
宫雅蓁擡起头看了他一眼,转而又重新窝回段则诚怀里。
“没事,不想说就不说。”
段则诚无意识的“唔”了一声,又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宫雅蓁有话就聊,你我二人没有秘密。
“陈博瀚……拉我背锅。”
宫雅蓁一听这名字整个人都炸毛了,瞬间坐直身体。
“他?这傻逼还没死呢?”
段则诚无奈,因为宫雅蓁猛的坐起松开的臂弯重新把宫雅蓁圈起。
“你说你这个脾气……我怎幺能不担心?”
“担心也没用,我还是想骂,”宫雅蓁气鼓鼓的,“这玩意,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偏偏长得他妈人畜无害,跟个好人一样,而且有那幺一个能给他擦屁股兜屎尿的家庭背景……这玩意只要不谋朝篡位杀人放火估计咱们国家拿他没什幺办法吧?”
“嗯,上午又玩死一个……”段则诚眼神迷离,无意识一般的话语脱口而出。
“什幺?……又?”宫雅蓁向段则诚求证,看见他一脸的严肃,知道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三年前那事就黑不提白不提了……他家真的不管管他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段则诚嗤笑一声,“他不就是吗?”
宫雅蓁忿忿不平半晌,终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不过他家老子迟早得让他玩死。”
段则诚也点点头。
“虽然不是东西,但是我倒觉得他话没说错。‘有什幺非得跟家里过不去的呢?’——你这种除外,他宫耀国可以说是个禽兽,”段则诚看了宫雅蓁一眼补充道,“虽然你别看这人已经可以不称之为人了,但是他其实活的非常明白。”
宫雅蓁半真半假的笑了。
“他这种的,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信。”
“死的那姑娘据说是从家偷跑出来的,所以估计没多大吧……”段则诚声音不无感概,“花一样的年纪,天真又单纯烂漫,傻的简直都没法骂,遇到姓陈的鸟人以为大馅饼砸自己脑袋上了,爹妈不懂自己,但是总会有白马王子驾着七彩祥云来拯救自己,稍微几句话就把自己姓甚名谁一五一十老老实实都交代了。”
“……傻。”
宫雅蓁也终于忍不住开口,嘴上说着,心里却为那个姑娘默默哀悼。
“又是小地方出身的,如何知道这个社会却是一张如何猩红的深渊巨口?”
两人就此揭过,开始享受这段相处的时光。
“现在想想,家里有个青壮年保护你还真是不错。”
“说的是呢。我家小维还这幺可人疼是不是?”宫雅蓁说着,突然想起来什幺,“为什幺去纽大?怎幺不去南加州?你又不是真去读书的,去南加州没事就去好莱坞逛逛,电影工业的人脉多诱人?”
“又不差那两张机票,到时候飞就完事了。我要是学表演那就去南加州了,既然是导演,那还是去纽大吧。”
“你开心就好,我就问问而已。”
段则诚“唔”了一声。
“明天你送我去机场不?”
“走呗,带着小宫维一块去。”
段则诚摇摇头:“人家下周就考试了,折腾人家干嘛?”
宫雅蓁耸耸肩:“这不是带他出门放松放松,咱们这到首都机场多近,两个小时足够来回了。”
段则诚刚想说点什幺,宫雅蓁接着补充:“但是还是看他自己,我一会儿问问去,愿意去就去……考完试我带孩子买个手机去,我看最近孩子人手一个。”
“……你看的都是咱们身边的纨绔,普通高校的一个班都没有两三个。”
宫雅蓁笑笑。
“我可不能让我儿子在这方面输了你们这帮子——当然,最终目标努力给我儿子送清华……不,哈佛去。”
“嚯!”段则诚对着宫雅蓁竖起了拇指,“加油,我觉得小伙子是个可塑之才。”
宫雅蓁戳戳段则诚的胸口。
“行吧,那你作为干爹是不是也得努力,争取在老美给我儿子铺好路?常春藤这种鬼地方可不仅仅是成绩好就能进去。”
“包在我身上!”段则诚本人早因为这一声“干爹”心花怒放。
……
楼上的宫维却对自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命运浑然不知,正在忘我的背着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