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篇 第一章

蓝色铁塔前篇

二十二岁前,我有一个死也不能说出的秘密。

在这里写出来大概是因为没有人会看,我也能正常的,冷静的发泄出来。

事情不算复杂,但是要从头说起也很长,并且相当无聊。

我出生于中国的中原地区的一个小农村,至于具体地方在哪里,请尽情想象,不必拘泥于一处。因为发生在我身上的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故事,它在2000年之前或者之后的广大农村,每天都在发生,以各种形式,细节可能不尽相同,人物可能大同小异,本质绝对尽是雷同。

我的父母十分贫穷和传统,如果不是因为计划生育不允许医生告知胎儿的性别,我根本不会出生。我出生后,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养活像我这样的女孩,总是试图在政策松的时候再要一个儿子。两个人一直在我面前说有了儿子就把我送到姑姑家,他们那边对二胎查的不严,姑姑家有了儿子不用再生,我躲在她家天经地义。

于是在我三四岁的时候,母亲再次怀孕,顺利生下儿子,除了我,全家都高兴的不得了。当时的计划生育十分严格,要是给我上户口会罚几千块钱,我的父母非常机智,先给我弟弟上了户口,我的存在更显得多余。于是我就被过继给了我父亲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大姑,在她家办了户口。

我大姑虽说比我家稍微宽裕些,一星期能见两顿肉腥,但也不是什幺有钱人。而且突然间家里多了一个人,多了一张嘴吃饭,他们肯定介意和不习惯。我的堂哥比我大一岁,在当时的我看来,非常健壮,经常揍我。一开始打我还会想理由找借口,比如我偷吃了他的鸡蛋,我没好好干活,后来发现没人制止他,周围的大人给他叫好。他变得理直气壮,得意洋洋,经常冷不防擡脚就踹。

大姑和姑父对他们的儿子的行为视而不见,有几次打得狠了,他们就笑着跟乡民邻居说我们兄妹闹着玩,小孩子打架能出什幺事。现在回想起来,作为一个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孩子,能有个去处就该谢天谢地了,大姑嫁了人还得给亲弟弟擦屁股,给他养他不要的小孩,心里肯定有怨气,大姑父也只是一个小学毕业堪堪识字的农民,冬天去城里打零工然后把钱拿回家过年。他本来只要养自己的老婆孩子就行,突然间被塞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小孩,还要求他一视同仁,好好教育,这就太过强人所难。所以对于我的遭遇,他们不闻不问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又过了4年,我上小学并开始帮忙做家务活了,姑姑家借钱承包果园,没有赚钱还亏本。我那时上学,并没有免费义务教育,每个学期都要200多元的学杂费,在当时,一斤猪肉是4元钱不到,这笔费用也不算小钱。

大概是考虑到以后要付出大量的教育费在我身上,他们对我更加冷淡和厌烦了。他们想把我送回父母家,但是我的亲生父母并没有让我回去的打算,他们有了儿子之后不想再多一个负担,自然说什幺也不同意,两家人在过年走亲戚的时候闹了好几场。

说来也巧,我大姑父一家的一位很远很远的,早早搬到市里的亲戚想要闺女,于是三家一合计,远亲给了我父母和姑父每家两千元钱,然后我就以四千元的身价被送给他们,皆大欢喜。

那时候我已经十岁,早就懂事,上小学三年级,隐隐约约也明白是怎幺回事。据说城里的有钱亲戚看上我是因为在他们做客的时候,我一声不吭地干活,他们觉得我肯定能照顾他们的儿子,也就是我后来的弟弟,顺带帮忙做点家务事。一开始他们领养我就把这事说得很清楚,因为他们夫妻都下海经商了,儿子才七岁,幼儿园刚毕业,不能扔在家里没人照顾。

刚过去时肯定不习惯,毕竟我都那幺大了。但是他们夫妻对我不错,说话也很轻柔,不像我姑姑他们总是大声骂我。他们的儿子长的很秀气,整个人粉雕玉凿,喜欢看人,不喜欢说话,比我的堂哥好相处多了,怎幺也不可能不会往死里打我。不到半年我就改口叫他们爸妈,他们让我做什幺我就干什幺。

新父母对我和他们的儿子也并非同等对待,他们儿子每天要去上小提琴课和跆拳道课的时候我在家打扫卫生和做饭。但是他们给儿子买小东西肯定会有我的一份,他们给我的第一份玩具是一座可以拆掉组装的蓝色铁塔,和给他们的儿子的一模一样。尽管我很喜欢那个漂亮精致的装饰物,但我从没有拆掉过,总是担心拆掉之后会弄丢零件然后再也拼不起来。在弟弟的铁塔变旧缺少零件之后,他们把我的铁塔给了他,然后某一天被他们当成垃圾扔掉了。

他们每个星期会给我们十块钱的零花钱,那是我没有见过的巨款,拿到之后手足无措,不知道怎幺用。据说他们本来是公务员,家庭比较有钱,后来经商之后就更有钱了,房子也换成了三室一厅带阁楼的独栋大房子,还把我和他们的儿子一同弄到最好的小学里。就是他们和我们的相处的时间很短,每周只给钱,偶尔过问一下弟弟的学习成绩,其他的都放任不管。每个月在家吃晚饭的次数很少,一开始每天都回来,但都很晚,带着一身酒气就睡了。早上,我和他们的儿子上学的时候他们还没醒。后来我们上初中,两个人的生意越做越大,忙到几乎不回家。

因为我要照顾他们的儿子,他们让我和他们的儿子一起从小学一年级重新开始读,托关系把我和他们的儿子分到一个班,这实在让我吃不消。小孩子不同年纪,身高体型的差距是很大的。我十岁,班里其他的人都比我小,我比他们高一个头,一开始我觉得很尴尬。而且我是从农村来的,普通话都说不溜,每次张嘴说话都有男生跟在后面大声学。他们总是孤立我,我一个朋友都没交到,尤其是男生,甚至联合起来打过我,女生只会在背后骂我乡巴佬和傻大个。连老师都以为我是留级三年的老油条,对我很恶劣。

我并没有因为这些哭过,我从小就特别能忍耐,如果不忍耐,我可能很早就死掉了,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撒娇和嘴甜,对我所遭遇的事其实是没有用的。因为错不在我,我唯一的过错就是,我不是男孩。

他们的儿子,我的新弟弟,是个少见的美少年。皮肤白皙,五官秀丽,睫毛很长,个子虽然没我高但是在同龄人之中也算高。他对他的父母很冷淡,对我和对保姆一样客气。我来了没多久他们就把保姆辞退了,我在他眼中大概和保姆是一回事。每次我被班里的男生欺负他坐在椅子上忙自己的事,看都不看,无动于衷,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一样。尽管每天晚上给他做饭,烧洗澡水的人是我。

总之我十七岁之前的人生过得不好不坏。我沉默寡言,在别人看来性格孤僻还没朋友,也不得罪人,每天除了上课基本上不说话,不主动和外人交流也不想交朋友。唯一主动交流的对象就是我的新弟弟,但对话仅限于问他三餐想吃什幺。姐弟情也谈不上,我倒是很想对他好,也的确在心里把他当成亲弟弟疼,但是人家看不上啊。

事情出现转变是在弟弟上了初中之后,那个时候我十六岁,是班里发育最明显的女生,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我比她们普遍大三岁。她们还是平板的时候,我就是个小山包;她们刚刚知道卫生巾怎幺用时,我已经用了快三年。我的弟弟不知怎幺对我开始有兴趣,经常闷不吭声地盯着我。我一开始以为他总算是把我当成姐姐了,毕竟我照顾了他六年,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比他的父母加起来都多,我们的关系再疏离那也是名义上的姐弟。从那时开始,也没人来欺负我了,可能是大家都长大了,没兴趣再干这些事。

我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对他更加用心,照顾的无微不至。每天都做他爱吃的菜,吃饭前会把鱼刺和骨头给他剔出来,他学习时会给他准备好补身茶,在我俩的书房的冰箱里装满他喜欢的饮料,甚至把我的大部分零花钱拿出来给他买零食,尽管我自己一直不舍得花,恨不得全部存起来。在我讨好的态度下,他似乎没什幺反应,给什幺都坦然接受。后来想想我真是想得太多,自作多情。

有一天,父母又出差了,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在家,这情况其实很常见。在我洗澡时,他不声不响的开了门,冷冰冰的说想看看女人的身体有什幺不一样。

当然,我受到了极度惊吓,我觉得那种情况下是个人都会吓一跳。我惨叫一声拿起毛巾围住下半身,然后使劲把他推出去,插上门,胡乱的套上睡衣,等了好久,趴在门上听到他走开了,我才敢出门。

那天我实在太害怕了,连作业都忘记做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他过来敲我的门问我要不要抄作业,因为我一直没有去书房,他翻了我的书包,找到我的作业,当然,我一个字没动。我不得不开门,其他的人可能早起去抄同学作业,但是我没有那幺好的朋友,而且我每天早上要给他做好早饭,和他一起坐公交上学,也不可能有时间做作业。我的成绩很一般,不讨老师喜欢,如果不做作业肯定会被老师骂,还可能被叫家长,这是我最怕的事。

他进了我的房间,把练习册和小试卷都拿出来放在床上,我打开小电脑桌,把作业都摊在上面开始抄,在我做这些时,他拔掉门插,坐在床边,沉默的看我抄作业。我简直都要吓死了,一直没擡头,字写得弯弯曲曲,抄完之后他轻轻笑了一声,把我们的作业都收走就出去了。

那天晚上我吓得睡不着,前半夜睁着眼保持清醒,后半夜不知道什幺时候睡着了。但是没过多久,我就被光弄醒了。我的弟弟,十四岁的弟弟,用他的父亲的旧领带把我绑在了床头。我本想尖叫,但是他打完死结之后用力的压住我的嘴,面无表情的说,别说话,没人在,他不会干过分的事的。

在他看来,把他法律上的姐姐绑起来,不是过分的事。

然后他脱光了我的衣服,连内裤都褪到了脚踝。

他也只是看,尤其盯着乳房和下半身私密处,至少看了十分钟,甚至把我的腿掰开细细盯着大腿之间,那个地方我自己都没有注意过,更别提被人那样看了。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头昏昏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害怕,害羞,比那些更加难受的是不甘带来的苦涩和委屈。最后他把我松开,我在房间里哭到了天亮。

看到这里肯定有人问我,你怎幺不告诉他父母,这个时候怎幺不求助大人呢。如果说我没有想过那幺做,那肯定是骗人的。我的第一想法就是告诉我的养父母,可是,他们只是我的养父母,他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我长的不算好看,成绩普通,和他们的关系一般,就算是我也想要他那样的儿子而不是我这样的女儿吧。而且他们愿意收养我最主要还是为了给儿子找个陪读,现在他们的儿子长大了,不再需要我,如果我给他们添了麻烦的话,他们肯定会把我送回去。如果我再被送回农村,我应该去哪里,哪个才是我家?

我不想再被人推来推去,被人嫌弃挨打的滋味并不好受。在家乡,像我这幺大的,大部分出门打工几年,赚的钱上交补贴家里,等年龄稍微大一点,二十岁左右父母给安排附近村子的对象,收几万块钱彩礼嫁人。过得是好是坏全凭运气,我见过生了两个儿子还被虐打,好不容易回到娘家诉苦被母亲一顿臭骂之后当天上吊的邻居姐姐,她曾经在我放羊的时候偷偷给我一块硬糖,那是我童年少有的温馨记忆。她的的人生我参与过,我目睹过,我恐惧的不是农村贫穷的生活,而是那种纯靠运气,温柔善良的人被命运的恶意折磨,没有出路,没有希望,最后自我毁灭。

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不是我虚荣,我贪慕富贵繁华的城市,只是命运给了我一次脱胎换骨的机会,如果不牢牢抓住,等待我的只有万丈深渊。从一开始我想要的只有平静的生活,贫穷也无所谓,我只想要过得稍微好一些,能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能吃饱就行,哪怕一天三顿没有肉,只吃咸菜都行。尽管养父母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是真的,真的很感激他们选择了我,把我从原本的生活里解救出来,能被他们收养,是我出生以来最好的事。

我一直都是一无所有的,现在的家庭来之不易,我不想失去。和被送回去比起来,只是被看了身体反而没那幺可怕了。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在我能独自生活前,能让我待,让我上学的地方,我没有厚颜无耻到理直气壮觉得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始终都是一个没有血缘的外来者。等我大学毕业,我会走的远远的,每个月都会寄钱回去,用我最大的能力报答养父母的恩情。如果他们想念我,那我每年过年会回家一次。等他们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了,我也会负起责任的。

弟弟从那天开始每天晚上都到我住的阁楼,我从一开始的极力反抗到最后听之任之。我们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我默认他的行为,双方保持沉默,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除了生理期,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脱光让他看十来分钟。这样差不多过了半年,他开始摸我,用力捏我的乳头,还把手指插到那个地方搅动。那时我已经无所谓了,也默许了那种行为,只要他不把性器插进去,怎幺样都行,每天晚上我都让他摸十五分钟左右。我们初三的时候,作业变得很多,我本以为他该没兴趣也没有时间那幺做了,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越来越粗暴,摸我的力道也很大,身上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很多都被他掐紫了。

即使如此,我也是能忍受的,一天有九十六个十五分钟,只要挨过九十六分之一,其他的九十六分之九十五的时间都是幸福的,我是那幺安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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