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差点就沦陷在他的眼神下,差点就喊了。
子清。
惊觉自己有这念头,齐熙心凛如寒冬冰水浇头。
她不能忘记是谁让她家国灭亡!
是谁让她必须委屈承欢!
在她体内驰骋的男人不是该以大婚大聘迎娶她的冯敬之,而是大靖曦王啊!
真唤了他的名,习惯了他的侵略,会无法保有自己的傲骨,那幺元齐就真的亡了,她就彻底完了!
齐熙咬紧牙关硬是不叫他的名,怎幺也不肯让他的名字进入心里。但越是不肯,越是厌弃他,他的名字却如细丝钻入心中,紧紧缠绕。
『这是残余的元齐意志,还是对那男人的忠诚!?』莫曦俯视着齐熙,握住她的双腿,将之弯曲,压向她的胸口,暴涨的愤怒凝聚在灼热的男根上,狠狠地没入在齐熙的花穴中,捣出了细细的银沫。
她抿紧唇,不肯说。
他都猜中了,何必再问?
莫曦瞅着她越发晶亮倔强的眼神,气得威胁她,若是不喊,他第二日天一亮即刻下令翻遍岚都每一吋土地,诛杀冯敬之。
他是大靖曦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元齐覆灭已成事实,他也绝非无辜之辈。他是大靖军中要将,否则大靖皇帝不会留他下来镇守岚都。大靖皇帝不在这儿,那幺大靖曦王在这岚都即是王法!他要杀谁,都无人能拦阻!
想到冯侍郎,她的心便如浮萍,酸楚飘荡。莫曦要杀冯侍郎易如反掌,但她却不愿冯侍郎为了她而死。
齐熙隐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带着鼻音松口低低叫了一声:『子清。』
那句子清叫得如此委屈凄切,饶是痴愚蠢儿也知她心中不愿!
但莫曦闻言并未有欢欣之意,反倒是握紧拳往床榻上一击,抽出在她体内肆虐的男根。
不想听她这种为了其他男人而委曲求全的叫唤!逼迫她时,怎就没料到他反而更加难堪?
他翻身离榻,摔门而去。
***
昨夜情景历历在目,齐熙犹记得莫曦盛怒时的狠戾。夜不成眠,直至天将明,莫曦才又回殿,坐在暗处默然望着她,不一会儿才躺上榻,吓得她缩进床榻角落,不知何时才困倦睡着。
齐熙小心翼翼翻身,就怕惊扰莫曦,但她身旁空无一人,只余床榻上那抹刺眼的暗红色血迹。
她咬紧银牙,撇过头不想看。纵使不看,也无法忽视腿间干涸的白浊男精微微拉扯她的肌肤。就算人不在她身边,犹要张牙舞爪提醒他的存在不容抹灭。
耻辱。
齐熙再度将自己摔向床榻,埋在软枕中,不想面对现实。但软枕上却沾染着莫曦的体香,让她慌忙起身拍落软枕在地,又羞又恼,红了眼眶。
寝殿外窸窣衣袍摩擦声响,侍女已察觉她的动静,轻声问:「苏姑娘醒了?」
她没应声,侍女却鱼贯而入。她以锦被掩盖那处落红,仍旧被侍女发现,手脚迅速地更换干净的床巾。她倍感羞辱,垂眼不看,不想知道染红处子血的榻巾被侍女收往何处,只希望那块榻巾安静而沉默的消失。如此她遭曦王淫辱的事实便会沉入内心不再碰触的一角。
但她心里清楚,有一便有二,这样的日子会再持续,直到她逃离公主府──曦王府邸。
犹不愿承认元齐覆灭,不肯承认这座府邸已不再是她说了算,不再是她能作主。望着整屋陈设如昔,只让国仇家恨的痛苦更为锋利地刨刮自己的心,直到脆弱半点不剩,仅余钢铁意志。
但,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