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轮竞技赛,跟往常很大不同,战局布置在野外森林,规则不再是以往的猎杀野兽,而是生存者之间生死角斗。
入场前,生存者被命令戴上电子腕表。
主持人维塔斯给大家解释:“电子腕表是最新科技,起监控和记录的作用。强行解下会释放高压电流,麻痹佩戴者。”
“每只腕表的背部,分别有两种图案,太阳或者月亮。”维塔斯展开手腕的表背,屏幕同时出现两个日月符号,“你们入场前,会戴上太阳或月亮的腕表。入场后,目标就是抢夺另一种符号的腕表。”
生存者面面相觑,有些没懂意思,听懂的人则提问:“不是说强行解下腕表,会触电吗?”
维塔斯笑着说:“这个不用担心,腕表能感应到体温,倘若没有人的体温,腕表会自动脱离。”
提问者倒吸一口气:“必须把对方搞死,或者卸下他的手,才能取下腕表?”
维塔斯点头:“没错。”
规定有点复杂,但宛纱听懂了意思。
譬如,拥有太阳腕表的生存者,须得抢夺月亮腕表,但要取下来的话,必须杀死或弄残另一个佩戴者。
更绝的是,监管员给每个生存者戴上腕表,不准他们看见自己表盘背部的符号。
也就是说,生存者不清楚自己符号,是太阳还是月亮,就开始抢夺厮杀。
竞赛规则极其残忍。
宛纱戴上腕表,看着表盘莹亮的数字,正在倒计时。
“三个小时内完成任务,没达成任务或者被抢走腕表的生存者,会被废物处理。”
维塔斯解释完后,一扬手,命令监管员带生存者进入森林。
气氛凝结着杀气,所有人不知道自己的符号,更不清楚对方的,都在打量刺探周围,看有没有可以下手的人。
宛纱是女生,体质柔弱,是最容易被集火的对象。
但跟傅一珩在一起,暂时没人敢碰她。
生存者一共五十人,有老手有新手。
聪明的老手一入场,就隐藏了自己的行踪,躲在暗处候着毛手毛脚的新人。
每个人都处在杀戮的亢奋,或者被虐杀的忧患中。
唯独宛纱和傅一珩,跟森林的血腥氛围完全不合。
密林间,宛纱挽着傅一珩的胳膊,亲昵的偎依进他怀里,凑在耳畔小声说:“其实我看见自己符号了。”
宛纱擡起手臂,晃动戴腕表的手腕:“监管员不给我们看,我趁他拿起腕表的时候,假装肚子痛,俯身偷看了一下,我是……”
“嘘。”傅一珩眸光一沉,俯视前方低下身,捡起石头,朝沙地抛掷过去。
哗啦一声,长绳划向空气的响动,偌大的网瞬间从沙地腾起,罩住被扔出的大块石头。
傅一珩冷嗤:“陷阱跟人一样低级,全部出来吧。”
窸窸窣窣,草灌里在窃窃私语。
“冯大佬,姓傅的特别强,最好别惹他。”
“我们五个斗他们两个,还一男一女,怕什幺?”
话语一落,魁梧的汉子跳出草灌,手持一把日本武士长刀。
其他四个生存者,包括刺猬头,都各自握着一把。
竞技赛为了提高观赏性,允许每人带一样冷兵器。长刀委实是冷兵器里,最具杀伤性的武器。
他们五个组成一队,盘算着从五十个人,找出另一种符号的腕表,完全不是问题。
冯老大拔开武士刀,桀桀的狂笑:“你们一把武器也没有,等着被削成肉块吧。”
傅一珩不予理会,黑瞳转向宛纱,出其平静:“转身走五十步,捂住眼睛。”
宛纱点了点头,看着明晃晃的刀,心里惴惴,照傅一珩的意思,蒙住眼睛往后退开。
既然他那幺从容自若,她便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精壮男生看傅一珩没武器,得意忘形,迎面朝他砍了过来。
傅一珩敏捷地躲避锋利的长刀,猛踹他的膝盖,在他不慎歪倒之时,双手擒拿住他的手腕,掰开握着的长刀。
“握武士刀的姿势都错了。”傅一珩两手挥动刀柄,在空中划出银光,唇角勾出残忍的笑,“需要我教你们幺。”
十分钟后,宛纱背对着傅一珩,看着腕表的时间,一秒一秒地倒退。
有东西滚落过来,撞到脚跟,宛纱低头一看,竟是沾着血丝的腕表。
身后,一双修长的臂膀紧抱她,胸膛起伏着,似乎在压抑体内的躁动,冰冷的唇埋进她颈项,舔吻白腻肌肤。
宛纱心头微颤,轻念他的名字:“一珩。”
傅一珩呼了口气,已然恢复平静,冷冷开口:“别回头。”
宛纱闻言,没转头看身后的场景,仅闻到腥臭的血味。
方才,一声声惨叫,足以让人畏惧。
宛纱蹲下身,捡起他丢在地上的腕表,查看表盘背后的符号。
“他们的全是太阳,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