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最后的告别

晓虎躺在公司寝室的床上,仰望着屋顶的天花板。

他忽然发现,多亏了那次电话,才让小洁原形毕露。

要不然,直到今天,他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虽然他在决定离婚之前,已经安慰过自己,但冷静下来想想,却怎么也不甘心。

这么多年来,他的所有辛苦付出,竟然成就了妻子和外人的一段苟且,只要是个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候,他已经可以开解自己的知心人,所有只能又把电话打给了阿伟。

阿伟好像已经喝醉了,说话都有些含糊,卷着舌头对晓虎说:“虎子哥,什么事?”

晓虎说:“我和你嫂子离婚了!”

阿伟开始沉默,没有说话。

想必这个时候,他一定在不停地转动着脑子,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兄弟。

但他素来口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晓虎说:“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得帮我!”

“闲话一句!”阿伟学着杜月笙的口吻,居然爆出了一嘴的上海腔。

“这几天,你得跟我到西疆走一趟,让那个混蛋尝尝教训!”晓虎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你叫来的人,报酬我都会支付的,一分钱也不会少!”

“虎子哥,你这是哪里话?咱们兄弟之间,还提什么钱啊?”阿伟在那头兴致勃勃地说,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第二天,阿伟就带着几个兄弟从老家赶过来了,满满一车。

晓虎十分感动,握着阿伟的手,几乎说不出话来。

阿伟说:“虎子哥,咱们怎么干?”

晓虎生性懦弱,可是被阿伟豪气冲天的话这么一激,也开始热血沸腾,一拍胸脯说:“咱们搭航班去西疆!”

阿伟说:“这可不行?”

晓虎不禁纳闷:“怎么说?”

阿伟说:“虎子哥,你看过电视没有?你见过哪个黑社会去打人,都是坐飞机去的呀?”

晓虎一拍脑袋:“你说得没错!”

阿伟说:“虽然路远了点,但我开了一辆车,再加上你的这辆,我带来的几个兄弟大家伙一起轮流开,想来用不了三四天的工夫,也能到西疆了!

正好,这几天兄弟们为了你的事,都向厂里请了几天的假。

而且,咱们一完事,就能马上开车走人,任谁也找不到我们!”

晓虎说:“好!就按你的办!”

被仇恨冲昏了脑袋的晓虎已经不知道疲倦,一脚油门踩到底,直奔西疆。

一直都在听着小洁有意无意地提起阿贵这个男人,他却一眼都没有见到过。

这一回,他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抢走了他交往十几年的妻子!

大家伙在兰州停了一晚上。

明朝的王祎说,洮云陇草都行尽,路到兰州是极边。

这是进入西疆的必经之地,过了这里,风景也是一重天外一重天了。

趁着休息的时候,阿伟去逛了逛五金店和安保器具商行,买了几根水管和伸缩棍,藏在车里,对大家说:“等找到了那个王八蛋,咱们就用这些家伙狠狠地揍他!”

出发的时候,晓虎还是一腔热血,可是几天的路开下来,这股子蛮劲已经消耗殆尽,战战兢兢地问:“阿伟,这不会出人命吧?”

阿伟说:“你怕啥呀?咱们这棍子不打他的脑袋就行!而且,你看……”说着,一甩臂膀,抽出了手里的伸缩棍,在石头上轻轻地敲了几下,说,“是空心的,打人不痛!”

晓虎这才有些安心,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开车进入了茫茫戈壁之中。

晓虎虽然一次也没有来过西疆,可是阿贵住的村子却十分熟悉,因为他每次从家里发援助物资来的时候,都会在物流面单上写下收件地址。

几年如一日,久而久之,晓虎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这回亲临现场,当然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村子里很少会有车进来,刚刚开到村口,就已经有几个大人小孩已经簇拥在路边,指指点点。

晓虎忽然又担心起来,问:“阿伟,这里该不会有监控吧?”

阿伟哈哈大笑:“虎子哥,你想得太多了吧?这种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就连移动信号都是这两年刚刚开通的,怎么会有路面监控视频呢?

你放心,在进山以前,我已经把两部车的牌照都用胶布贴起来了,一定不会有人找得到我们!喏,这是给你的!”

晓虎看到阿伟递过来一块头巾,不由地纳闷:“干什么?”

阿伟说:“你照着我的样子做!”说着,就把头巾剥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又往上一罩,眼睛以下的脸就被蒙了起来,再在头上戴一顶鸭舌帽,更是无人能识清他的真面目了。

晓虎觉得阿伟的这个样子,有点像电影里的杀手,十分别扭:“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阿伟说:“虽然你是我哥,但干这种事,我比你在行!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你听我的,保管你万无一失!”

汽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村子中央,阿伟把面巾拉下,放下车窗,把脑袋探了出去,逮着一个人就问:“哎,老乡,请问阿贵……蔡富贵的家在哪里?”

被叫住的村民有些发愣,警惕地问:“你们是谁?找他干什么?”

毕竟这村子里很少会有外人来,何况还是驾驶着两部风尘仆仆的汽车。

阿伟对晓虎说:“快把你志愿者协会的证书拿出来!”

晓虎的心砰砰直跳,好像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

阿伟一直问了好几遍,他才把那份证书交到了他的手里。

整个过程中,晓虎都是低着头,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的长相。

“老乡,我们是来送物资的工作人员!那个谁……对了,杨冰洁老师你们应该认识的吧?啊,就是她委托我们送过来的!”阿伟撒起谎来,几乎连草稿都不用打。

村民指着一道山坡,说:“你们看,他家就在那个山坡上……”

小洁家中的变故,别说是这些村民,就连阿贵也不知情。

他们只知道,杨老师这次是因为家中出了事,才不得不赶回去的,虽然已经过了约定返回的日期,但人家毕竟是来支教的,背井离乡的人谁也免不了会有些私事被耽搁了。

况且,杨老师久居在西疆,也是难得回家一趟,因此谁也没有过问其中的缘由。

村民以为小洁不能亲临,就先让人把物资送过来分给大家,因此想也没想地就回答了阿伟的问题。

“谢谢老乡!”阿伟客气地点头致意,又对驾驶员指了指方向,说,“开上去,就在那里!”

汽车刚刚开走,村民又有些疑惑,自言自语:“真是奇怪了!往常杨老师送来的物资,都是先送到村长那里去的,由村长统一分配。

这一次,去阿贵的家里干什么?”

从村里到阿贵的家门口,开车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阿伟一边叫人放慢车速,一边掀起自己外套的厚摆,把一根几乎实心的自来水管插到了皮带上,又攥起一条伸缩棍,藏在宽大的衣服口袋里。

跟着他来的几位哥们,也跟着一起照做,蒙面,戴帽,准备家伙!

汽车在阿贵的家门口停了下来,阿伟说:“虎子哥,我看你就不用进去了,就在外面等着我们。

车子不要熄火,等我们一完事,你就赶紧发动引擎,把我们带走!”

晓虎摇摇头说:“不!我得亲自去教训教训那个王八蛋!要不然,我怎么出得了这口恶气?”

阿伟想了想,说:“那也行!不过,你得跟在我后面,别强出头,明白了吗?”

晓虎点点头。

罢要推开车门,晓虎忽然看到从对面的屋子里走出一个少年。

少年长得十分清秀,看来是随了他的阿爹。

晓虎想,这就是经常从小洁口中提起过的小蔡同学了吧?

小蔡这几天不开学,在家里也无所事事,一听到汽车的引擎声,以为是杨老师来了,就赶紧迎了出来。

谁知道,却看到从车厢里出来几个彪形大汉。

“你们……你们找谁?”小蔡眨巴着有些惶恐的大眼睛问。

“你是阿贵的儿子,没错吧?”阿伟问。

“嗯!”

“你阿爹在吗?”

“在屋里!罢刚喝了酒,躺床上了!”小蔡说着,忽然提起嗓子大叫,“阿爹,有人找……”

小蔡刚喊到一半,就被阿伟一把从腰间抱了起来,牢牢地捂住了他的嘴,恐吓道:“你他娘的要是敢再喊一声,老子就先把你做了!”

“阿伟,他,他还是个孩子……”晓虎有些于心不忍地说。

“虎子哥,你别捣乱!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阿伟办起正事来的样子,就连晓虎都有些害怕。

阿伟把孩子交给一位哥们,让他看好小蔡,别让他叫,也别让他跑。

自己带着晓虎和几名兄弟,用力地推开了那扇破门,闯了进去。

小蔡没有说谎,他阿爹正把被子蒙在头上,呼呼大睡。

从被窝里爆发出来的眠鼾有些震耳欲聋。

“喂!别睡了,给我起来!”阿伟从身后抽出一根水管来,挑开阿贵头上的被子,又用冰冷坚硬的棍子戳了戳他的身子。

“嗯……”阿贵眼睛也不睁,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口中喃喃,“别打扰老子睡觉!”

阿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该是多么没心没肺的人啊,寻仇的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他竟然还有心思睡大觉!

那好,既然你这么想睡,老子就偏不让你睡!

于是,不顾二七二十一,一把揪住了阿贵的头发,大吼一声,将他整个身子从床上拖了下来。

“妈的……”阿贵最讨厌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当即一股无名怒火从胸口窜了起来,大吼一声。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迎面就遭到了痛击。

阿伟带来的一哥们,抬起一脚,正好踢在阿贵的面目上,把他正要从喉咙里迸发出来的一连串脏话又狠狠地塞了回去。

阿伟等人都是有备而来,除了随着携带的钢管棍子以外,脚上都穿了厚重的劳保鞋,钢皮包头。

这一脚下去,阿贵顿时觉得眼前一暗,金星乱冒,刹那之间,好像有什么咸腥的味道冲进了喉咙里。

紧接着,鼻梁上的一阵剧痛接踵而至。

“哎哟!唔……”阿贵大叫一声,急忙用手捂住鼻子。

可是鲜血已经从指缝里不停地往外涌了出来,整张英俊帅气的脸庞上,好像被油漆刷了一遍似的,糊满了血迹。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阿贵哇哇地大喊大叫,本来还想着用言语威胁阿伟,可是一看到他身后站着的几名大汉,顿时什么勇气也没有了,连忙改口,“我,我家里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混蛋!”几个哥们只想趁早把事情了了,离开这黄沙漫天的鬼地方。

不由分说地,举起铁棒又要朝阿贵的身上招呼过去。

“等等!”阿伟连忙拦住他们,问阿贵,“你是蔡富贵吗?”

其实,这事阿伟在事后想想也觉得有些可笑。

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地先把人打一顿,然后再问姓名。

不过,这个环节还是要走一遍的,万一打错了人,那岂不是真要贻笑大方了?

“我,我是……”阿贵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麻烦吗?”阿伟问。

“不知道……”

“嗯!”阿伟说,“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毕竟你是个烂人,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也没点自知之明。

不过,今天过了之后,你自己好好想想,一定会想明白的……”

“你这个王八蛋!”不等阿伟把话说完,晓虎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突然扑了上去。

夺妻之恨,对于每个男人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

现在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晓虎终于有报仇雪恨的机会了,朝着阿贵一脚踢了过来,“今天我要打死你!”

俗话说,狗急也跳墙。

阿贵眼看着自己必定难免被殴的命运,生死未卜,便也下了狠心,最垂死状。

只见他忽然伸手从桌案上胡乱地操起一把铜壶来,眼睛也不看,没头没脑地朝着身后砸了过来。

咚的一声,那铜壶正好砸到了晓虎的额头上,立时血流如注。

“啊!”晓虎从来也不是善于殴架的人,一见自己流血,一下子面无人色。

“混蛋,你居然敢还手!”还是阿伟凶狠,看到自己的兄弟流血,马上又冲了上去,手里的铁棍已经带着呼啸声,朝阿贵的腰上扫了过去。

阿贵已经抱定了拼死一搏的决心。

虽然他的决心不是要跟阿伟等人决一死战,而是逃跑,可是他脚上的灵活,又怎么比得过阿伟手上的灵活。

刚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没跑出两步,忽然腰部一疼,好像断了一样,顿时惨叫一声,仆倒在地。

“兄弟,别他娘的给我留手,往死里打!”阿伟大喊一声。

几个哥们一起拥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把手里的兵器往阿贵的身上招呼。

阿贵咣当咣当地把家具推得东倒西歪,企图阻止那些看上去长得像强盗一样的大汉靠近自己。

可是那些木质的家具在阿伟等人的面前,就像腐烂的碎木一样,被铁棍一砸,顿时变成了木屑。

“啊!救命!救命!”阿贵大声地叫喊着。

“闭嘴!再喊,老子就废了你!”说实话,阿伟其实嘴上说得强硬,可心里也有些发虚。

这不仅是因为害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同样也唯恐整个村子里的人围聚过来,对他们不利。

强龙难压地头蛇,这种事,还是速战速决来得更好一些。

阿伟用力地抬起一脚,把横在自己眼前的衣柜踢开,纵身一个鱼跃,追到了阿贵的身后,大喊一声:“让你跑!”说着,棍子又朝着阿贵的大腿上劈了过去。

阿贵眼看自己家里的唯一出口已经被人堵得死死的,一边呼救,一边正要越窗而走。

可是这次,他又慢了一步,一只脚刚刚登上窗坎,另一只脚又被铁棍砸中,整个人就像失去了支撑一样,扑通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地栽倒下来。

“今天,老子要废了你!”阿伟回头看看晓虎。

晓虎被铜壶砸出了血之后,一路上消耗之后仅剩下来的豪情壮志,顿时一滴也不剩。

这时,正手扶着额头,不停地在为自己擦血。

阿伟料定晓虎已经没有勇气再打,就替自己的兄弟说出了想说的话来。

“啊!镑位大哥,求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吧!”阿贵挣扎着还想逃跑,可是努力了几次,熬不过腿上的剧痛,还是又跌倒下来。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向着阿伟等人求饶,“虽然,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但,但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做人,绝不,绝不……”

“哈!你不知道是吧?好,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地方犯了错!”阿伟咬着牙说,“你不是自以为自己的鸡巴金枪不倒吗?那行,兄弟们,给我废了他!”

“阿伟,阿伟,”晓虎一听,反而有些同情起阿贵来,连忙把阿伟拉到一旁,小声地说,“这,这也忒狠了些吧?”

“虎子哥,这事你就别管了!出了问题,兄弟我一个人担当!”阿伟正是凭着他的这一股豪迈劲儿,才会在江湖上吃得开。

只见他一拍胸脯,把晓虎推到一旁,又朝着阿贵扑了过去。

不等阿伟扑到跟前,他的一位哥们已经飞起一脚,用力地踹在了阿贵的胸口上。

阿贵就像一个元宝似的,整个人往后一倒。

那些哥们根本不给他重新站起来的机会,一左一右,拖起他的两条腿来。

阿伟眼明手快,用重重的军靴鞋底,踢在了阿贵的裆部。

阿贵的惨叫声惊天动地,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一缕黏糊糊的鲜血从他的裤裆里渗了出来……

这就是阿伟口中不停提起的“废了他”,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晓虎的事情就是阿伟的事情,既然阿贵用那件物什勾引了他的嫂子,那么阿伟就要他从今以后都用不了。

想必阿贵没有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家伙,小洁再也不会对他流连忘返了吧?

如果小洁得知了这件事,也会知道后悔,但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后悔。

离婚后的小洁,忽然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再也不必背负那么多心里压力了,也不用再继续当个双面人,人前是万众景仰的圣母,人后又是在阿贵胯下卑躬屈膝的奴隶。

或许晓虎说得没错,小洁最终还是不可能会和阿贵走在一起,但眼下,她最需要的就是激情。

小洁的激情一发不可收拾,就连在离别前夕,她也没有丝毫的归心,仍然想着和阿贵的那些覆雨翻云。

小洁在接到了晓虎电话之后,当天晚上就把这件事和阿贵说了。

阿贵听了,不置可否,只是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回得去?”

小洁说:“可是不回去也不行啊!”

阿贵点点头,说:“没错,你确实应该回去一趟。如果出了这样的事,你还不肯回去的话,想必再过不了几天,你男人就要找上门来了!”

不能让晓虎亲自找上门来,或许只有自己回去,她还能够说得清楚一些事情,把真相掩盖下去。

阿贵忽然又问:“你打算回去多久?”

小洁说:“还不知道我娘的病现在怎么样了,如果好转得快,我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就回来了。如果慢的话……可能要耽搁一个月左右!”

“这么久……”阿贵显然没有料到小洁此行需要这么长时间,有些失落,“那么,我该很久都见不到你了吧?”

尽避小洁知道,阿贵对她的态度,并没有多少真心,只是因为他一个人饥渴得实在太久了,有一个女人陪在身边,让他可以随时发泄,何乐不为?

其实,小洁对阿贵也没有多少真情实感,只是曾经阿贵对她的不冷不热,让她的自尊心好像受到了挫折,这才不顾一切,自降身份地去倒贴。

现在,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在一起也没有多大的摩擦,倒也相安无事。

可是……小洁却发现,自己已经彻底沉沦到肉欲当中去,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目的,她几乎甘愿奉献自己的一切。

阿贵又开始花言巧语:“你要是离开我,我一定会很想你的!啊,只要一想到你在老家被那个没用的男人操,我就坐立不安!”

“好了,别担心,”小洁知道他是在哄自己,可偏偏女人最听不得甜蜜的话,有些心动,“我回去的时候,每天都会给你发我的照片,让你一解相思!”

阿贵说:“我要你的裸照!”

“啊!你可真过分!”小洁娇笑起来,脸红得就像一枚已经熟透了的苹果。

“你要是不发裸照,我就……嘿嘿,你知道,我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阿贵好像威胁般地说道。

小洁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喜。

当一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的时候,无疑证明自己至少还是有一定的诱惑力的。

阿贵说:“今天,我可要多操弄你几回,弥补一下往后的损失!”

“啊!”小洁轻轻地惊呼,“今晚已经做过两次了……”

阿贵每做一次,都是保质保量,每次一个多小时,两次便是将近三小时。

这时的小洁,仍感觉下体隐隐作痛,被无数次摩擦过的肉壁上火辣辣的,仿佛被褪掉了一层皮似的。

阿贵说:“我不管!快,把你的屁股撅起来!”他最近似乎很迷恋后入式的交媾姿势,刚刚完事的两回,都是让小洁像狗一样地趴着,然后双手就像捧西瓜一般捧紧了他的屁股,不停地抽插。

别的不说,小洁光是跪在冰冷坚硬的席子上的膝盖,这时也已经几乎被磨出血来,红彤彤的一片。

可是她不敢违拗阿贵,用力地拉了拉身边的毯子,垫在席子上。这样,才能让他的膝盖稍微能够好受一些。

屋里的灯光很亮,照得就像白天的太阳一样。

小洁高高往后挺起来的屁股亮白得同样耀眼,几乎比他们头顶上的日光灯还要引人注目。

不过,就在那丰满的臀部上,也已经一片潮红。

原来,阿贵这个性格暴戾,常常会有蛮横的手段来发泄自己的各种欲望。对儿子如此,对情人亦如此。

两次交欢下来,小洁的屁股已经被阿贵打得血红,看上去楚楚可怜。

可小洁却乐此不疲,只觉得这种激情,是她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小洁的屁股在拼命地扭动着,让她看起来更加性感迷人。她对阿贵说:“亲爱的,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奉献给你。

既然这是我们离别前的最后一晚,那么……那么我就把后面的处女交给你……”这话说着说着,就连小洁自己也开始觉得有些羞耻,声音越来越轻。

“哈?”阿贵忽然开口一笑,手指开始轻轻地抚弄起小洁的肛门来,“你这个贱人,居然还能想出这姿势来?老实告诉我,到底是谁教你的?”

“没……没有人……”小洁当然不会说出实话。

像她这样的年纪,该懂的地方其实早就懂了,也无需什么人教导。

可是,她的后庭确确实实还是从未被人开垦过的处女地。

就算和丈夫交往得最热烈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让晓虎进入过半寸。

用嘴,用肛,这在曾经自恃清高的小洁看来,都是不合常理的姿势,心理也极度排斥。

尽避晓虎在兴头上的时候,屡次提出要求,可都被她拒绝了。

然而,这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拼命地想让阿贵的肉棒插到她的肛门里,让她体验一回从来也没有尝试过的激情。

阿贵虽然蛮横,可是对这方面的事也并非十分在行。

捅插小洁阴道的时候,倒也是顺理成章,可是这后庭,好像也从未有过先例。

他一手扶着小洁的屁股,一手握在自己的肉棒根部,把那颗巨大的龟头顶到了小洁肛门的肉瓣上,用力地朝前顶着。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么巨大的物什,究竟要该如何才能插到那么逼仄的肉洞里去。

捅了两次,肉棒还是被小洁肉洞里的张力牢牢地堵在门口,寸步也前进不得。

“嗯……”小洁也被阿贵顶得十分难受,只觉得身后好像有一股巨力在不停地推搡着她,让她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朝前趴出去。

她的身子往前一趴,阿贵的肉棒自然也就更进不得分毫,尝试了几回,徒劳无功。

“这样不行……”小洁忽然想起了什么,左手仍在撑在席子上,勉强把持住自己的身体,右手已经探到了自己的腿间,修长如葱茏的玉指轻轻地拨开了两瓣充血的阴唇。

霎时间,从阴道里涌出了一股浊液,淌在了她的手心。

阿贵的精力还是惊人的,每次射精,不仅急促,而且量大,小洁的肉洞根本无法容纳下如此巨量的精液,除了在刚刚完事的时候浪费了一些,却还有更多的残留在体内。

她把阴唇左右一拨,那些精液合着淫水,都哗哗地流个不停。

小洁把接着好大一滩精液的手掌覆在了自己的肛门上,轻轻地涂抹着。

许是结束不久的两次交欢,已经把她整个下身拨弄得敏感无比,就连自己的指尖在上面游走,也会在体内掀起一阵阵几乎能够牵起她所有神经的波澜,让她不由自主地从鼻底发出呻吟浪叫来。

被涂抹上精液的肛门,看起来更加滑润,好像涂了一层油水在上面。

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为了故意挑逗阿贵,小洁的肛门在不停地一张一合,仿佛在自主地呼吸一般。

这更加引起了阿贵的兴趣,把刚刚被拒门外的挫败感忘得一干二净,又急迫地想要再次尝试。

“阿贵,快……快插进来……”小洁深感羞耻,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的手指挑逗得欲罢不能。

虽然这没有向阿贵说出来,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想起来都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阿贵当然也忍不住了,干脆用手臂往小洁的腰上一搂,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身体,不让她继续朝前俯趴,腰部却已经暗暗发力,就像推土机一样,稳步朝前推进。

小洁的肛门上有了精液和淫水当做滋润,已经不再如刚才那般生涩,阿贵的那颗巨大龟头,顿时顶开了两片带着皱褶的肉瓣,用力地挤到了洞里。

“啊!”小洁顿时惊呼起来,身体也一下子变得僵硬无比。

被人初入后庭的感觉,那扩撑度远远超乎她的想象,她发现自己的整个肛门好像已经变成了气球,被不停地撑向两边,让她几乎连呼吸都停了几拍。

小洁说不出这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愉悦,仿佛有所器官里的力气都被瞬间抽干了一下,撑在席子上的手臂顿时一软,差点没一头栽了下去。

阿贵也感觉到小洁肛门里的嫩肉在拼命地朝着他的龟头上挤压,让他自以为持久不衰的肉棒一下子又有了要泄身的冲动。

“啊啊,不,不,慢一点……”小洁本来还是满心期待,可当自己从未被男人使用过的部位一下子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和排斥感的时候,顿时后悔起来。

她根本无心和阿贵的巨阳抵抗,在无法阻止的插入下,让她生出了退却之心,身体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朝前趴了过去。

谁知,阿贵的臂膀强壮而有力,紧紧地抱在她的腰间,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小洁的肛门四周嫩肉紧致而有力,就像一道铁箍,牢牢地箍住了他的龟头,每往前挪动一寸,都是举步维艰。

阿贵屏住了呼吸,骑虎之势,已然没有退却的道理。

如果因此放弃,不仅会白白错失一次彻底占有小洁身体的机会,或许还会让小洁对他心生嘲讽之情。

他之所以能将小洁永远地征服于胯下,全是因为这方面的功能异于常人。

如果在他擅长的领域败下阵来,他又会被小洁视为曾经她眼中的那个“癞子”。

小洁感觉自己的眼睛在不停地往上翻,差点没在急促紧张的难受中断了气。

阿贵的肉棒实在太粗壮,让她肛门四周的肌肉几乎难以承受,已经产生出痛觉来。

“呃啊……好紧!”阿贵终于把整条肉棒都没入到小洁的肛门里,结实的腹部和丰满的屁股紧紧地贴在一起。

越往深处去,他就越感觉肉壁挤压得厉害,到最后,他的肉棒似乎已经插到了小洁的直肠之中,肠道也在因为痛苦而拼命地蠕动着,却有意无意地刺激着阿贵敏感的龟头。

“不……唔唔……”小洁痛苦得叫不出声音来,僵硬得颤抖着。

在这整个过程中,好几次,她都想用力地推开阿贵,告诉他,我们到此为止。

可是,也不知为何,她虽然痛苦着,可心里竟对这痛苦有些执迷,不愿就此被她亲手中止。

阿贵低下头,看到小洁的两块丰腴而结实的臀肉正在不停地朝着中间挤压,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要把阿贵的肉棒完全吞进身子里。

阿贵也不示弱,松开了一直搂在小洁腰间的手臂,两手将她的屁股扶了起来,身体轻轻往后一退,将肉棒退出半截来,忽然又使劲地往前顶了出去。

“嗷呜……”小洁毫无防备,仰天大叫,可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牢牢地扼住,发不出声音。

柏门里依然生涩,阿贵的一进一出,感觉肉棒上的包皮都像是整个要被剥落下来的一般,有些生疼。

不过,比起此时令他痴狂的快感,这些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完全可以被忽略不计。

他咬了咬牙,开始噗嗤噗嗤地朝着那肛门里挺插起来。

“啊!啊!阿贵……啊!”小洁好像要说些什么,可是阿贵就像一个顽皮的捣蛋鬼,根部不让她把话说完整,只要小洁一开口,就会把腰部挺得更加卖力,硬生生地打断她的话头。

小洁痛不欲生,可后庭的饱满,根本弥补不了前面小穴里的空虚,一虚一实,让她感觉体内好像失去了调节功能,所有的感觉都无情地施加在每个器官之上。

阿贵看到小洁肛门四周的嫩肉已经变得充血红肿,当他把肉棒插进去的时候,肛瓣也被带着一起塞进狭窄的肉洞里,而当他拔出来的时候,血红的嫩肉又被无情地翻了出来,吹弹可破的淫肉就像怒放的花瓣一样,对人充满了诱惑。

他开始嘲讽小洁:“哈,想不到,老子插你的屁眼,你也这么快活!”

阿贵是个毫无疑问的粗人,每次和小洁做爱,都会无情地讥讽她的失态。

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可遗憾的是,他的对面没有镜子,若是有,他一定会在镜子里看到五官几乎扭曲的自己。

由于小洁肉洞里带来的包裹感和压迫感,让他不得不咬着牙忍耐,为了不让这种神仙般的感觉就此中止。

他两颊的肌肉都已酸痛,久而久之,面部也变得狰狞起来。

“来,让我摸摸你的奶子!”阿贵从来也没想过,自己居然会为了让肉棒多享受一会,也会用上这种借用调情而故意拖延的手段。

他弯下腰,把抱在小洁屁股上的双手挪到了她的胸部,两只扇子一般巨大的手掌紧紧地覆在了乳房上,用力地揉捏起来。

阿贵一边摸,一边把小洁的上半身也抱着跪直起来。

小洁由于姿势上发生了变化,肛门里的滋味也在微妙地变化着。

从俯姿变成跪姿,肛道里的挤压也就更加明显,这不仅让阿贵欲仙欲死,同样也让他无法自己,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没晕厥过去。

可还不止如此,被阿贵用力挤压揉捏的乳房,这时也开始产生了快感,就像一道道猛烈的电流,在她的身体里穿行,小洁颤抖着,痉挛着,已经忘乎所以。

“啊……阿贵,你,你好大……”小洁确实应该惊叹,肛门夹得越紧,她身体上的感觉也就越强烈,让阿贵那条肉棒在她的身体里被无限地放大。

听到小洁由衷的赞叹,阿贵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像跳舞似的扭动着腰,让肉棒好像铁棍一般,在小洁的屁眼里不停地搅动。

虽然没有像刚才抽插时的那么猛烈,可还是让小洁全方位地感受到了自己被侵犯,被凌辱的屈辱感。

忽然,那坚硬的肉棒好像搅到了小洁什么敏感的部位,让她产生了强烈的便意。

阿贵扭动得越激烈,小洁就越有想上卫生间,而且……一刻也不敢耽搁。

“啊!阿贵,不要这样……啊啊,我好难受……”便意和快感同时袭来,小洁已经有些失态,身体颤动得好像触电时的抽筋一样。

猛的,阿贵有种冲动,仿佛一股热血瞬间冲进了脑门里,让他不顾一切。

不管是被小洁嘲笑也好,也不管是她从今以后对自己不再有所流连也罢,他只想享受这刹那间的快感。

他仍然不肯轻易地放开小洁的乳房,还是不停地抚摸着,但另一只手已经抱在了她的腰上,自己的肉棒迅猛地朝前挺动着,只想一泄为快。

“啊!”小洁叫得更加大声,后庭的痛苦越猛烈,她就越忘情,小穴里的空虚感也跟着变得好像洪水猛兽。

她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大腿中间,拨开那两片肥厚的阴唇,指尖探到了肉洞里去。

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时的小穴里,已经淫水泛滥,不可收拾。

她的手刚探进去,就发现里面有一股温流突然涌了出来,把她从手指到腕部,全都淋了个湿透。

“不,不,啊啊啊……”小洁嘴上虽然喊着不要,可是当自己的手指插进到肉洞里去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一阵猛烈的快感。

她的身体就像不再受自己控制的一般,拼命地前后摇晃起来,既为了前面迎合自己手指勾动的频率,也为了身后配合阿贵的抽插。

阿贵刚下定决心,要让自己一泄为快,可还没付诸实施,他的阳具上就感受到了一阵疯狂的撸动感。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牢牢地按在小洁的后背上,重新将她按趴在床上,也不顾自己早已有些酸痛的腰部,机械般地前后晃动。

“呜呜……”小洁虽然激动,可真当如海啸般的疼痛和快感一起迎头袭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忍不住,整个人就像在波涛里随意摆布的枯叶,浪荡,漂泊,颠来覆去。

随着阿贵肉棒的不停抽插,她的身体也在不停地震动,没有被对方握在手里的那只乳房,就像一枚皮球在胸前不停地上下滚动。

“啊!”阿贵忽然大吼一声,后腰猛的朝前一挺,精液已经像开闸的洪水,从龟头里飚射出来。

小洁肛道狭窄,能够容下阿贵的肉棒,已经有些不堪,四周的皮肉都快要被撑破了一样。

这时,巨量的精液突然倒灌进去,一直收缩蠕动的直肠又不许容纳,只能不停地回流。

这让阿贵感觉自己的这一轮激射,好像射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样,还没等他余潮过尽,就发现肉棒上猛的一烫,让他好像置身于温泉之中,虽然觉得有些恶心,但还是亢奋不已。

精液从小洁的肛门里回涌出来,乳白色的液体被染上了金黄的粪便之后,颜色已经不再那么雅观,而且看上去更加浑浊。

黄色的粪水变得黏糊糊的,就像刚刚熬制好的一锅浓汤,在小洁的大腿上不停地流淌着,雪白的大腿成了一滩五彩斑斓的调色板。

阿贵流连于小洁的后庭,即使已经显得有些疲软下来的肉棒,享受着肛道里用力的挤压,也是一场不错的体验。

忽然,当他的肉棒不再有任何内劲的时候,噗嗤一声,终于被小洁从肉洞里挤了出来。

阿贵低头看去,自己的阳具上也沾了一层厚厚的粪汁,黏在龟头上,正随着上头的精液往下滴。

本来,他以为自己会嗅到一股食物消化腐烂后的恶臭,可这时扑到鼻孔里的,都是精液的腥味。

“唔……”小洁惨叫一声,整个人趴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这一次,她虽然主动奉献后庭,可根本没有享受到阿贵肉棒的极致快感,反而白白耗费了她的许多精力。

当整个肛门被灌溉之后,她便一蹶不振,疼痛中的她几乎没有任何继续渴求的欲望了。

阿贵也累出了满头大汗,有些疲惫,四脚朝天地往床上一躺,再也不想动弹。

第二天,小洁就收拾起行囊,离开了西疆。

本来,她想着坐航班能够更快一些,可是一想到自己仍然挺着的大肚子,有所不便,想了想,还是决定开车。

这其中,更大的原因,还是为了拖延时间。

但是她再怎么拖,还是难免被丈夫指责追问的结果。

但……小洁根本没想到,这该是她最后一次到西疆,后来发生的事,远远不是她能够主导和掌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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