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冲神清气爽的醒来,怀中的女人还在熟睡,秀眉微皱,梦中似有风波,想起她昨晚那副欲火中烧但却得不到满足的可怜样,心里一阵舒畅,他得承认,不管两人的关系出于什幺原因,这副身子,他是极喜的。
“唔......啊!”凤瓷松猛的起身,小巧的头颅正好撞上他坚硬的下巴,疼的她瞬间清醒,似曾相识的情景,她与他的故事好像就是由此开始......
“啊,殿下,您不去上朝怎幺还赖在这里不走啊。”捂着头,似有起床气之嫌。
元若冲挑眉,何时何人敢这般嫌他,“晋元大地,本王高兴去哪儿就去哪儿!”坐起身自顾的穿衣,他忽的想起什幺。
“对了,你如何认得靳与非?”
什幺妃?难不成这家伙又要纳妃?这幺想着,心里涩涩的,凤瓷松揉着脑袋没好气的:“殿下,臣妾认识张飞王菲刘亦菲,就是不认识您的金鱼妃!”
这下换元若冲不解了,“什幺非?”她总爱说些奇怪的听不懂的话。
“没什幺,殿下要纳妃尽管去!臣妾又不能阻拦您。”莫名其妙,他要纳妃自己不舒服什幺呀!真是!
元若冲轻笑出声:“凤儿可是吃醋了?”凤瓷松见鬼似的看着他,吃醋?差点脱口而出吃你妹,但心里的那股子闷意却越发像是叫嚣着“我在吃醋我在吃醋!”撅噘嘴不想理,被他捉下床逼着伺候更衣洗漱,又听得他说:“昨日与谢玉竞价的男子,江北首富靳难的儿子靳与非,你可认得他?”
首富儿子?自己只认识某王姓国民老公,靳与非?“不认识啊,臣妾一介贫民怎的会认识什幺首富啊。”给他梳起头,漫不经心的回答。
“是幺,那许是他认错人了。”紧紧盯着为自己束发的她,浓黑的眸子意味深长。
认真跟他一头墨发较劲的凤瓷松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听到他重提昨夜之事,生怕他又狼心大起,对自己做出什幺坏事,娇声道,“臣妾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乱跑。”
“哼,本王若信了你,这太子也不必再当了。”冷哼一声,对她的承诺不屑一顾。
凤瓷松撇撇嘴,瞧给你惯得,哪天农民起义了,有你好受的!
一语成谶,不情不愿的服侍完元若冲梳洗,陆景行就来了,穹山郡,叛乱!
他前脚离了若惟轩,元淑尤和谢玉就急哄哄的来了。
“嫂子,你到底用了什幺好法子,八哥今日竟未责罚我们!”元淑尤看凤瓷松的眼神里不再是轻蔑与讥弄,换上了满满的崇拜。能将八哥劝服的,就是那祁晚香也未曾做到!
凤瓷松僵硬的扯扯嘴角,难不成要告诉你,老娘差点欲求不满而死换来你八哥的垂怜?“呵呵,没什幺,不过就是吹吹枕边风。”
大概也猜到了,叛乱突来,哪还有心思去管这些孩子的儿女情长,元淑尤养在深宫估计是不知的,谢玉昨晚在余桃馆云雨,此刻应该也还不知,那自己就这幺得个顺水人情吧,正好有事要找他帮忙。
“嫂子真厉害!以后,我和淑尤,就跟着您混了!”谢玉昨夜估计是吃饱喝足了,此刻眼角都是笑,狗腿子似的上来给凤瓷松捏腿捶背。
“免了免了,你要真想谢我,便替我回趟梁府,取个东西回来!”凤瓷松要取的正是她遗忘在梁府房间里那装有摘星珠判词的锦囊!
卿昊叮嘱过她这东西决不能落入任何人手中,那短短几句话就能揭露凤瓷松此行的目的,皆时成了司马昭之心,那这趟任务便是没有完成的可能了!
那日她稀里糊涂的入了东宫,莲儿进宫来也忘了将它带来,自己本想寻个机会回趟梁府,但一直抽不开身,眼下这个节骨眼更是寸步难行,这位出入宫殿自由的谢小公子,便成了最佳人选。
昨晚的事儿,谢玉都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却不想,骆承迁将梦容拍下送给了他,说是八哥的礼物,让他好好享受,择日回宫受教。他八哥虽那幺说,但他也知道免不了会被责罚,可这位嫂子果然神奇,竟将八哥哄的服服帖帖,实在是高!
“嫂子放心,您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您一句话,小弟就上!”
凤瓷松被他逗笑了,抓起桌上的包子边吃边说“没那幺严重,就是取个东西,但你可要仔细着,那盒子里装的都是我出阁前的近身之物,可不能给旁人看了去!”
“知道知道,嫂子。那我先去了啊,晚点就给您带回来。”急于表现的狗腿子立马冲出宫朝梁府奔去。
元淑尤看的哈哈大笑,又拉着凤瓷松的手臂摇动撒娇:“好嫂嫂,你也吩咐我去做点什幺?不然人家这心里好不踏实哦。”
这不可一世的昭华公主这样软萌的一面倒是可爱的紧,凤瓷松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饭,含糊开口:“啊......你,再跟我讲讲祁晚香的事儿吧。”
“她?呵,那女人有什幺好讲的。”元淑尤听着这个名字就来气,“这女人让八哥等了她多少年,先是说什幺即便是女流之辈,也要干出点作为,呸,就她那两下子,要不是八哥回回替她收拾烂摊子,她还真当自己是第一女尚书!”
“啊?不是都说她工作可认真负责了幺。”塞入一块甜饼,凤瓷松嚼的津津有味。
元淑尤翻了个白眼:“面上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背地里不知使多少坏呢,假正经!对,后来,她爹走了,又说要守孝三年,东宫迟迟未有正主,朝中早就众说纷纭,可八哥偏是鬼迷心窍了,哼,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嫂子你相信我,我看人可准了,你以后啊离她远点!现下八哥对你上心,指不定她就给你使绊子呢!”
咀嚼的动作慢了不少,他心甘情愿排除万难的等她那幺多年,应该是真的放在心尖上护着吧,凤瓷松觉得有些食不知味,恹恹的放下筷子。
自嘲的笑笑:“我能做什幺,你八哥那般爱护,她要真想对我怎幺着,我就是一步不出若惟轩也无法独善其身,”
“可别这幺说,反正我挺喜欢你做我嫂子的,对,谢玉也很喜欢,而且八哥对你也不是没意思,那祁晚香再有分量,总还隔着宫墙吧,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努把力,八哥心里不就全是你了而且哦,八哥,根本没跟她那什幺过,你已经领先一步了!”元淑尤拉着她的手,生怕她有一点泄气。
看着她认真的小脸,逗乐了凤瓷松,伸手捏了捏她的肉肉,“谢昭华公主擡爱,民女一定不负期望!”
.......
书房,元若冲和陆景行等人就穹山叛乱一事进行商定,穹山地处晋元国界,与西域接壤,这里一向安定富足,这次叛乱来的突然,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否跟境外势力有关。
“谢擎大捷,正要回朝,昨日已到了坪山,里穹山不过百里,本王倒是觉得他去甚为合适。”元若冲坐在上首。
一众部下都点头同意这个决定,谢擎一代少年将军,平乱而已,不过小事,顺路而去,也是美事一桩。
一位武将正要说话,德忠忽的进来了,靠在元若冲耳边说了几句话。
元若冲若有所思的点头,“看来咱们的少将军不能再立一功了。”
部下不解。
“皇上派了另一人去。”
“本王的四哥,元至澄。”元若冲淡淡的看了陆景行一眼,后者了然,微微颔首。
部下哗然,皇上龙体欠佳,早已不闻朝政许久,现在几乎与退位太上皇无异,今日竟又亲自理朝。
元若冲喝了口茶,“罢了,难得本王这爱极闲云野鹤的四哥突然转了性,皇上免不了要支持的,再者四哥镇守坪山,穹山一事,对他来说,也算本分。”
散了一众部下,陆景行单独留了下来,骆承迁也跟着出来了。
“殿下,可是要收网了。”陆景行问的隐忍,她对他来说,终究是不一样的存在。
元若冲摇头:“景行你糊涂了,此刻,这网才刚刚撒下!”
那个女人......
手中的紫砂瓷杯,忽的碎了。
.......
“祁小姐。”起尧没想到又见到了祁晚香,今日她还是那般大方怡人,温柔可亲。
祁晚香笑着让起尧免礼,“殿下在忙吗?”
“陆大夫刚走,殿下此刻空着,您快去吧!”起尧恭敬的替她开了门,依依不舍的看着那抹倩影被朱红的大门掩去。
“怀瑾。”一眼望见那正坐在高位上的人,祁晚香跑过去。
元若冲擡头,剑眉微皱,语气没了平日的温柔,“你怎的来了。”
他突来的冷淡让祁晚香顿了步伐,低着头:“我......想来看看你。”
“近日无事,大可不必进宫,有事我会通知你,皇上又开始触权,怕是早有疑心。”埋头继续看着奏折,黑眸不再在她身上停留。
“怀瑾,我......”祁晚香心揪起,近日关于他宠爱凤才人的事她也略有耳闻,一笑置之,她的怀瑾,又怎会真的爱上别人,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听闻他为她三更天起床打水热敷,她的心开始泛起酸涩的泡泡,怀瑾与自己,什幺都没发生过,可没关系,他心里的人还是自己!直到那日她来寻他,还未来到书房,便在花园撞见他与凤才人对弈,那女人似是藏起棋子耍诈,揪着他的衣衫撒泼耍赖,这些爱人间亲密的行径她从未有过!这本是她的一切被那个女人拥有着!他眼里的宠溺和爱意,是从未给过自己的!她落荒而逃,甚至不敢追问。
回去后,心里的窟窿越来越大,今日实在无法憋住,便来了这里,想要听到些什幺。
“怎幺了?”元若冲未听到下文,开口。
“怀瑾,听闻那位凤才人生病了,现下可好了?”不敢直截了当,只能拐弯抹角。
她的心思元若冲看的一清二楚,若站在这儿的是凤瓷松,那她大概就会直接问他“元若冲,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想到这里,不觉轻笑,甚至眸子都染上点点笑意“她很好,不必挂念。”
这笑让祁晚香的心跌下了谷底,他的心,不再只有自己了。
匆匆告了别,祁晚香漫无目的的行走在东宫,怀瑾,她的怀瑾,她一个人的怀瑾,以后会变成其他女人的怀瑾吗?
“哎。”不觉撞上匆匆而来的人,祁晚香吃痛擡头,映入眼帘一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面。
“是谢玉呀,来找你八哥吗?”谢玉元淑尤、陆景行等人都是元若冲的至亲,祁晚香一直想跟他们保持好关系,忍着头上的痛,她挤出微笑。
来人正是替凤瓷松取了锦囊的谢小公子,桃花眼瞟了一眼祁晚香,这个让八哥苦等了那幺久的女人他实在好感不起来,忍不住出言讥讽。“哦,是祁小姐,这是又来找我八哥?这般心念东宫,当初何不早些嫁过来。”
祁晚香被怼的哑口无言,谢玉冷哼一声。
“告辞了祁小姐,我还得给我凤嫂子送东西呢,重要东西,耽误不起。”故意把凤嫂子三个字咬的重重的,转身走了。
祁晚香被他说的脸色泛白,嫁?也许,是该了!
擡步离开,脚下却硌着什幺,低头捡起,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锦囊,那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凤字。
打开锦囊,苍白的脸越来越白,最后泛起一丝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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