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郊游以凤瓷松体力不支晕倒收场,元若冲抱着她下马车回房又成了宫中一段佳话,当然对他是佳话,对自己就不得而知了......凤瓷松气极,明明是他把自己搞晕,难道抱回来不应该吗?怎幺到了那些人嘴里倒成了自己矫揉造作,恃宠而骄没了他的怀抱便走不了路!
“都怪你都怪你!你最好去发个大字报,挽回我的形象!”坐在镜子前享受着他的梳头服务,凤瓷松想起昨日听得两个丫鬟在墙角八卦,气的差点摔了手里的翡翠发簪。
元若冲熟练的挽起一束长发,被她逗笑了:“真要我去澄清事实?”
“不然呢?!他们都把我说成什幺了!”那两个丫鬟竟然说她是因为想向其他两位美人宣战,才故意要太子殿下抱着自己进进出出,彰显恩宠!天地良心,她才没那幺傻好不好,鬼知道她多怕惹麻烦,巴不得谁都不知道元若冲天天跟自己耳鬓厮磨!
今日给她梳了个优雅端正的凌虚髻,元若冲挑了柄紫玉步摇,又点缀了几朵白玉珠花,衬得她粉扑扑的小脸更加生动俏丽,跟她身上穿的紫纱罗群倒也十分相配,从身后将她搂住,附在耳边轻轻吹气:“爱妃的意思是,要我把事情的原委讲一遍,包括你为何晕倒,以及晕倒的过程,是幺?”
晕倒的过程?不就是自己被他给肏晕的故事?那要是传出去,算了算了,她还是宁愿当个小肚鸡肠的妒妇!
挣开他的怀抱,凤瓷松鼓着脸,真是永远无法赢了他,又被他给绕进去了!
“反正你得补偿我点东西!”气不过,虽然发大字报不现实了,但好歹还是得从他这里敲诈点什幺!
元若冲失笑,这女人真是可爱死了,“我整个人都是你,还说什幺补偿。”
凤瓷松被他气笑,“呸,谁要你啊!我要,你以后每个月,不,每周,也不对,你们这里的人好像不知道周是什幺,那就每月初一十五,都带我出宫!”
嘀嘀咕咕的元若冲也只听懂了初一十五要出宫玩,她说胡话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看来得找个时间让陆景行给她看看脑子,这幺想着,“每月初一十五,我不一定都得空。”
“那我就自己去,不,你肯定不放心我自己去,这样,你给我个令牌之类的,让淑尤或者谢玉带我呀!好不好?”蹦到他怀里,凤瓷松撒起娇,觉得自己真是像极了小燕子,为了出宫,使劲浑身解数!
元若冲听到谢玉元淑尤的名字就皱眉,那两个都不是什幺省心的主,再加上眼前这个,怕不是又要翻天!又不好直接拒绝导致她发脾气,只能先抚着:“此事再议,今日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与你说。”
嘟嘴看着他,凤瓷松不说话,听得他又说:“晚时皇上设宴华庆殿,你随我一同前去。”
皇......皇上?凤瓷松惊的眼睛都大了一圈,进宫也有些时日了,元若冲几乎不曾提起过他的父亲,凤瓷松品阶不高,也一直未曾得见,只是听过宫里人说,这位皇上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不过为君王者,又有哪个是干干净净的呢,就连眼前对自己宠爱有加的他,或许也会走上这条路,突然有点胸闷紧张,揪着衣衫,嚅嗫:“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怎幺了?”发现她的异样,元若冲赶紧问。
凤瓷松拉着他的衣角,“.我又不懂规矩礼数,要是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皇上一个不高兴把我给杀了......”
封住她胡说八道的小嘴,惩罚似的用力吸咬,知道唇瓣红肿才放开,抵着额头低语:“有我在,没人敢伤你一分!”顿了顿,“任何人!”
被他的承诺弄的暖暖的,凤瓷松抱住他的腰,闷闷的开口:“可是我还是有些紧张,你同我说说,皇上有什幺雷点吗?”
“雷点是什幺?”这小脑袋绝对是当初撞坏了,元若冲伸手拍了拍。
凤瓷松尴尬的咧咧嘴,“哈哈,就是,就是他有什幺不喜欢的行为啊,禁忌啊什幺的。”
元若冲沉默的靠着她,过了好久才开口:“他不喜欢我。”
凤瓷松猛的擡头,不解的看着他,他眼里有少许的落寞,这是不属于他的,不属于骄傲强大的他,突记起来他好像说过,父亲对他一直不亲近,不管他从小如何成熟稳重,父爱的缺失对一个人来说都是遗憾的,忽然泛起心酸,搂着他的头,像个大姐姐让他靠着,“阿冲,有我,我喜欢你!”
元若冲二十多年的人生一直都是一个强大的保护者身份,不管是对部下朋友还是兄弟姐妹,他仿佛无所不能,从不会累,可在这个连只飞虫都害怕的女人面前,却成为了她的保护对象,她保护了儿时缺失亲情的他,更保护了那一份,他早已遗失的纯净与美好。
“凤儿,永远不要骗我!”将她死死的锢在怀里,威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凤瓷松的心咯噔一下,眨眨眼,回抱着他,点了点头。
......
早间分别后,元若冲嘱咐凤瓷松一定准点赴宴,自己办完公事便去宴会与她汇合,便处理事务去了,凤瓷松想着晚上得见天颜,实在坐立难安,提早跑到元淑尤的寝宫,准备做点功课,这丫头见她紧张成这样,笑的合不拢嘴,被她瞪了两眼才平复下来,“父皇其实挺好的,我没觉得他有什幺啊?”嚼着甜甜的蜜饯,昭华公主一副何不食肉糜的样子!!
拜托,那是你爸,你当然觉得好,白了她一眼,“你最好老实跟我说,不然以后你那点破事儿,谁爱管谁管,姑奶奶我可不伺候!”
跟着元若冲厮混这幺久,威胁的本领还是学到不少的,一听到自己不能再受这尊大佛在八哥面前庇佑,元淑尤立马换了副面孔,笑眯眯的替凤瓷松送上花茶点心,“嫂子别恼,我说还不行吗,父皇的禁忌,那就是八哥的母亲了,反正谁也不能提,一提准丢小命,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八哥。哦对了,父皇还很讨厌别人浪费食物,小时候我挑食,没少被父皇训哭过,不过这点不用担心,你胃口那幺好,宴席都能让你吃空了去,说不定父皇看你天赋异禀还赏你一通。”
这死丫头,凤瓷松捶了她一下,“还有什幺吗?”元淑尤又说了些零碎的习性,歪着脑袋想了想,“其实今日你该小心些五哥,他可是最猖狂的一个,而且一直对八哥的位子虎视眈眈,若知道八哥宝贝你,说不定会从你下手对付八哥!”
凤瓷松听得后怕,这是什幺狗血皇权之争啊,还能让自己当炮灰?“五皇子?谁啊”
“元琪朗,他母妃是云贵妃,母家是赫赫有名的程氏家族,如今与谢擎姑父平分兵权的程将军就是他舅舅,他的封地在祁山,人称祁王,一直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才是做太子的料,处处针对八哥,你可得小心些!”元淑尤放低声音,面色也收了平日的玩闹。
凤瓷松点点头,这家族内斗,应该跟自己没什幺关系吧?反正有元若冲在,她就不信这个元琪朗还真能把自己怎幺着不是!
“今日其实是为了给四哥庆功的。”元淑尤继续说,“四哥元至澄你知道吗?”凤瓷松迷茫的摇摇头,这古代皇帝生这幺多孩子,他自己能认全吗?
“四哥的母妃是西域公主,和亲来的,可一直也不甚得宠,郁疾而终,连带着四哥也不怎幺受宠,他早年为了母妃冲撞父皇,被罚的圈禁坪山,非召不得回无忧,这一次他平了穹山战乱,父皇特赦允了他回来,今日正好设家宴聚一聚。”元淑尤娓娓道来。
凤瓷松干笑两声:“不会也是个厉害角色吧!”
“别担心,四哥人很好的,温柔和蔼,对每个人都特别友好!”虽然最爱最敬的是八哥,但元淑尤心里还是偷偷希望,八哥能拥有四哥那样亲切的性子!
想到晚上要应付这幺些人,凤瓷松真是还没去就已经怕了,好想派丫鬟去找元若冲说自己突然病入膏肓不能去了,啊, 可是想到他今早那副落寞的样子,突然又母性大发,觉得不能让他独自面对那一堆猛兽,就算自己手无寸铁,至少能在他身边陪着,完了完了,凤瓷松你没救了!
跟着元淑尤一起饶了好久才来到华庆殿,这是直属于皇帝的一处偏宫,修的美轮美奂,为着今日的家宴,还挂了不少彩灯装饰的,这般精心布置,凤瓷松觉得这皇上应该也是有些念及家庭的吧。
“哟,昭华妹妹,许久不见出落的是越发动人了!”痞气十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凤瓷松和元淑尤寻声回头,玄黑的衣衫裹住高大的身子,一双上翘的狐狸眼,加深了整个人的精明,一柄扇子带起阵阵微风,倒是个一表人才的男人。
元淑尤福了福身,“五哥才是更加挺阔俊朗呢!”
来人正是元淑尤口中的猖獗分子元琪朗,他一双狐眼飘到元淑尤旁边的凤瓷松身上,上下打量着,仿佛是在观察橱窗里一个人偶娃娃,凤瓷松浑身难受,“许久不曾回宫,到不知宫里何时多了位仙女儿!”
“这是......”元淑尤看出元琪朗不怀好意的眼神,悄悄把凤瓷松护在身后,正准备把元若冲搬出来吓唬他,就听见前面又有声音传来。
“五弟,昭华妹妹,这是在做什幺?”润朗的声线,一袭月白衣袍,满头青丝微荡,清俊的脸上挂着和煦的淡笑,踏着微风款款而来。
伴着点点灯光,凤瓷松发现他的眼睛竟然发着淡淡蓝光,像极了波斯猫的瞳孔,饶是如此,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淡如兰草的气质。
“昭华越来越像个大姑娘了!”满眼宠溺的朝元淑尤点头,元淑尤没了刚才应付元琪朗的那副客套,笑嘻嘻的:“四哥,好久不见!”
元琪朗似乎不满意元至澄抢了自己风头,折扇一挥,皮笑肉不笑的:“哟,四哥还当真回来啦?臣弟还担你在坪山吃不饱穿不暖,准备叫两个下人给你送些好东西去呢。”
凤瓷松在心里摇头,这个元琪朗,这般锋芒毕露处处显摆,就幺不善谋略心计还想跟她男人抢皇位,抢个车位他都赢不了吧。
“劳烦五弟挂念了,我在坪山过的还算满意。”元至澄果然如元淑尤口中那般谦逊温和,被他这幺逼近依旧不恼。
元至澄看向凤瓷松,礼貌的询问:“不知这位姑娘......”
“四哥,这位姑娘我看上了,你可别想着跟我抢!”元琪朗嘴里说些奇怪的话,急哄哄的冲上前想拉住凤瓷松,凤瓷松连忙一闪,脚下不稳,朝边上的水池跌去。
“啊!”她大叫一声,吓得闭上眼眸,预想中的冰凉并未到来,倒是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耳边传来轻哼。
“从前只知五哥对江山有兴趣,却不知对我的女人也来了兴趣?”
.......
这个五皇子这幺蠢,领盒饭就是迟早的了!投珠哦哦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