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居然就这样走掉了

星期天的早晨，我睡到自然醒，因为没有人叫我起床。落地窗的窗帘没有被拉上，我被刺眼的阳光唤醒。

牧野昨夜没有来帮我拉上窗帘....................................

也没有来帮我准备今天要穿的衣服，外面，安静的很诡异。

我梳洗好，换上衣裤，走下楼，进到餐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爷爷、奶奶、父亲、母亲，早安。」我照例问候着长辈。

我端起咖啡喝着，瞥了一眼明日香身后，牧野不在。我转头看了一下，新田站在我后面。

「少爷，需要什么？」新田问着。

「新田......」我念着，目光转向父亲，父亲迳自看着报纸，吃着他的早餐。我又看着爷爷和奶奶，他们都专心地吃着早餐。牧野伯伯还是站在爷爷和父亲之间。

明日香是根本不想理我，一直跟母亲耳语着。

伏见二郎回他家，至今还没回来。

牧野呢？

「牧野伯伯，俊作呢？」我终于忍不住，问了。

牧野伯伯看了一下爷爷，迟疑了半晌，道：「少爷，俊作昨晚搭夜车回乡下了。」

「蛤..........？昨晚？怎么没有告诉我？」怪不得大家都这么安静，原来是故意瞒着我。

「少爷，俊作怕吵到您休息，交代不要告诉您。」牧野伯伯答着。

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边吃着早餐，边看着我，觉得我的反应过大吗？

「小鹰，新田应该会很快适应，俊作有教他很多，是不是，新田？」爷爷大概是想要安抚我吧。

「是，会长。」新田答着。

我目光低垂着，很沮丧，很爆怒，但是，又不能在这里发脾气。

「牧野伯伯，乡下在哪里？俊作到底是回去哪里？」我着急地问着。

「咿.......」牧野伯伯皱眉看着爷爷，回答不出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父亲转头看着我。

「我有事找他。」

「你就放过他吧，俊作当你的执事15年，要忍耐你的大少爷脾气。你的坏习惯又那么多，被你无理取闹，被你欺负也不是一次、两次，从来也没有抱怨过，也没有休息过，你就顺他一次，让他放个长假，不要去吵他，不行吗？」父亲语重心长地说着。

我没有回嘴，只是，眼泪锁不住，一直溢出眼眶。

「我吃饱了。」我离开餐厅，回房里去。

父亲说得对，牧野15岁开始作我的执事，一开始很不能适应我的脾气。我的个性很怯懦，却又爱逞强，好面子，不认输，我行我素。在学校被取笑了，回家就打牧野出气，捉弄牧野，常常把大我5岁的牧野欺负得哭了，记忆中父亲安抚牧野的次数都比安抚我要多不晓得几十次。可是，牧野还是保护我，为了我跟别人低声下气，在所不惜。

为什么都忍我那么久了，这次就不能好好跟我说清楚，如果，你是生我的气，就直接明白对我发脾气呀，为什么要辞掉执事，故意离开我，躲得远远的，让我找不到你..........................…

我拿出手机，按了牧野的号码，一直响着，一直响着，没有接听。我一再按重拨键，一再地，像他急着找我那样，找着他.............

一个上午，他都没有接电话，他真的生我的气了。我没有下楼吃中餐，拿了画廊的钥匙，往屋外冲，新田在后面追着：「少爷....少爷.....您要去哪里呀？我开车载您去.....」

我没有回应他，出了大门，跑到大马路上拦了一辆计程车，往横滨元町的方向去，新田没有追上。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牧野会到店里去，或者，会回大楼待着。

到了店里，我仍然大失所望，他没有来。我回到大楼，也没有他来过的痕迹。晚上，我索性就一个人留在大楼，没有回家里。

我待在房里，持续拨手机给牧野，直到累了，睡着。

一个礼拜过去了，牧野连一次电话都没有接听。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去公司？这样成何体统？别忘了你要接会长的位子，积极一点，今天回来。」父亲打电话过来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