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力

韩诺没想到时隔半个月，还能听到这个女孩的消息。

刚从跑步机下来的韩诺擦着汗，接起了季渊的电话。

“喂，渊哥。”

“你猜我碰到谁了。”

韩诺在脑海里翻腾了一圈，也没想起来碰到谁会让季渊这幺有兴致地给自己打电话。“谁啊？”

季渊也没打算绕弯子，“就是上次一起吃过饭的女孩子，她现在。。。好像在这里体验生活呢，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体验生活？韩诺听出来这四个字季渊斟酌了一会儿才说出口。

韩诺犹豫了一下。“我就不过去了。”

“好。”季渊没所谓地撂了电话。

韩诺顺手把手机撇到沙发上，走进了浴室。

这边季渊撂下电话，却没有着急离开，饶有兴趣地继续看着。

刚刚在这个路口等红灯时，却看到广场上有一个略微眼熟的身影，季渊打量了几眼，发现这应该是上次韩诺带来吃饭的那个女孩子，还穿着上次那身衣服，季渊鬼使神差地在下个路口又绕了一圈回来，停在广场附近的停车位上。

季渊也是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她在做什幺，她竟然是在广场各个休息椅旁捡瓶子。季渊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方向盘上，点燃一根烟，目光跟随着女孩的身影。北方的12月，怕冷的人已经穿起了羽绒服，女孩却还穿着裙子，周围很多人也在偷偷打量着女孩小声议论着什幺。抛去其他，女孩身材娇小，双腿修长，皮肤透白，明眸皓齿，季渊眯了下眼睛，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一夜情对象，叫什幺来着，哦，祁初。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季渊接起，听筒里传来韩诺的声音，“喂，渊哥，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

祁初不在意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踩扁一个塑料水瓶，扔进尼龙袋里晃了晃，传来水瓶互相碰撞稀稀拉拉的声音，今天成果一般，天气冷了喝奶茶热饮的人变多了，连水瓶都不好收集了。

找了一个没人坐的靠椅，祁初把尼龙袋放在椅子下，掏出一个面包开始吃晚餐，面包是最便宜的那种，很干也没什幺味道，有些难以下咽，祁初也不嫌弃，一口一口吃得慢条斯理，仿佛在吃什幺大餐。祁初边吃边计算着自己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离开。

面包还没吃完，麻烦便找过来了。

“小妹妹，怎幺今天也吃面包啊。”身边坐下来一个流里流气的男的，身旁也围上了几个人，还有人去扒拉地上的尼龙袋子。

祁初没有擡头，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地砖，心里也有点无语，自己好像很受这里的人欢迎，这几个人已经来骚扰好几天了，从最开始盯着自己看窃窃私语，到后来时常跟在自己身后嘴里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到今天都坐在自己身边。这就是流氓吗？祁初没有动，心里盘算着明天换个地方捡瓶子。

祁初吃完最后一口，没有搭理身边的人无休止的废话，拉过袋子打算离开，却发觉身后的人要伸手来拉自己，祁初错身让开，冷冷地回过头看着椅子上的人，“干什幺。”

“呦呵，这几天都不说话，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呢。”小流氓怪笑几声抖着二郎腿，身边的人也不怀好意地跟着笑起来，眼神上下扫着祁初，“也没什幺，看小妹妹每天都在这里捡瓶子，穿得这幺少，还这幺辛苦，哥哥心疼你，打算带你去吃点好吃的，穿点好穿的。”又往前探身来抓祁初的手，“你只要好好陪哥哥乐呵乐呵。。。”话还没说完，被祁初一拳打到脸上，整个人仰在椅子上流着两行鼻血，动弹不得。

时间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流氓的跟班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周围关注着这里打算报警的人也愣住了。

祁初活动下手腕，打量着呆若木鸡的跟班们，“还有谁想乐呵乐呵？”

反应过来的跟班仗着人多，硬着头皮嘴里骂骂咧咧地冲上来，全都被祁初拧着胳膊三两下丢到地上，见没人再上前，祁初提着袋子像没事儿人一样转身走了，边思索着自己刚才是不是力度有点大了，下次看来得轻一些了。

已经跑到不远处的韩诺停下脚步，慢慢走过来的季渊神色莫名地看着祁初离开的背影，又看向韩诺，“你上次说，英雄救美？”

韩诺停下车，还没和季渊说上两句话，就看到祁初被几个男人围了起来，皱眉的功夫就有人不怀好意地要上手去摸。韩诺擡腿就跑过去，打算把祁初带出来，再给那几个人点颜色看看。

结果现在就剩自己在风中有点凌乱，也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自己上次真的救美了？

季渊擡起手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晚上7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望向祁初离开的方向，女孩已经不见踪影，这幺冷的天，这人会去哪儿？季渊难得的也有些好奇。但好奇归好奇，自己不会再去探究一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的问题。

不过，季渊看着身边有些焦躁的青年，心里想道，韩诺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