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望着蹲在门口两个小时的甘趋叹了几十口气,现在青春期的孩子是不是喝西北风都可以长大,忐忑的吸着嘴里的面条上前。
“阿趋,心情不好啊?”隔了几秒没有回应,又自顾自说着,“为什幺呢?”
甘趋冷冰冰的望过去,李姐壮实的身躯一抖。
“因为昨晚的月亮不够圆。”
看吧,心情这东西很复杂,好坏完全凭运气。细细想来太费脑子,李姐决定回屋去吃面条。
从12点到2点,他守的人才从代瑶家出来。
甘趋在门口吐着烟圈,脚边落了一地的烟头,在甘审溯插肩而过的那一秒拉住他。
“喂。”
想说的话一直说不出口,甘审溯看着他直接把人拖到后院甩在一颗树上。
“我给了你时间,两年,你成功了吗?怂逼。”
甘趋红着眼拳头还没碰到甘审溯就又被按在树干上,他毫无顾忌的掐住他的脖子。
“你他妈总要走的!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
“我再说一次,别碰她。”
甘趋气都快喘不过来还固执着, “她说了才算!”
甘审溯松了手,看着甘趋脖子上的红痕,两年没见而已他的弟弟就变得这幺讨打。
“她没得选,从来都没有。”
如果你见过修罗场,兄弟倪墙多让人难过,代瑶站在围墙边看完了这一幕。
这些枝桠缠绕的栏杆对甘审溯来说算什幺,初中就翻着玩的玩意儿,他耐着性子陪她玩。
“过来。”
她才咬着唇才摇了摇头就看见甘审溯两步翻过栏杆稳稳立在她面前,弯下腰带着无边笑意。
“你要是叫,甘趋就会立马过来。”
他停了一下,像给她时间思考。
“他的下场,你来选。”
温情这东西,甘审溯好像并没有,最多最多的纵容都给了代瑶。可惜人的感情并不能相通,无论16或者20,都一样。
代瑶张嘴想说些什幺还是没有开口,甘审溯直接将她扛在肩上,对着甘趋说。
“滚回去。”
他握着栏杆,猩红着一双眼,火焰烧的人理智全无直到听见。
“阿趋,回去吧。”
如入冰窖,他没有追,手渐渐松开栏杆。
代瑶垂着头握着甘审溯的衣服,泪珠一滴一滴染湿布料,一路上固执的没有出声,他到底是不忍心,把她压在卧室门口。
“你什幺时候走。”
他的探亲假只有一个月,其实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没有回答她的话,替她抹过泪痕。
代瑶一直以为她们会一起去读大学,选着他喜欢的学校他喜欢的专业,甚至害怕他有一天被扫地出门精打细算的存着钱,她把所有关于爱情的事都和甘审溯联系在一起。
所有人都瞒着她,一切尘埃落定她才发现,啊,这个人就这幺离开了,没有地点,没有归期。
甚至没给她道别的机会,难过是绵延的山脉。
甘家从军几代,该上战场的都把命献给了国家,只有甘爸还守着甘家老太爷,瞧着一代枭雄的陨落,他还有时间可老太爷没有了。甘家没落的东西,他甘审溯会一一找回,无论代价。
他扳过代瑶的脸颊,温柔的不像话。
“我爱你,你知道的吧。”
代瑶眼睫毛不停颤动,有点心慌。
“爱什幺样?”
“就你说的做的,垃圾一样。”
她擡头望着甘审溯,用最无畏的语气说着最扎人心窝的话。
被高压水枪打入淤泥时可以忍,从二楼跳下手臂脱臼时可以忍,被罚得浑身蜕皮长满水泡时可以忍。
可,垃圾一样…………这就是你给我们这些年感情下的总结?
他连眼神都变了,褪去温柔,像正在烈日下负重前进的士兵,刚硬尖锐。
“垃圾和垃圾才最配,你说对不对。”他笑了起来,从她衣服的下摆绕了进去掐着窈窕的腰,用了六成的力。
在他施力的一瞬间,代瑶就感觉到腰像烧了起来痛感直劈大脑,被他托举着向上和他相视。
痛的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哭腔就这样挤了出来。
“你干什幺……”
才说完甘审溯的唇就覆了过来,强势的压住她呼叫的嘴,没有一刻停留,舌尖就往里探索。这个吻不太一样,代瑶发现他根本没想让自己呼吸。
和他比肺活量,她不如直接去死。
氧气被掠夺,一股窒息的恐惧攀升,她手脚并用扭动,手捶着推着眼前的人,大脑嗡嗡作响无力感出现,力气一下小过一下。
终于在她的唔咽声里腰上的力一收,她双腿早发软跌在地板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眼泪也不闲着,整个身子都颤动起来。
甘审溯这才蹲下,“不喜欢这个姿势啊,那我们换一个。”
听到这个,代瑶猛然擡头,惊恐的张大眸子,还没来得及摇头就被人丢在床上,像丢一件旧衣服一样,连带着感情一起回收。
幸而落在一团被窝里,上衣被骑在她身上的人剥掉,窗帘也没有关半截身体被染上阳光,白的晃眼,甘审溯就这样看着也没有行动。
“你好漂亮啊,宝贝儿。”
他的口气不是正常的情欲中的模样,带着异常的兴奋。说着就附身下来吻住她的一侧乳尖,齿尖碾压而过,代瑶抖的更厉害了。
两团乳肉被他两只手沿着乳线挤压在一起,舔咬,齿痕遍布,突然重重的一口咬在左侧溢出点点血色。
代瑶哭出了声,鼻头带着眼圈红了一片,用一旁的被子擦过泪珠,又躲在里面啜泣起来,甘审溯这才擡起埋在她胸口的头,将她覆脸的被子扯开。
身下的人唇红齿白,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代瑶忽然伸出手挡住他的眼眸,凉凉的指尖舒服的不行。
“你别这样看我,你饿了就去吃饭……别看我。”
她是真的怕了这目光都不像在看人,是食物。
甘审溯那股躁动的血好像奇迹般的被安抚下来,他爱的人始终没变。
“怕什幺。”他拿下白嫩的手握在手掌里把玩。
代瑶眼圈又瞪大了一些,怕什幺?怕你个鬼?
他低头密密吻在她脸颊,伸出舌头舔着她眼眸,像一匹野兽在圈属领地,让他的猎物染上自己的气息。亲的代瑶直躲,这会儿他身上的陌生感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情侣只间的打闹。
这就很令人委屈了。
“你刚刚掐的我很痛…………”
甘审溯像是完全没听进去。
“我快断气了!”
她再接再厉。
“你想怎幺样?”他摸了摸她的腰,红的快肿了的样子,两只手就可以握完的程度,说者无意,可听在代瑶耳机百分之百是威胁。
“要不我去上吊?”
代瑶心都漏了两拍,眼眸兴奋的直跳,差点就点头了。
“做梦呢?梦里也没这幺美的。”
他咧嘴一笑,把人圈在自己怀里,仔细算算时间好像差不多了。
“班上有人追你吗?”
代瑶慵懒的翻身背对着他,“也就谈了百十来次吧。”
所以说,欠收拾啊。
“你猜甘趋在不在下面?”说着就翻身而起抱起床上的人朝大开的窗边走,吓得代瑶死死拉住床尾的栏杆。
“如果有人追你,你怎幺说。”
代瑶开始头脑风暴,不情不愿的说。
“……我有男朋友吧……”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说到最后像自己骗自己似得,眼神都开始涣散。
甘审溯并没有留意她的口气往回走了一点,舒坦的笑出声。
“你有男朋友,只是现在不在身边。”
“但他会回来。”
所以你得等,代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