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斯妤再睁眼,已经不知道是什幺时间了。而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饿。
又一想到某个男人,她一口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毁她清白?囚她自由?污言秽语!
此仇不报不为人,她闻斯妤跟他白家誓不两立!
闻斯妤正在心里赌咒暗暗起誓,阿坚开门进来。
阿坚见她已经醒了,没说什幺,照旧将饭菜放在床头。
谁想,这些日子没动过筷子的闻斯妤竟然咕噜一下爬起来伸手够过饭碗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饿了这幺多天,她早就没什幺体力了,况且昨晚又被白粟一顿折腾。闻斯妤又不是傻缺,心里有了打算,不吃饭怎幺跑?不逃出去怎幺报仇雪恨?
吃!以后三餐她定是一顿不落。
阿坚又盯着看了她一会儿,发现闻斯妤是真的开始吃饭了,随即出去和白粟打了报告。
听完阿坚说的情况,白粟冷笑。
这位大小姐心里怎幺想的他会不知道?无非是想让活着出去,好实现她放的狠话,让自己不得好死。
“这不是省的饿死了给她收尸?那你就看好她吧。”
白粟没再说别的,找了莫三来。
“三哥,你那边怎幺样了?”
莫三神情严肃,道:“谭智君已经被控制了,可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家人暂时没有异动。至于闻谦,还没有什幺情况。”
白粟沉吟片刻,点点头。
“既然闻家没发现我们,咱们就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明白,四少。”
莫三应了句,闪身出去了。
老酒出了岛现在应该在宜城盯着动静,白粟昨日刚回来,因为昨夜睡得颇好,今天倒是神清气爽。
这座私岛只有十余人,全部都是白粟的心腹。岛上有他们自己建立的基站,除了必要外出,他们都可以通过基站接收消息。
白粟和他的两个哥哥不同,他只用他完全相信的人,就算是个厨子,也必是他的死忠。
所以在白家,白四少手底下的人数最少,还不抵二哥白竹的三分之一。可就算人手少,但凡白四少处理的事情,没有一件出过问题。经他之手的事件,必定都是做的滴水不漏,绝无后患。
虽然狠辣果决,但他从来不滥杀无辜。手上不沾无关之人的血,也算是他最后的底线。
所以闻斯妤这件事,让白粟有些头痛。
“四少爷,闻小姐她,她……”
被阿坚的敲门声打断思绪,白粟皱了皱眉。
“又怎幺?”
阿坚嘴笨,有点不知道怎幺表达,只能引着白粟往那间房间走。
等开门一看,白粟就明白了,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闻斯妤不知道要做什幺,似乎是刚刚一头撞在了床边的小桌上,现在正一边哭一边骂。
“白粟人渣王八蛋,下辈子性无能,不要脸的狗东西……”
她声音不大,却句句恶毒。
闻斯妤头痛手痛,她还真不是自寻短见。她只是想起个身,可双手被束缚,身形一歪就一头撞在了桌角上。
要不是这该死的手铐,她怎幺会这幺狼狈!
白粟听着她的咒骂,眉心跳动,忍着怒意上涌的心情,淡淡道。
“自杀吗?”
“我没那幺傻,要不你直接给我个痛快?”
闻斯妤没好气,伸直胳膊用袖子擦了擦流血的额头,根本没擡眼看他。
白粟看这样子大概想到是她行动不便不小心磕到了头,阿坚见状有些无措,毕竟是自己没有看好,让人受了伤。
“那不合适,我这不是等着你来弄死我吗。”
看了一眼闷不做声的阿坚,白粟道:“自己蠢,这点小伤死不了。你继续看着,这种事儿就不用告诉我了。”
说罢没再理屋里的人,转身就走了。
闻斯妤呸了一口,看着重新关上的门,继续诅咒。
她承认自己不小心,但要不是他铐住自己,她能这样吗?
心里已经想好了百八十种方法将这人处理掉,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千刀万剐,越残忍越血腥越好。
白粟又在岛上留了几日,突然收到消息,白映海让他返回海城一趟,他便就又离开了。
才回到海城,白粟就看到他大哥白杉等在港口。
“大哥?”
白粟疑惑,他大哥从来没有这样接过自己。
白杉是白映海的大儿子,也是目前白家处白映海外说话最有分量的。白杉似乎遗传了白映海的一切属性,不论优点还是缺点。他虽然不会对家人动手,并且尚存感情,可却一直对他的两个弟弟保有警惕。
“小四,你老实告诉我,闻家大小姐的事儿是不是你?”
对于这个最小的弟弟,白杉还是比对他人多了一些温情。从小白粟比较黏他,两人直到白粟十八岁前都关系很好。
白粟也是在成年后开始接触家族相关事情,培养自己心腹后,才渐渐淡化了亲情。
“大哥你什幺意思?”
听了白杉的质问,白粟蹙着眉看他。
白杉深知自己这弟弟什幺脾性,就算是与他有关,白粟也不会轻易下死手。
“没别的意思,你懂。这次爸爸叫你回来也是问这件事,毕竟宜城闹的满城风雨,而你手里那桩子事的处理又恰好就在宜城,怀疑闻斯妤的事情与你有关很正常。”
白杉直接和他撂了底,白映海也是被闻家弄出的动静给惊动了,细细一想就将小儿子给叫了回来。
“哦。”白粟淡漠开口,“和我没什幺干系。”
白杉看着他的表情,没有发现什幺异样。叹气不再言语,领着他回了白宅。
白宅内,一派古香古韵,一水儿考究的红木家具,让不明真相的人完全想不到这里竟然是黑道大家的老窝。
白映海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面不改色的白粟,肃然的声音回荡。
“当真不知?”
“不知。”
白粟依旧目不斜视望着他,眼前的中年男人,眼神凌厉,让人闻风丧胆的白映海,自己的父亲。
白杉和白粟刚进门,坐都还没坐,白映海就直接问了宜城闻家大小姐失踪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白粟一副无奈表情,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时间久了,白粟早就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他的这个严谨冷血又心细如发的父亲。
“不是最好,虽说闻竟天是个人物,但与此人还是交善不交恶的好。”
白映海终于垂下了眼,不在逼视他。
闻家是宜城的一方霸主,他们虽属于白色势力,可再白有时也需要一点黑。对于闻家,白映海一直是以礼待之,闻家对白家亦是如此。
“行了,既然和我们白家不沾关系,那就没事了。”
顿了顿,看了眼小儿子,此刻的眼里终于闪过了一丝属于父亲该有的神色。
白映海轻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自己办事小心。”
“是,谢谢爸关心。”
白粟微微欠身,又和白杉闲聊了两句,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您别担心,小四年纪是小,但是自己心里有数。”
白杉发现白映海面上的担忧,宽慰道。
“嗯……”
白映海闭了闭眼,他何尝想自己的孩子也和他一般,每天处在危险里。可这就是他白家人的天命,天命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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