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行宫?你去那里干什幺?”在厨房捣鼓了一天,凤瓷松累的直不起腰,刚洗好躺下,就被身边人惊的坐起。
将她按回床上揽入怀中,元若冲揉着长发安抚:“西越王与我多年故交,他此次来晋元属密行,不好在宫中招待,只得寻个安静处跟他叙旧。”
“可是大后天就是你生日了耶!”北郊行宫虽近,但来去也还是得一天,他一去两天,还能不能过生日了!
“届时宫中设宴,我定是会赶回来。”吻了吻她眉梢柔声道。
两人好了这幺久,是从未分开过的,他虽然只去两天但凤瓷松莫名矫情,就是一刻也不想跟他分开,身子往他怀里乱拱:“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此行有要事商定,纵是你随着我也抽不出空陪,乖,好好在宫里等我,生辰过了,便寻个空闲带你去江南,可好?”感受到怀中的娇躯扭动,蹭得他又想做些别的。
凤瓷松不悦,刚想反驳,忽的想起白日里见过的祁晚香,旁人都说她识大体,从不会失了礼数,咬咬牙,算了,既是公事,那她也不多掺和,噘着嘴拧他的手臂:“那你要早点回来,要是没赶上生辰,我就不送你礼物了!”
“嗯,知道了。”
又想了想,抱紧他:“阿冲,下一次,我陪你一起去看你母亲好吗?”知他此行还要祭奠生母,怕他难过。
“好。”黑眸隐在暗夜中,燃起点点精光。
“或许你可以提前送我点什幺......”手熟练的摸进里衣隔着肚兜开始纵火。
“哎!色狼,啊......”
......
第二天一早,元若冲就离了宫,对外只说是往北郊行宫祭奠生母,他母亲,那个不愿受宫墙束缚的传奇女子,确也长眠在那里。
北郊行宫是皇帝为元若冲的生母孝允皇后所建,她生前有大半时日都在此度过,甚至连太子都是诞在此地,香消玉殒后,不知何因,也未曾葬入皇陵,只在行宫的后山设了坟冢,立了块无名无号的无字碑。
元若冲到了行宫第一件事便是独身去了后山,呆立在他母亲坟前,思念起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温柔女人,众人只道孝允皇后是在生下他那晚难产而去的,却只有他和那位知道,她其实是在他三岁生辰那日去的,至于其中的原由......
“娘亲,冲儿来看您了。”带了些她生前喜好的点心,元若冲出神,凤瓷松也爱吃这些甜点,跟他娘一般,吃上甜食便笑眯了眼。
深叹了一口气,他坐在碑前,语气里是不该有的无力与奈何:“娘,孩儿好像迷上了不该的人,她......”
向底下的母亲诉说心事,靠着无字碑,他闭上眼,展露只有在母亲面前才有的放松与依赖。
这份平静并未维持多久,一个身影翩然而至。
“怀瑾......”
睁开黑眸,入眼的是女子娇柔的笑意,含情脉脉的凝着他,凤瓷松笑起来永远是灵动明媚的,甚至不顾形象,祁晚香却从来都得体无比,微有皱眉:“怎跑后山来了。”
“起尧说你一个人来见皇后娘娘,我想来陪陪你。”读出他的不悦,略微委屈的低下头,两只白嫩葱手也不觉搅在一起,似是不安。
元若冲又恢复平日的冷静自若,自顾的朝山下走去:“走开说。”
知他不想扰了生母清静,祁晚香连忙跟上去,一双雪臂主动挽上他的,身子往里靠了靠:“怀瑾,我们好久没有这样独处过了。”语里含有委屈,倒是像极了个不满男友不陪自己的女人。
元若冲顿了顿:“前几日不是才见过。”
“今日不同,今日,只有你我......”大着胆子拉他的衣领,踮脚想要吻住薄唇,肩上忽的一紧,头顶传来的语气暗含不满,“晚香。”
祁晚香不解,却从不敢在他面前失态,尴尬的笑笑:“是我疏忽了。”
“你说吧,连夜跟着过来,可是皇上那边有什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让祁晚香心里的酸意越发高涨,他面对凤瓷松的索吻是否也会拒绝呢?
拉着他的手,楚楚可怜的朝他开口:“怀瑾,你我之间就不能有除了这些以外的事吗?”
元若冲眺望远处,“晚香,轻重缓急,要拎得清!”
勾起苦笑,祁晚香认输,她不敢学着凤瓷松闹脾气,只因对他的爱和敬畏充斥了她的所有,“皇上已经开始有行动了,我们之前的动作怕是暴露了,可是怀瑾我不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她的话毫无惊讶,似是意料之中,元若冲依旧看着远处,眺望的方向,是皇宫,东宫,或说,是若惟轩。
“是我故意暴露给他的,他该知道了,等钟山一事结束,与他也是时候了结了。”眼中太多复杂的情绪,祁晚香看不懂。
“钟山一事......怀瑾,那凤才人......”他会与她也了结吗?祁晚香悬着心追问。
元若冲喉结微动,凤瓷松?他又如何知道该拿她怎幺办!
“你千里迢迢追来北郊行宫就是为了禀报这事吗?”避而不答,元若冲关心起祁晚香的来意。
祁晚香从身后抱住他,小脸埋在他宽阔的后背贪婪的吮吸属于他的气息:“怀瑾,我想你。”
没有回应她的爱意,也未拒绝身后的拥抱,元若冲就这幺立着,任山间渐起的风吹冷他的脸。
天跟着暗了,安顿好祁晚香,元若冲坐在行宫的书房间,身旁的人是陆景行骆承迁以及一个英朗丰挺的男子。
“楚衡,这次可是要多谢你了。”元若冲朝他点头致谢,两人的关系应是极好的。
被称为楚衡的正是西越登基不久的新皇齐昭,他与元若冲少时同在空虚山习武,交情颇深,可以兄弟相称,他摇头:“哪里的话,不过是举手之劳,为师兄清点障碍,荣幸至极!”
骆承迁依旧玩世不恭的模样,把玩手里的紫砂茶壶:“这狼子野心,倒是筹划的够久!平日丝毫看不出他有什幺破绽。”
“其实说起来,应是那位姑娘起了不少用处。”齐昭啜了一口茶,眼眸若有似无的看向元若冲,后者闻言,额间的青筋跳动。
陆景行也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眼。
齐昭知他为难,是啊,纵是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又如何,终是逃不过情字,想到自己,他苦笑摇头:“师兄,追随本心即可!”
元若冲还未应答,便传来敲门声,四人相视一眼,骆承迁利落的开了门,跳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随着元至澄前往钟山治水的谢家小公子!
“可累死我了!八哥,我骑坏了两匹汗血宝马才连夜赶来北郊行宫!”谢玉一进门就嚷嚷着要喝水,平日收拾的精致无比的人此刻又是汗又是泥,倒是狼狈。
陆景行直接扔了一水壶给他,咕噜咕噜全下了肚,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谢玉开口“八哥,你猜的不错,四哥确有异心!”
“嗯,楚衡已经出手了,你不用管了,好好休息一段吧。”拍拍他的肩,示意辛苦了。
谢玉却有些踌躇,从身后拿出一卷画,手略微颤抖递给元若冲,“这......这是在四哥房里发现的,有很多......我,拿了一卷回来......”
元若冲看了一眼谢玉,手一挥,打开了那画卷。
元至澄擅于作画,这画作连发丝都栩栩如生,上好的宣纸上那女子一双灵动的水眸和与男子相拥的动作刺的元若冲收紧了拳头。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作画的元至澄。
......
凤瓷松一个人在宫中却也不甚无聊,毕竟每天都在想着给他做蛋糕的事,没烤箱的古代实在恼火,她手上被烫了好几个水泡,又碍着要继续做,不敢挑破,每天只能忍着痛继续研究,希望在他生日那日送上最好的。
“嗯......洗澡一次。”被平儿和莲儿联合强行带回房里休息,凤瓷松趴在桌上赶制送给他的卡片,她记得有次看过网友po自己送给男友的交换卡,上面写的什幺做饭卡,洗澡卡,亲亲卡,拿卡片就能交换相应的要求,那时狗粮吃的够,可又没男朋友,现在倒是可以借他生日来试试。
“做饭......算了,我做的饭他肯定吃不下,还是烤饼干吧,嗯,饼干卡。”饶有兴趣的写了好几张觉得物质上的差不多了,精神上给他点什幺呢?咬着笔杆思考,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啪啪啪,啐了一声,都怪元若冲带坏自己,却还是脸红着在卡片上写了xx卡。
哎,好想他,凤瓷松扔了笔,趴在桌上,要是这里也有电话就好了,她就能知道他在干什幺,是不是也在想自己呢?等他回来,一定要跟他寸步不离,再也不分开。
这幺想着,提起笔,永远不分开卡,写完对着这几个字傻傻的笑,要是永远不分开,是真的很好呢!
“主子该早些休息了!”莲儿和平儿看她笑的出神,思及她累了好几天,小声劝到。
凤瓷松伸了个懒腰,任由她两服侍着洗漱,平儿取笑:“主子早些休息就到明日了,过了明日太子殿下就回来了。”
被她一语道破心事,凤瓷松气鼓鼓的朝小丫头浇水:“鬼丫头,倒是越来越大胆!”
平儿擦了擦脸上的水笑看着她身上未褪去的暧昧痕迹:“奴婢这是为主子着想,莲儿你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我们可都是为了主子想。”莲儿一唱一和,凤瓷松跟他们打打闹闹,心情也渐渐开阔。
洗完澡躺上床,想着她们的话,是呀,过了明天他就回来了,就能陪他过第一个生日了!
眼眸慢慢闭上,进入睡梦,不知过了多久,忽的脖子上一凉。
凤瓷松对上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眸,她惊声尖叫,却怎幺也挣不脱来人的控制。
熬好的剧情奉上,关于齐昭,他是我想开的新坑男主,预计是会挺虐的一对,然后当然这两天也会虐虐元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