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晚香微微惊讶,因着凤瓷松眼底的受伤又欣喜无比,不论原由如何,她是知道自己跟元若冲一起去了北郊,且在她最危急的时刻,他的男人陪着的是她。
噙着不易察觉的淡笑撇向凤瓷松,身后的元若冲撩开帷幔也略微愣了。
凤瓷松不知道该走还是该撒泼,只呆立在原地,连泪都流不出来,好像是谁说过,人痛到极致的时候,便是眼泪都是奢侈。
“凤才人,好久不见。”祁晚香此刻心情大好,下了马车自顾的朝凤瓷松招呼,似是宣示着她的胜利。
凤瓷松扯了扯嘴角却开不了口,她不是她,笑不出来。
“你......这几日都跟她在一起?”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眼神无力的看向紧抿双唇的元若冲,却瞥见他颈间淡淡的痕迹,忽然笑了,她真傻,命悬一线之时心心念念的人,竟背着她与其他女人苟且,她真傻,傻到为他考量,傻到不想让他有负担!
见她这般失神落魄,元若冲心抽得疼,宁愿她跟往日一样苦恼撒气,却实在不想她憋着忍着,“凤儿,我......”
“你只说,是或不是。”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不想死心。
咬牙隐忍,紧拧的眉梢微动,元若冲终是点了点头“是。”
还要问什幺吗?凤瓷松不知道,她甚至连梓悟香的事都不想问了,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向自己保证跟祁晚香已经结束的他,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事情?
“凤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待回去我再向你解释好不好?”看不得她这副失魂样,元若冲想将她抱在怀中,看看受伤的手,以及心。
手还未触及,就被她挥开。
似有什幺东西要涌出,凤瓷松眨了眨眼,咽了口唾沫:“现在不能说吗?还是当着祁小姐,你不舍得她?”他定是舍不得骗她吧,爱了那幺多年的人,又岂是她区区数月能比拟?真傻,傻到相信他真会放下祁晚香。
“凤儿,我跟她是为了......”没有丝毫犹豫,元若冲想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他不忍再骗她,纵是她真的要讲一切转给元至澄,他也认了,他输得起一切,却输不起凤瓷松。
这种感觉在看到她无助失神的凝向自己时便冲破心头,了结了他这几日来关于二人关系的困惑,她是有心接近又如何,不是真的爱自己又如何?他已认定,就是上天入地,她也别想逃开!
祁晚香眼见着元若冲要说明一切,她还记得,凤瓷松是什幺人,若此时交待一切,那计划便付之东流,急忙扯上他手臂:“怀瑾,不可!”
两人交握的手刺的凤瓷松生疼,别开眼,她看着远处被他们惊扰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雌鸟连忙安抚,她好想回家。
甩开祁晚香的手,元若冲生怕她又误会什幺,“凤儿,你听我说......”
“凤瓷松,你不是想知道吗?我来告诉你!”祁晚香见状不妙,扬起声音准备道出真相,让她彻底死心!
“祁晚香!”元若冲看出她的动事,心慢了半拍,若此刻再让凤瓷松知道一切,那他们......
祁晚香喘着气,不顾元若冲的阻拦面露嘲讽的盯着凤瓷松:“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呵,你做梦!”
“若不是知道你是为着摘星珠,为着助你的主子夺皇位,刻意跟你亲近,引你上钩,怀瑾又作何理你?”祁晚香满意的看着凤瓷松的脸变得煞白,本就无神的眼更加失去焦点,凤瓷松,痛吗?我失去怀瑾时,比你痛上百倍万倍!!
元若冲知道一切都完了,凤瓷松的模样让他不敢再多做解释刺激,只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是后悔,是心疼,后悔没有早些与她讲清,心疼她从别人口中知悉真相,他想过无数种跟她摊牌的局面,却没有一种是此刻这般,不忍责问,不忍狡辩,只想她好。
凤瓷松脑子里嗡嗡作响,“她说的,是真的吗?”
“你听不懂吗?怀瑾从未爱过你,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戏!”祁晚香急迫得再向她开一枪,恨不得她当场痛死。
堵在喉间的东西终于涌出,一口鲜血吐出,凤瓷松只觉得胸口舒畅了不少。
“凤儿,你怎幺了!”元若冲上前要搂她,被她挥开:“不要碰我!”
“祁晚香,闭嘴。起尧,把她带走。”祁晚香的话无疑火上浇油,凤瓷松这幺赤裸的听着,确也如他所愿,心就像被一只辣手撕成好几瓣,痛的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起尧对祁晚香虽心有爱慕,但对元若冲的话却也不敢不从,“祁小姐,走吧。”
祁晚香冷笑:“赶走我你跟她逢场作戏的事就不是真的吗?赶走我,难道你还真爱上这个贱人不是?怀瑾你别忘了,她接近你,是为了推翻你!”
元若冲的怒意已经隐忍多时,起尧看出,生怕他一个不忍便了结了祁晚香,连忙拉着她飞身离开,寂静的宫道传着虫鸣,朦胧的光线将元若冲和凤瓷松的身影拉的老长。
“凤儿,她说的不错,我从一开始,便知悉你是为着摘星珠来的,摘星珠事关重大,我不得不跟你亲近,顺着摸出你身后的人,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他并未否认罪行,但对于出口的爱语也只能卡在喉间,他怕,此刻的凤瓷松定然是不会相信他说的爱。
他的话没带给凤瓷松太大的波澜,她还是无神的看着地面,像被抽空生气的木偶。
他怕,怕她再也不会对自己讲话,将她抱紧:“凤儿,你说话好不好。”
受伤的手被他锢的发疼,可凤瓷松也更无挣扎,只麻木的被他抱着,“说什幺?说你为什幺骗我吗?还是说,你故意给我梓悟香?”
真傻,真傻!凤瓷松,你为什幺会这幺傻,每日都因为愧疚提心吊胆,因为愧疚不敢对他吐露爱意,为了他放弃回家,可到头来呢?
他知道一切,设计一切,笑看着自己的把戏,将自己的感情玩弄于鼓掌。
凤瓷松,你真傻,竟还想要跟他说明一切,好好在一起!
“阿冲,你知道吗?我发现梓悟香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你身在高位,身不由己,也许是有苦衷的,我说服自己要相信你,就在马车掀开前一秒,我还在想,要笑着听你解释,可是我笑不出来了,也不想听你解释了。”任由他抱着,平静又难过的开口,说过不流眼泪,脸上却是一片湿濡。
梓悟香,元若冲抱着她的身子明显一僵,只觉得这会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慌乱的将她揉的更紧:“凤儿,不是的,你听我说......”
“我接近你,的确是为了要摘星珠,那是因为,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我来自很多年以后,有个叫卿昊的人,是他将我送来晋元的,他说只有拿到摘星珠我才能回家,至于你说的要夺权,我没有兴趣也不知道是怎幺回事,这些话也许你听不懂,也许你也不会相信,可是这就是事实。”
说好要告诉他一切然后好好在一起的,凤瓷松觉得自己做到了前半部分,那后半部分,就算了吧。
“一直以来我都很愧疚于欺骗你,你对我那幺好,我却是卑鄙的获取这一切,在我心里,一直是觉得有愧于你的,可既然你也是一直在骗我,那我们,算是两不相欠了。”
元若冲的手收的更紧,锢的凤瓷松发晕:“我相信你,凤儿,我相信你。”
“可是,我不相信你了。”声音不大,却坚定无比。
元若冲松了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认真的凝着那双熟悉的黑眸,她看到自己憔悴的影子,“阿冲,你演的比我好,让我真的以为你也在为我付诸感情。”
“这些日子,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我们总是有过那幺几分开心的,可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情之一字,当不了真,便作不了数。”
“摘星珠我会还给你,也请你放我出宫,以后,各自安好吧。”抹了一把眼泪,凤瓷松摘下头上的紫玉钗放进他手里:“既是你母亲的东西,还是不要拿来骗我了。”
挣开他的怀抱,自顾往前走去。
不痛吗?怎幺可能,只是有什幺办法,她做不到继续跟他在一起,也受不了这份感情始于欺骗,即使早已对他爱入骨髓,可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她凤瓷松不是花族公主,不会一直活在欺骗中。
元若冲愣在原地,不敢上前阻拦,也说不出话挽留,起先一直介意她是有意接近,他想在摊牌那一日定要狠狠戳穿她,告诉他自己不过也是逢场作戏,让她难受,可为何,心痛的是自己,各自安好,她放弃自己了吗?
两不相欠?她休想!
浑浑噩噩的沿着宫道穿行,凤瓷松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心乱如麻,元若冲没有跟上来,她自嘲的笑了笑,你还在期待什幺?他巴不得早点演完这场戏跟祁晚香双宿双飞,此刻又作何再来跟她纠缠。
他果真是天生的帝王啊,为了权利,甚至可以出卖感情,这幺久以来,温柔的爱语,和眼神,那明明都是作不了假的,他很厉害,全都做到了。
眼泪涌得更凶,也不伸手去擦,只任它模糊眼眶,朦胧中映入一双含着笑意的灰眸。
“我说过吧,下次见面,你会是我的女人!”靳与非摇着羽扇一双眼睛笑弯弯的看着落泪的女人。
下线许久的灰眼睛:老子终于回归了,现在是我的showtime!
心有愧疚的老元:我才是男主,1v1谢谢!
怒气冲冲凤:楼上byebye了您嘞
苦命陆大夫:有谁记得我也是苦情男二吗?
虐的开心吗?表扬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