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押し寄せる云から打ちやまぬ雨に」
可真让人难堪。
她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而就在意识到这一点的那刻起,佐保花音被这倏然袭来的现实击中了。这样的现实揭开了她一直以来隐藏着的渴望。
……
没错,哪怕她一直说着知足的话,说着只是想要帮助别人的话,但她确实地有在幻想着自己的未来。
无论是乐于助人的心操同学也好,羞涩善良的绿谷同学也好,说话冷幽默的佐藤老师也好,领她走进了这个世界的相泽老师也好,每天教导着她的治疗女郎也好,热情开朗的切岛同学也好……这些一切的一切,这些因为那晚神秘声音给予她的馈赠而与她产生交际的人们为她带来的身份的错位感,毫无疑问地,让她快活且贪心起来——她会因此难以抑制地开始渴望更多,会渐渐地不一心只想着活过现在就好,能活下去就好。
可是这样的生活真的太好了。
她会忍不住偷偷地想:
要是能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收到的礼物永远不会被收回就好了。
要是我能够真正地掌握住这份力量就好了。
谁都不要走。
每一件都留在我身边。
最好。
于是,她开口了。
佐保花音确实是喜欢着切岛锐儿郎的。
“我也是。”
夕阳点亮了少女娇美的面容,她深黑色的眼眸此刻也变得璀璨起来,似乎有隐隐的火光跃动其中。
她声音轻柔地说出了少年最想听到的那句话。
“那幺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春日里,落在电线上鸟雀被飞来的乌鸦毫不留情地赶走,却依然发出欢快的啼鸣声。
满心喜悦的切岛锐儿郎未曾发现,少女眼中跃动的并非是温暖的火焰所化生出的光芒,不过是来者不拒地暂居于那处的赤红色的云霞——是仅仅因为靠近了太阳,就被染上了与其相同颜色的、毫无主见又或可被称作为包容万千的流动之物罢了。
*
然而,直到现在,距离那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傍晚已经过去了近半年的时间,佐保花音也并不认为自己是流动的。
只是她好像确实犹如云霞一般,要被近在咫尺的太阳灼伤了。
抱着她的少年连呼吸都是烫的。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压得花音胸口发闷,一双浑圆也被夹击着挤出淫糜的形状来。
少女平坦的腹部收缩着,渴望抵抗这汹涌情潮,却如一叶无力的扁舟般霎时被大海上的风暴整个掀翻。
红晕涌上她的脸颊、脖颈、耳垂……一路蔓延下去,最后把她白皙娇嫩身躯都染成好看的浅粉色。
第一次独属的激动与满心羞耻让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哼哼着表达自己的感受。
然而,紧接着,切岛胡乱却又充满怜惜的吻就让她连嘴角溢出的娇哼都断断续续起来。
整座屋子都是黑沉而安静的,把舌头搅弄发出的淫秽声音衬得更加明显。他坏心眼的时间太长,让花音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肺部如同火烧一般,这样刺激的反应令她的眼角下意识地盈出泪花来。
切岛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哪怕是这让他自己也难以完全抑制住冲动的亲密接触逐渐往更深的方向发展之时,也依旧如此。因而在他看见花音泪眼迷蒙地睁开双眼时,就松开了口舌间对她的钳固。
他半支起身子,俯下头去,虔诚地舔吻少女动人的泪珠,细微的动作之间满是疼惜与小心,是比他平时的作为更内敛了百分的男子气概。
皎白的月光直透过窗,射在他们紧靠着的身躯上。
少女身上单薄的睡裙早已被推到胸部上方,袒露出一双雪白来。
她纤细的手臂虚虚地环在红发少年的脖颈上,手心半搭在他肌肉结实的背部。
眼睛阖起,任由他作为。
空气中的暧昧与燥热,把时间的流逝拖得更长。感觉到眼睑上的湿热褪去,花音纤长的睫毛才颤了颤,再度睁开眼。
她鸦黑的睫毛边缘微微翘起,弯成好看的半月状,此时慢慢擡起的模样,简直像是暗色的蔷薇无声地盛开在黑夜之中。
切岛定定地看她,赤红色的瞳仁之中,清晰地映出她此时娇美动人的情态。
即便是染上血红的颜色,也无损身下少女瑰丽如宝石珠冠般令人痴迷的容色——然而对方愈是动人,他就愈发觉得刚才与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可思议。
炙热的汗珠沿着少年的脸颊滑落锁骨,又被线条分明的锁骨送去肩头,最终划过肌肉蓬勃的手臂,烫在深蓝色的床单上,形成一个远不如花音白皙中透着绯红的身体显眼的暗色圆点来。
他在忍耐着,哪怕是刚才的深吻,其中的克制也比放纵更多。
这并不是件奇怪的事。
毕竟,佐保花音其人本身,就是无论哪个男人、哪个少年看见了,就会心动、就会怜惜、就会容忍着去爱的存在。
而花音就在切岛爱惜的注视中,突然间明白了那晚的声音所言之物。
——「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存在没有体验过幸福的人,我想要帮助你。」
就如同她进入雄英,如同她此刻被切岛拥入怀中。
幸福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地递增着。
佐保花音用力回抱住少年火热的身躯。
那道声音仿佛又在她的耳边响起。
——「你就用我赋予你的个性,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
——「只是对你来说,什幺才叫做幸福呢?」
还需要再寻找下去吗?
还会有更大的幸福在远方等待着被我发现吗?
……
你究竟想要我得到怎样的「幸福」,以至于就像是趴伏在我耳边一样,随时提醒着我,好叫我不要忘记这个现在已经被我掌控自如的个性实际上是被你赋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