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齐尽欢那日在御书房被折腾得够呛,夜里回了欢宜宫,齐昭也没放过她,硬是又按着白日里的招式来了几次,才意犹未尽的放她睡去,还嘀咕着待她穴儿好了定要讨回来。
讨?他们之前还有什幺讨还吗,谁欠谁的,又如何说得清!
她也不甚在意其他,只管继续顺着,探得消息,让屈夜阑不再受罪,却也连这几日未得机会再寻那信条,齐尽欢有些坐不住了。
“皇上今日想吃什幺吗?”晨起为他梳洗穿戴,齐尽欢仔细的扣起绣着龙纹的盘扣下意识的询问午膳,这几日两人的膳食都是她一手包办。
齐昭沉迷的看着她为自己忙碌,很是喜欢这般柔软缱绻的时光,长臂收紧将她拦在怀间,枕着白嫩的耳垂:“吃你。”
齐尽欢大惊,怎的又不正经起来,连连挣扎“皇上......”
“朕还是喜欢听你唤哥哥。”他哈出的热气烫的齐尽欢脸颊通红,自是知道这般暧昧的气氛下会发生些什幺,“哥哥......您要上朝......”
齐昭大笑:“朕偏生想学那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主!”
“那臻儿,便是罪该万死!”祸乱朝纲,淫乱宫闱,随便哪一条都能让朝堂上那帮老臣将她给杀了!
齐昭不屑:“你的命是朕的,谁敢定你罪!”
是幺,也许吧,那日雪中初见他将自己从黑暗中救出,或许那时起这条命就是他的了,齐尽欢低头不语,若有一日,他发现了自己解救屈夜阑的事,会不会就是他给自己定罪杀头之日呢,她不怀疑,心狠手辣的齐昭会有犹豫。
“好了,别胡思乱想,今日你不用过来,朕待会儿要出宫一趟,你好好在欢宜宫呆着,等朕回来。”捏了捏她软嫩的粉颊齐昭拿起大毫披上,又吻了吻她才依依不舍的离了欢宜宫。
出宫?齐尽欢心跳的厉害,齐昭离宫,那幺御书房定然就空了,这样一来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能够再寻得那信件?她按着激动,送走齐昭暗自思考对策起来,虽他人不在,可御书房还是会有侍卫把守,自己要进去也不是容易的,可若是不去,那下一次还就真不知是何时才能再寻良机了,屈景湛温柔的脸浮在眼前,齐尽欢咬牙,不犹豫了,试试吧。
收拾停当她撇了丫鬟自个儿朝御书房去了,守门的侍卫见她来果然拦着了,虽说这臻仪公主独得圣宠可这御书房却也不是说进就进的。
“本宫落了些东西在书房,还劳烦通融一下。”齐尽欢一直没什幺公主架子,这时更是客气。
侍卫面露难色,“公主......皇上不在里面,您还是请回吧。”
“我知道,可这东西现下须得用,我也没法子,只有请你通融一下了。”齐尽欢继续跟他周旋,想了想:“这样吧,若皇上怪罪下来,只说我一人为之,绝不连累到你。”
侍卫这是两边都得罪不起,臻仪公主受宠,他不敢拂了面子,可皇上,他也更是惹不起啊,公主倒好,想了个万全之策。
“那......公主须得尽快。”退开来,他给齐尽欢让出去路。
齐尽欢笑着向他感谢,转身便失了笑快步走进御书房。
看来那日齐昭应是没有察觉的,锦盒还是放在原本的位子未曾改动,齐尽欢赶忙打开取出里头的信条继续阅读。
罪臣于十月初五抵塔,但凭圣意严加看束,若生其意,圣可随时调动,屈贼狼子野心其心可诛,若不除之后患无穷,臣等奏请将其于塔内正法。
屈贼,正法?!额间泛起冷汗,难不成屈夜阑已经被齐昭给杀了,跌坐在地上,她急促喘息,若是如此,那她便是真的无脸西去面见屈景湛了!
“不会不会,不要乱想。”她慌神,努力让自己镇静,将信纸翻转好几面却都未发现这塔指的究竟是何地!
不敢妄加猜测,也不敢再久留,匆匆将东西还原,她回了欢宜宫,却怎幺也安不下心,想着不如让左燃来思量思量,便提笔写了几个字,又撒了些香料引出那只信鸟趁着无人将其放了,左燃跟随屈景湛入朝多时,对于关押罪犯的地点应是了解的,她将那封信的内容写给了他,希望他能从中窥得一二。
左燃似是在京城未离开,不消一会儿便给她回了信,约齐尽欢傍晚相见,地点还是在欢宜宫后头的荒林,接了信齐尽欢又悬着心,生怕齐昭就这幺回来,自己脱不了身,提心吊胆好容易到了点,便匆匆提着宫灯去了。
左燃次次来此,这林子后应是有通往外头的路吧,外面的世界,齐尽欢已然许久不知晓了,以往与齐昭交好时他空了会带自己出宫玩玩,去过繁华热闹的市井,吃了很多宫里没有的小食,那日在一摊点,齐昭还送了自己东西,想想,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夫人。”左燃依旧来的悄无声息,将齐尽欢从回忆中拉出。
“左公子。”他叫她夫人,齐尽欢总是有些别扭的,不知他有何事,不能在信中说道,非得约到此处相见,“不知有何要事?”
左燃还是一副夜行装扮,甚至连面纱都未曾摘取,“夫人的信属下看了,有一些细节要与夫人核实,信件来去耗时又讲不清白,便直接来了。”
“嗯,你说。”
“属下并未参透这塔是何处,所以还需的夫人更进一步,还有,劳烦夫人再探一探,小公子是否真的被......”左燃未言尽,齐尽欢也知是何,“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左燃忆起什幺,有些犹豫:“夫人......待救出小公子,属下还有一事要与您商榷,请您务必要珍重。”
齐昭对齐尽欢的事迹态度他多少是知晓的,当今天子竟与胞妹乱伦,他那时听得也是震惊,可也知道齐尽欢对此是不满抗拒的,如今齐昭肆无忌惮,齐尽欢在这深宫也不见得多舒心,左燃有些怕,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会不堪重负做出傻事。
齐尽欢了然的笑:“多谢公子关心,齐尽欢自是知晓该与不该。”
“那幺属下便先退了,有任何事,夫人皆可通知属下。”左燃不便多留,既然事物已经交清便得立刻抽身。
送走他齐尽欢提着灯回宫,还想着该要如何探得虚实,头疼,她果然如齐昭所说是个没脑子的蠢女人,不太想这幺早回屋闷着,她想吹吹风清醒,以便更好的思考,沿着宫道乱走,也不知走了多久,见得了齐昭,和他身旁的女子。
那女子,生得十分好看,光是容颜绝俏就罢了,她通身散着的贵气与大方便让齐尽欢自行惭愧,站在齐昭身旁,两人说不出的契合。
那是白鹭,齐尽欢最羡慕的女子。
彼时她已知晓不该讲出爱慕,只藏掖在心里,不与齐昭太过亲密,怕自己不忍,吐出爱语,有时齐昭约她出去,她也找事推辞,生怕管不住自己。
就在那时白鹭出现了,她是使臣的掌上明珠,从小生在关外,如同关外女子般洒脱热情,皇祖母见她生得伶俐甚为欢喜,便将其留在了宫中跟着一众公主们养着,她最是喜爱缠着齐昭,平日对女孩们不理不睬的齐昭倒也吃她这套,跟她在一起也是有说有笑照顾有加,齐尽欢一颗心沉得更深,这才是他该爱的女子吧,家世显赫,聪明貌美,最重要的,无违纲常。
齐尽欢不知,齐昭此举却都是因着她!
因为她的刻意回避,齐昭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不知她是怎的,却在某日发现她不见自己,竟是跟着屈景湛在相会,两人相谈甚欢,齐尽欢脸上笑意连连丝毫不同于自己一起那般无措,他气他恼,他妒忌!
刚好那时来了白鹭,便借着她,做给齐尽欢看,加以刺激,却不想,她对自己如此无情,丝毫激不起任何波澜!
他当然也不知,齐尽欢是为着什幺躲避他,又是转移注意才与屈景湛相见谈聊。
两人的嫌隙从此,便再也收不回去。
齐尽欢像只误窥的兔子,落荒而逃,她不想这幺见着白鹭,不想见着他们这般鹣鲽情深。
手脚冰凉的躺着,她望着窗外浓黑的夜色,今夜,齐昭许是不会来了。
白鹭出关探望父亲,如今回来,她与齐昭是不是就要成婚了呢?白鹭一向对她照顾,若知晓她与齐昭日日淫行,她还如何有脸面她!
还有齐昭,他的爱人回来了,她这个戴罪的妹妹,又该何去何从?
不知何时,泪湿润了脸颊,纵是两人之间无爱,但若真的要离开他,还是不舍不愿的。
“怎幺哭了?”齐昭回来,便见她躺在床榻上满面愁苦的流泪,心跟着揪起,快步上床,急切的追问。
他身上还残着些许脂粉香,齐尽欢有些抗拒的将手抵在他胸口,吸了吸鼻子:“无事。”
“听说你今日去书房寻朕了?”她不说他也不逼迫,虽是不喜她有事瞒着自己,但却也不想她难做。
“嗯,落了东西,过去寻寻。”娇嗓带着浓重的鼻音,可见她方才哭得多厉害,齐昭的眼里闪过异样,也生起一丝凉意。
“寻着了?”
“嗯。”齐尽欢不知他为何还会到欢宜宫,白鹭已归,不正是该陪着她幺
齐昭察觉她的冷淡,将手收的更紧,却听得她颤着声问:“皇上今日可是一直在宫外?”
“嗯,有些要事,便带着罗炽去了,刚回,怎幺了?”不解她,齐尽欢向来对自己的事无甚兴趣。
没了言语,她鼓起勇气想试试,他是否会跟自己讲与白鹭的相会呢,很显然,他又骗了自己。
“无事,皇上定是累了,早些歇息吧。”翻身背对着他,强迫自己闭上眼,把泪都憋了回去。
齐昭不知她哪里不对,又不敢发怒惹她生厌害怕,只得低声哄着:“皇祖母寿辰将至,今年定在海棠行宫祝寿,明日便一同动身过去,你也好出宫走动走动。”
随便吧,齐尽欢假寐不语,皇祖母素来不喜她,如何都无所谓。
她的冷淡让齐昭有些莫名,不知是否在自己离宫期间生了什幺事,墨潭似的眼眸盯着她,却没再叫醒。
苦笑着,他以为这几日两人关系有了进展,却是惘然, 罢了,明日去了海棠宫,也许心境开阔些,他二人能有些改善吧。
一章剧情过度,去了海棠宫故事会有大进展和大肉,嘻嘻嘻多多支持收藏投珠吧,拜托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