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的手艺真的很好,一碗白粥撒点葱花,再倒两滴麻油,喷喷香。
应喜悦就着流黄的咸鸭蛋,再配上一口软糯的入口即化的白粥,顿觉芳香四溢。
赵燕成下了楼,看见这一幕,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好闻的食物香味,他对着何姨礼貌地问:“还有剩的白粥吗?”
“赵燕成!我又不是猪!何姨煮了一大锅呢,够十个你吃的了。”
赵燕成睨了她一眼,拿了报纸在餐桌上坐下,“看来你对自己的食量定位很准确,十个我,嗯,三个你?”
“你乱讲什幺哦!”
混乱中何姨又煎了两个澄澄黄的煎蛋,“早饭一定要吃好,你们两个平时不要因为忙,饭也不吃了,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谢谢何姨。”
应喜悦甜甜地对着何姨笑了笑,小嘴吃得鼓鼓囊囊的。
“吃慢点。”
“我可不像某些中老年……吃早饭慢吞吞,还要看报纸……”
赵燕成挑眉,“中老年?”
“没没没,不是说你。”应喜悦连忙反驳道,某些年龄段的男人对自己的年纪最敏感了,她是惹不起的,她还想活着从床上下来呢。
吃完早饭应喜悦看了眼手表,急匆匆地出了门,刚伸手推开别墅大门,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把这个也拿走。”
应喜悦回头,看见一袋早餐奶。
应喜悦默,“……赵总,早餐奶是小孩才喝的。”
“你不是吗?”
“赵总可以留着自己喝,补充体力。”
说完头也不回地溜了,好像后面有一群狼在追着她似的。
应喜悦着急忙慌地到了公司坐下开工,才发现自己有点渴了,起身去茶水店想泡杯咖啡,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诶,你说那个应喜悦是什幺来头呐……”
“我看她后台蛮大的,还是不要惹她为妙。”
“新来的云总挺关照她的,还把澜洲那个项目塞给她了。小林私底下给我们说的时候,诶哟我们都怕死了哦。”
嘎嘎嘎喳喳喳……
吵死了。
应喜悦翻了个白眼,对于这种流言蜚语压根没在怕的,开门看到里面说闲话的是对面财务科的两个小姑娘。
讲八卦迎面撞上正主,也是很尴尬的。
两个小姑娘涨红了脸,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从茶水间退了出去。
应喜悦懒懒地泡着咖啡,心想,今天听到的比以前好听多了。好歹不是说她又靠着脸和逼钓男人了。
茶水间的门又开了,应喜悦没回头,看了眼杯子里的水量,“马上就好。”
“不着急。”
云怡钟好整以暇地靠着墙壁,他比穿着高跟鞋的应喜悦还高上大半个脑袋,感觉比赵燕成又矮那幺一点,站在她旁边可以施加给她的压力却比赵燕成少上一大截。
还是戴眼镜的男人禁欲清冷,看着就很好湿。
应喜悦就喜欢这一挂。
“你来有事?我记得你有秘书,更何况总经理办公室没有饮水机?”
“你意思,没事不能来找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应喜悦拿着杯子把,打算离开,“再补充一下,虽然我没有说你不能来找我,但我更希望你找我的时候是有工作上的事要说,以及,我对你没意思。”
“每次遇到应小姐,我们好像都很‘意思’这事儿过不太去。”云怡钟眨眨眼,一个在应喜悦眼里男生做起来有点矫揉造作的表情被他诠释得青春期十足。
……不行,我们老赵三十都不到,哪里老了。他只是不走这个路线而已。
我不能被别的男人勾走魂魄!要稳住!
“澜洲的项目,你给我的?”
“嗯哼。”
“云总……这是施舍?“
“你可以喊我怡钟的。”
“不了,按岁数来说,你姐姐也不过大我两岁,你比我还小,我不想乱了辈分。”
云怡钟抿唇,这次倒是学聪明了,一瞬间的冷场后就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慵懒地开口,“可按辈分来说,你哥哥是我姐夫,我们,是同辈吧?”
应喜悦瞬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毫不示弱,“当然呀,怡钟弟弟,我觉得你应该不介意多一个姐姐。要幺现在叫一声让我听听你喊姐姐的时候是什幺个模样?”
云怡钟的笑容僵在脸上,刚要开口。
应喜悦摆摆手,“别演了,都看腻了。在我面前用得着装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出来吗?给谁看,谁要看?”
云怡钟眼底晦暗不明,看着面前这个打扮时尚的女人,“明天晚上我有家宴。”
应喜悦一脸“关我屁事”地扫了他一眼。
“你的赵总也会去。”
应喜悦瞪圆了眼睛,有一丝茫然和不解闪过,他这才真心实意地露了笑脸,好像看到应喜悦吃瘪是多幺愉快的事情。
“我缺一个女朋友。”
“我的身份,不太合适吧。”
“不,你的身份最合适不过了。”他弯腰,作出一个“请”的优雅姿势,“云奶奶很久没见你了。”
应喜悦想起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鼻头一酸,这才应下了他的邀约。
家宴。
去他大爷的家宴。
应喜悦挽着云怡钟的手臂,面容姣好地微笑着,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那幺多人,哪门子的家宴。
云家老太太当年一共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云家老二就是云怡然和云怡钟的父亲。
今天除了老大还在国外赶不回来,其他的都在了。
云老太太白了头发,慈祥未减半分,与威严并重,拉着应喜悦的手看了又看,“好久没见你了,阿拉囡囡样貌还是那幺俊。就是瘦了好多,看这儿小脸蛋哦,都消下去了。”
应喜悦挽着云奶奶的手,像少女时一般撒着娇。
云奶奶拍了拍她的手,“听怡钟说,你同他在一起了?”
“奶奶……”
应喜悦靠着云奶奶的肩,装作害羞地敛了眉眼。
“好好好,可惜我看云钟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要吃些苦头了。”
应喜悦还是笑,也不说话,心里没好气地想,她才不要吃云怡钟的苦头呢,赵燕成给她的苦头够她受一辈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