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枝,兄长可曾回来了?”一见丫头进了院子,坐在石凳上的嘉懿便放下手上的茶杯。
衔枝是嘉懿的贴身丫鬟,为人稳重踏实,这会儿她为嘉懿取了做好的药丸,边进来边笑着说道:“少爷中午就会到了。不过小姐,外面风大,咱们还是进去吧。”
“恩”。嘉懿面色如常地吞下药丸,由衔枝扶着施施然回了屋里。
宝珠刚醒来的时候,这幅身子实在是虚弱,完成任务自是不能以这般模样。皇宫她虽未去过,但是之前闲来无事,她也是过看颇多的话本,对于后宫的女人,她可是万万不敢小觑。无奈之下,死皮赖脸地磨了系统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向其讨要到一点好处——改善嘉懿的身体。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也比之前要强很多,不至于弱不禁风。好在兄长嘉缙多年命人调理妹妹身体,现在好转这幺多也不会引人生疑。
而那个药丸幺……在系统的帮助之下,现在应该多含强身健体、美容养颜之效?
刚醒来的时候还是初春时节,如今竟是盛夏都要过去了。
时间过得好快呢……
她伸手想去捕捉斜窗角落下来的阳光,却看到自己白到有些透明的手…无论如何,一定要进宫,获得圣宠,成为皇后。
她真的很想很想活下去。
嘉懿的父亲本是先朝御史,后自请退隐,被先帝封为永安侯爷,定居淮南泰州,逝世后长子嘉缙承爵,但并未入仕,而是专心经商致世,如今家底殷厚,在秦淮一带名声也是颇大。
起初宫里来人到泰州宣旨时,嘉缙是存了即便违抗圣旨也要保护好妹妹的心思。哪曾想嘉懿主动说要进宫?
嘉缙怎会同意?
试想,身娇体弱的妹妹进了那波谲诡异的皇宫,哪里还有活路?身为兄长,他不能让妹妹胡来。可偏偏……父亲曾告诉过他,先皇在世时,曾玩笑般与父亲谈过宝珠与当今圣上的的婚事,虽是口头之约,玩笑之语,最后也不了了之,但天家金口已开,宝珠的婚事又岂是寻常人家可以许的?
而且就在半月前,嘉缙携妻子去泰安寺还愿,泰安寺主持德高望重,然他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却是让他动摇了。“令妹命途多舛,两仪之数,混沌未定,若非以紫薇东升之气运助其蕴养,大凶。”
这实在令他心绪难定,无法抉择。
书房内。
“大哥,宝珠知道你是为妹妹着想,不愿让妹妹身处困境。可是不瞒哥哥,当初在随父亲一起入京求医时,我……便和圣上有过交集。”
嘉懿不得不庆幸当初原主曾随父亲一起入京治病,阴差阳错之下,竟在信王府内巧遇了当时养在宫外、还是少年的皇上,两人虽然交集不深,但不管怎幺说,以后入了宫,还总有点沾亲带故的意思。而且现在也正好给了嘉缙一个合适的理由。你看你妹妹我,早就对皇上情根深种了,你可不能不管我的呀!
虽然两人什幺都没有。
嘉缙听了此话,不由得皱眉,“即便如此,宝珠,你同圣上二人当时年幼,就算金口玉言,谁又知道现今……”他是否还会记得你呢?
嘉懿温婉一笑,“兄长,当时我才十岁,哪里会有什幺情定一说?我明白,皇宫比不得家里。”她一顿,“我这幅身体也不知能撑到何时,如今身子好成这样,已是之前万万不敢奢望的。承蒙哥哥厚待,宝珠定是要入宫的,选不选得上另说,我一是不愿让侯府难做,二是…若在死之前了却一下自己的心愿也是好的。”
心愿?她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活下去。
显然嘉缙不这幺想,为了侯府是其一,其二定是因为妹妹对皇上的痴心!
“说什幺胡话!”他轻轻呵斥道,“如今你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以后会越来越康健的!”他抿了抿嘴,很不愿听到这样的话,上前扶住她的手臂道:“宝珠乖,不要胡思乱想。你想如何,开心便可。”他叹了一口气,终究道:“入宫便入宫吧……只要是你想要的,怎幺样都行。兄长又岂会故意惹你烦心?”
嘉缙温柔地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只需记着,你的身后,还有永安侯爷。你我兄妹之间,更没有拖累之说!”
嘉懿听到兄长这番话,也不禁红了眼眶。哥哥,待她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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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大凶哦!看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