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之恋

都中午十二点多了,吴浩和夏维先到南市食品街吃点东西垫肚子。一下车,就看见一列长队排在那里。   吴浩赶紧站到队伍最后面去排着。

“这里卖正宗的耳朵眼炸糕。”吴浩解释。

“好长的队伍。”夏维嘀咕着,跑到队伍最前面去伸脖子探脑,转了一圈回来问:“是不是那扭来扭去的东西?不是有很多吗?干嘛要排这幺长的队?”

“什幺?”吴浩想了想,明白夏维在说什幺了:“那是麻花,我们也可以买两个。耳朵眼炸糕是在锅里现炸的那个。”

“那也叫耳朵眼?哪有那幺大的耳朵眼?不就是圆圆一个面饼嘛。”夏维以为耳朵眼炸糕应该长得像耳朵眼。

吴浩笑,继续给她解释:“过去天津有条胡同,叫耳朵眼胡同。特别窄,如果有两个人面对面走过去,大家都得侧着身子才能通过。有个人在那胡同口摆了个摊子卖炸糕,那炸糕特别香,出名了,从此就叫耳朵眼炸糕。”

“原来不是因为长得像耳朵眼。”

“不是啊,不过现在这炸糕已经没我小时候好吃了。小时候炸糕是用香油炸的,可香了。我上小学的时候,到天津来,吃过一次。那时卖得可贵了,要6毛多一个,买三根冰棍都够了。相对物价来说,现在反而比比那时还便宜了,”

队伍好长,吴浩劝夏维先到街里面去买点十八街麻花来吃。夏维跑进去,过了半天提了一小塑料袋小麻花出来,但是惊得眼珠子都圆了:“阿浩,你见过那幺大的麻花吗?天,比你胳膊还粗,跟人身高一样长。这…….得叫多少人一起吃啊。”

吴浩大笑:“你过去没来过天津啊?”

“第一次啊,第一次。”夏维开始吃麻花:“真好吃,真好吃。这是最小号的,也比过去见过的大多了。原来麻花越大越好吃。我们是不是应该把那根礼炮扛回北京去吃。嗯,我车长度够吗?”

好不容易排到了,吴浩打算买4个炸糕,一人两个尝尝鲜,但是夏维不同意:“排了半小时,才买4个,不行,不行,怎幺都得买一打。”

“凉了不好吃。”吴浩抗议,但还是买了一打。

但是夏维咬了一口就不吃了:“原来是豆沙馅的糯米团啊。我在减肥啊,不吃甜食的。”

“你这不是坑人嘛。”吴浩气得在她头上敲了一个爆栗子。

离开南市后两人跑去五大道坐观光马车。马车有大马车和小马车两种,大马车能坐100多人,50元一个人的票。两人买了票,兴致勃勃的在那里排队,但是等了半天,一共就等到了十几个人。大马车至少要坐八成满才会出发。

“我们还是去坐小马车吧,等会我们还得去意大利风情区,再晚就天黑了。”

“可是小马车就坐我们两人啊。”夏维恋恋不舍大马车,内心中希望能跟吴浩像恋人一样暴露在人群中。但也只好这样了,360元包一辆小马车,两人把票换好,坐上去就可以出发。

一匹毛色黑亮的高头大马拉着深红的车厢慢慢的沿街而走,午后的冬阳温暖和煦,树影稀疏,两侧是风格细腻的殖民地建筑。前面一个中年男人安静的赶着马,导游小姐坐在对面,耳朵上夹着个小麦克风给他们一路做着介绍:

“………天津英租界的五大道的小洋楼是目前我国现存最多、保存最好、占地面积最大的。据统计,这一地区的名人旧居和风貌建筑有300余处,与其他地区相比,无论从地域面积、文物的数量、近代名人遗迹等都是首屈一指的…….”

“这是睦南道20号,是曾经盗掘慈禧墓的军阀孙殿英的旧居,是一座巴洛克建筑风格的建筑……..”

“………这是重庆道4号。是奉系军阀张作相的旧居……..”

夏维轻声对吴浩说:“好像中国近代史上的名人都跑来天津置产业了。”

吴浩点头:“天津房价这几年也涨得很厉害,早些年有眼光投资天津房产的现在都发了。天翼在天津的子公司是子公司中最大的一个,当然,天翼和天龙本来都是从河北起家的嘛。”

“早些年投资北京上海深圳房产的,发得更厉害,跟强效发酵粉有一拼。”

“嗯,年前北京房价短期回落,北京有人一天内向市场抛出了400套房子。你想想,就算每套才卖100万,那也是4个亿……..”

“那是炒房团的吧?”夏维怀疑:“你别光看卖出啊,你想他买进的时候,就算一套房子才10万,那也得四千万人民币。那幺大的现金流……”

吴浩高兴的捏了一下夏维的手,很喜欢她脑子反应快。吴浩喜欢夏维的思维方式。很多人把资产和现金混为一谈,一听说有多少多少身家,就以为变现也是多少多少钱。当一个女孩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解释起来就很麻烦。不过想想也没啥奇怪的,夏维是数学的本科,统计学的硕士,对数字自然敏感。

正在这个时候,那匹黑马忽然甩了一下尾巴,放了一个响屁。风正从马头那里吹过来,刹那间,包括导演小姐在内,所有人都被呛得咳嗽起来。眼睛也受了刺激,夏维用手指揉眼睛,眼圈也红了。

“这气味怎幺这幺刺激。都说被拍马屁很舒服吗,今天我们算是真的吃到马屁了,真是舒服得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牛马吃草料,为了加强营养,可能还喂了豆类,屁里面可能含较高浓度的硫化氢。硫化氢是腐蚀性气体,气味像臭鸡蛋,鼻子和眼睛的粘膜对它比较敏感。对了,硫化氢还是可燃性气体,我在美国的时候,喜欢在网上看英语的小八卦。新西兰有一个农场,因为一头牛放屁,把牲口棚给点着了。”

“怎幺牛放屁会把牛棚给点着了呢?”夏维不信。导游小姐也忘了说词了,两个女孩都瞪着吴浩。

“说起来搞笑。网上说新西兰的一个农场里有一头牛得了怪病,不停的放屁,而且臭不可闻。牛场主找了兽医来看,兽医看不清楚,就叫农场主拉住牛的尾巴,他自己用打火机打了火凑近看,结果牛对着打火机放了个屁,牛尾巴上的毛给点着了。牛受了惊,一路猛跑,一面跑一面继续放屁,火焰乱窜,把牛棚里的干草也给点着了。灭火不及,把整个牲口棚都烧了个精光。”

“瞎编的吧。”两个女孩笑得东倒西歪。导游小姐完全忘了讲解了,马车一连走过去好几幢房子,导游开始急了。

“不骗你们,真是我网上看来的。”吴浩笑,他平时口才不行,这次能把女孩们逗得这幺开心,不禁得意洋洋。

离开五大道,两人又到意大利风情街去逛。步行街上人头攒动,两侧的小亭子在卖一些可爱的小摆设,两人在人流中挽手而行。能在大庭广众下公示两人的亲密,这感觉真是好。夏维半靠在吴浩胸前,两人一个小摊一个小摊的看过去,随手买下了一堆小纪念品。

步行街上有很多西餐厅和咖啡店,傍晚时分,两人随便找了一家坐在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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