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墙洞

“您是听谁说的，老先生？”多莉伸出手将车门打开一条缝，让年迈的老山羊车夫能够听清楚她的声音，又不至于让拍击着窗棂的暴雨打湿她脚下舞鞋有些老旧但仍能称得起考究的水绿色缎面。

“考文垂家的侍从们都在议论您，那可是一群闲不住嘴的家伙，我的老耳朵不如以前好使了，但还是听到了几句。您刚来王城，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呢！整个贵族议会里与那位大公攀谈过的超不过我这几只蹄子上的八个指头，年轻的小姐们更是没这个胆量…..您问为什幺？就在几年前，福克斯家把他们家主最宠爱的小女儿送到了王城，为的与您和温蒂小姐一样——那只omega小狐狸可真是世上绝顶漂亮的人儿！任何雄性朝她望上一眼都会没了半条魂儿，更有不少贵族年轻人成了她裙下摇尾乞怜的跟屁虫，但格里高利大公对她就和您今天看到的一样。有人猜想他是石头雕刻出来天生没有感情的野兽，或者是从狼族的坟墓路里爬出来的亡魂……总之，那位小姐自作聪明了。她在舞会后悄悄钻进了王庭给格里高利家预留好的房间，转天床上只有一具冷冰冰的红尾狐狸尸体。而大公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句法庭，连福克斯家也不用敷衍，这种削尖脑袋都钻不进议会的小家族当然入不了大公的眼……但我们还不如人家呢！所以这可真是了不起，小姐，一个奇迹！我还听说考文垂家的小姐也很欣赏您……”

多莉听着老车夫絮絮叨叨的讲述，将一切有用的信息默默记在了心里。她的唇角向上扬着，棕眼睛里却没有笑的神光。格里高利大公的青睐是一张支票，她能从中窥见缥缈的欢乐，也不得不面对亟待解决的现实。窗外淅淅沥沥的夜雨要停了，马车吱呀作响的铁轱辘反复跌进被路上积水的坑洼，这糟糕的路况证明他们即将到达贫民窟的边缘，也是谢尔普家为多莉出租的寓所了。绵羊向外望了一眼，小巷尽头有堵奇怪的残损高墙，一排歪歪斜斜的黑窟窿边站着几个雄性的街头流氓。他们放肆又粗野的吼叫声让老车夫低低地咒骂了几句，挥舞着皮鞭加快马车行进的速度。

多莉低下头，将自己白皙柔软的双手贴在一起，绞紧的指节青了又红。她知道这是什幺地方，也想到短期挣到一大笔钱的办法了，惟有玫瑰色的痛楚在心头缠绕不散，但她并没有资格犹豫了。私生女将自己唯一的舞裙解下，露出亚麻布的粗糙衬裙，又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舞鞋。她光着脚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马车后面的厢门轻轻跳下，泥水扑到绵羊洁白的脚面上，冰冷湿腻的触感让她厌恶地皱紧了眉心，小跳步着朝“墙”的方向走去。

兽人的社会中有六种性别，除去传统的雌雄区别，还分为alpha，beta与omega。A与O的稀少让他们的地位也趋向极端分化。Alpha强壮有力，性格具有侵略性，即使小型动物也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不输于天敌的力量。他们天生的领袖气质往往在族群中能得到多数兽人的认可，从而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omega通常体力较差，高度感性，除了某些小型家族用来讨好高阶议会贵族的某些政治联姻工具外，成年后还未找到伴侣的平民omega有很多会被卖出一笔高价，成为alpha驯养的奴隶之一。

当一个高阶贵族家庭诞生出了omega婴儿，往往会成为种姓退化的可耻象征，所以隐藏起自己omega性别伪装成beta的兽人不是少数，在强调种族尊卑的繁华王城则更为常见。但当omega进入发情期，那是一种他们薄弱的理智所克制不住的磅礴欲望。即使注射了掩饰信息素气味的药物，天生拥有一个多汁柔软生殖腔的雌兽仍需要被异性使用。当他们太久没有得到抚慰时，往往会在行人稀少时溜到王城边缘的贫民窟寻找这种濒临倒塌的破砖墙，将淌着水的淫荡屁股撅到墙洞另一面可以看到的程度，以寻求无论alpha还是beta，甚至任何种族雄性兽人的侵犯。当他们被alpha干得爽了，甚至还会留一笔不菲的酬金——因为贫民窟里撞到alpha的概率和随便地走在大街上遇到愿意和你私奔的贵族小姐差不多。这群拥有高贵种姓与硕大雄性器官的家伙，府邸中往往蓄养着十几只omega奴隶，并且认为接受金钱去贩卖性行为是有伤自尊的卑劣行为。

多莉也这幺认为。在修道院生活的那段日子，为了贿赂谢尔普家的佣人，购买情报与所有能帮她往更高处爬去的助力，年轻的alpha绵羊经常翻过院墙去贫民窟里寻找有钱又饥渴的荡妇，而将这幺狂野的一面隐藏在看似柔弱的外表下也是她自己的决定。如果伊恩谢尔普多了个alpha性别的私生子，他顶多会把多莉派去管理谢尔普家族较为肥沃的牧场或林地，但如果是个漂亮得像洋娃娃的omega，梦寐以求着议会席位的家族就会送她去王城，用雌性独有的手段获取臂助。

绵羊本不想再以此挣钱。如果不赶时间，半个月后她就能趁风声放松卖掉格里高利甘迪那些价值不菲的遗物，穿着新舞裙去参加贵族们的晚宴。但突兀的葬礼邀请令她只能光着脚踩进泥坑里。那几个盘踞在墙角的小混混显然是beta，连雄性最富有魅力的强壮腰肢曲线都挺不直，晃荡着烂狗屎般的身条凑近每一个墙洞挑挑拣拣，见到了柔软白嫩的屁股就先摸一把，在omega被撩拨得淌下爱液后几个人又一起发出那种自鸣得意的怪笑声，仿佛能操到贵族家的雌性也让他们不再是群臭鱼烂虾似的。为首的那只鬣狗嘴角还淌着口水，斜眼看见了体态纤细的绵羊小妞拎着裙子走过来，还朝多莉的方向大声吹起口哨：“嘘——你走错了方向了，小美人，挨操的在那一面！”

多莉的酒劲还没下去，本就因心情不好压抑的火气全写在那张精致又阴沉的脸上，眼底暴戾血丝随着颈项间青筋绷紧而蔓延，宣告着统治地位的信息素在暴雨过后子夜寒冷的空气里肆意爆发，让几个还在咧嘴准备发出嘲笑声的混混脸上扭曲成被扼住喉咙般的畏惧神情。她从第一张脸缓缓打量到最后一张，直到每一个可怜的爬虫都迫于alpha的气息低下头，才满意地咧了咧嘴角，将筛子般颤抖的鬣狗脑袋掼到墙上：“感激你的婊子母亲没把你生成一条母狗吧，老东西。否则我会把你操死在她的胎盘里，让她下辈子都记不得你的狗样子。”

这种多莉在乡下惯用的粗野咒骂似乎在王城里很少见，墙洞里那几个被高位者怒气吓得快要缩回去的小屁股在信息素里战栗着，在听到多莉教训鬣狗后却又更加不堪地发情了。能够被alpha操成一条淫荡母狗的诱惑让压抑迷离的呻吟声从墙的另一侧渐渐响起，更有个豪放的小家伙从墙缝间探出小手，掰开浑圆的臀瓣将湿乎乎的深红色肉穴露了出来。绵羊的喉咙有些干渴，但当她观察到对方手背肌肤细腻的程度应该是常年涂了不算昂贵的蜜霜后，就遗憾地摇了摇头。

角落里突然响起金属落地的清脆声音，多莉偏头望过去，落在泥泞积水里的柔和金色轮廓照亮了小羊因为醉意眯着的棕眼睛。她缓缓走过去，先打量了一眼墙壁，对方还没有露出任何部位，黑漆漆的墙洞后像一个未解的谜团，紧接着，多莉将那两枚钱币捡起来，捏在手心仔细打量。微微有些老旧的表面雕刻着华美的议会宫殿，这种款式的古金币若干年前曾在高阶贵族里流通过，现在则具有更令人心动的收藏价值。她不自觉地挑起唇角，在一阵茫无来由的内心安定与自我厌恶中叩了叩洞口苔痕湿润的砖块：“成交。到我这儿来，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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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向看到这里的朋友道个歉。第一章是我很久之前的随笔，因为害怕女A男O爱看的朋友稀少，加上第一次写东西没信心，有一段时间没敢再上popo。最近刚刚毕业成了社畜，压力陡然变大，几乎天天都是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手机都懒得玩的状态，才想起写点东西缓解情绪。所以小绵羊在后续的章节性格会有一些突兀的变化，如果大家不喜欢可以给我留言哦!!!欢迎所有的建议指正与批评!!!

还有就是真的非常感激收藏和评论的朋友们，你们给了这个沙雕写手结束掉疲惫的成人世界后想要落泪的珍贵鼓励。有你们真的太好啦⁄(⁄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