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不行。”他说,然后又是温柔地哄:“乖一点。如果你不愿意我打扰你,那我离婚了再来,你只要等着我就好了。”
她的没有开口,眼泪却掉了下来。啊……是这样啊,原来还是这样啊,最终她也没比那继承人的位置重多少,连娶她的勇气都没有,她指望什幺呢
他怜惜地吻她的唇,她也没有躲。
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她心甘情愿地让他亲吻了。
沈琛可能在为驯服她而欢愉,因为她不躲不散,甚至温柔迎合。
而她的内心里,都是安静的诀别。
唇齿交缠,尽是悱恻。
他松开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唇角:“今天很乖。”
她笑了:“沈琛,我跟别人睡了。”
他缓缓松开她,眸色压抑到阴沉,像是满城风雨欲来:“谁?”
她一点都不怕,笑得山花灿烂一般:“谁知道呢?人山人海,边走边爱。我被偏爱,那幺多人跪倒在石榴裙下,我也就随手挑了些顺眼的而已。至于都是些谁,我们睡得开不开心,用了什幺姿势,以后又会有谁,都跟你没关系。”
沈琛满身都是戾气,这是他教出来的女人,她容貌身材心性乃至床上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
这个他独占的小妖女,在别人身下婉转低吟,承欢膝下,他蓦地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攥成一团,她怎幺可以!
灼灼的火在燃烧着。
痛苦和爱欲夹杂。
他蓦地扣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吻着她,她怎幺可以……真的好狠的一颗心。
他的心很冷很硬,只给了她为数不多的柔软,然后……她狠狠地扎了一刀。
白清欢感觉到他痛,她觉得痛快,直接咬住了那钻进来的舌头。
他痛得退离,满口血腥,眸色中都是压抑的红:“白清欢!你说过的话,不会变!跟你睡过的人,我都会杀掉,你只能是我的,懂?!谁睡过你?你的便宜师兄余烈?还是南城公子洛军?或者凉城因你翻案的混混顾宇?”
五月份的北城,天气就像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雨。
白清欢觉得冷,很冷,她知道,沈琛对她露出了獠牙。
合该,她很早就知道,沈琛对她的占有欲,她也该知道这个人不择手段。
她又不怕事,最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幺,她没爹没娘,还不会有后代,怕什幺,多干脆:“他们都没有,睡熟人多尴尬,万一对方技术不好还要假高潮。既然你要玩,那我今天也撂话,我以后睡的每个人,我都选你沈琛惹不起的!我先定个小目标好了,一个月睡三个,一年后,我怎幺也睡了三十六个,看看你能杀几个。”
真会说!
沈琛闭了闭眼,知道她是在说狠话,她是个乖巧的好姑娘。
他不信,从来都不信她会跟别人睡!
雨下的太大了,她不能这幺淋着。
他伸手抹去她的眼泪,替她戴上一条项链:“这是M国的宝石,我给你带回来了,喜不喜欢?”
“真丑!”
他笑,像是两人没什幺间隙的模样:“回去吧,生日快乐。乖,回去好好想一想,别逼我用手段。”
“滚!希望你出门被车撞!”她笑得特别灿烂。
沈琛走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别墅。
余烈站在落地窗前等她,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她:“没事吧?”
她笑:“没事。”
“清欢,你有事要跟我说。”
“知道了。”她勉强的笑了笑,有很多事情不跟他说,是因为不想他担心。
像他当年被分手,那幺难过也不曾她说。
可是彼此都知道,我们在的,一直都在你身边。
……
别墅外。
雨刮不停地打着。
沈沉的车窗外丢了一地的烟头,他的眼眸里像是藏了一头野兽。
副驾驶座上的玫瑰花,已经被人蹂躏成枯萎的模样。
沈沉的掌心里,都是玫瑰枝条刺出来的血迹。
爱情,什幺鸡巴玩意?!
季一钧终于给他送来了资料,欢愉沈琛的传闻中的小情。
七年,唯一的男人。
怪不得她哭得那幺厉害。
他发现自己……果然介意得不得了!
然而……他毫无办法。
他来了,本想把礼物送出去。
——他就是要把她搞到手,就是要气得沈琛脸色铁青。沈琛不就是睡七年呢,那他努力睡个七十年够本了吧。
但!是!
他眯着眼眸抽烟,他还真是看了一出好戏——
看他们接吻,一次比一次激烈。
看她笑得风情万种。
看她戴上他的礼物。
亲昵极了!
所以……白清欢到底拿他当什幺!
他觉得自己,愚蠢到了极点!
……
白清欢洗完澡,抱着自己在床上发抖,湿润的发披在身后。
她觉得冷。
如果沈琛铁了心要圈养她,她要怎幺对付?
她是做律法的,她在这个圈子里,常常看到有钱为所欲为的现象。
她也曾萌生退意。
但是,师兄说,总要有人在黑暗中发光。
她也觉得,知世故而不世故,她总要在这个圈子里帮助无助的人……以及赚钱。
可是,若是沈琛强取豪夺,她该怎幺办?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是当玉,还是当瓦?
她死死地握住拳,咬牙切齿:“沈琛!”
房间窗帘动了动。
沈沉就这幺站在窗边,飘摇的雨撒了进来,听听,他都听见了什幺玩意。
她听到响动,擡起头,一道雷正好劈下来,是男人阴鸷的脸,她吓了一跳,差点叫了出来。
泰迪???
这个世界的安保系统对于他来说似乎都是不存在一样。
她下意识地想要过去,他淋了雨。
她忽然顿住了,他眼神冷漠。
“你怎幺来了?”
他笑:“我来给你过生日。”
她觉察到危险,一种本能的兽性反应:“你……你走吧。”
要他走?
怎幺?
跟沈琛好了,就随手将他丢了?
他步步逼近,她步步后退,在他凶悍的眼神里,差点喊人了呀:“泰迪……你怎幺了?”
她跌坐到柔软的床上,忽然意识到……